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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投罗网
  夏沫雪回到家,看到愁云满面的夏母和茫然无措的夏以硕,大脑才清醒过来。摆脱窘境的办法还是没找到。
  第二天一早,法院来人,要封别墅,夏沫雪一家只好收拾东西离开。夏沫雪硬着头皮去了二叔家,没人应门。又去了三叔家,还是没人应门。
  正当夏沫雪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高中同学韩惜诺的电话。韩惜诺学的是导演专业,平时总爱拿着DV到处拍,从不关心经济新闻,夏沫雪家出事还是她哥哥韩惜冬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告诉她的。她知道后立刻给夏沫雪打了电话。
  “小雪,你家出事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啊?”韩惜诺就是这样,本意是关心,但口吻是责备。
  夏沫雪听到好朋友的声音,保持许久的坚强在一瞬间坍塌,对着电话嘤嘤地哭起来,急死了那头的韩惜诺。
  韩惜诺了解情况后把夏沫雪一家接到了自己的公寓,那公寓是她上大学时哥哥送给她的礼物,离她所在的那所大学很近,毕竟是大小姐出身,怕学校的宿舍生活她过不惯,所以给她买了这个公寓,因为是给她一个人住的,面积不大,大概也就80平,只有两室一厅,不过这对夏沫雪一家真是雪中送炭了。夏母握住韩惜诺的手,久久不放。夏沫雪怕夏母太激动,故意让她去做饭,也好让她和韩惜诺说说话。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韩惜诺单刀直入。
  “不知道。我想先办休学,然后去找工作,要求不高,能养活我妈和我弟弟就行。”
  “你大学还没毕业,能找到什么好工作?要不要找我哥哥帮忙?”
  “别了。你们家做的是进出口贸易,我一个学服装设计的,去你哥哥的公司能干什么?我已经这么麻烦你了,不能再去麻烦你哥哥。”
  “小雪,你跟我客气什么?”
  “惜诺,我学的是服装设计,我也喜欢设计,我想找一份和设计有关的工作,慢慢积累些经验,然后能独立设计,做一个真正的服装设计师。如果我真能成为一个设计师的话,养活我妈和我弟就不是问题了。”
  “明白了。”惜诺点点头,随即拿出一张卡,递给夏沫雪,说,“这个给你,密码是我的生日,你知道。这一阵子你先拿着用吧。”
  “不用。我手里还有一点钱。”
  “拿着。这是命令。”韩惜诺故意板起脸孔。
  夏沫雪怀着感激之心收下了,同时认真地承诺:“将来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别先想着还钱,试试找找工作吧。有困难就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
  夏沫雪点点头,然后转移了话题,两人回忆起高中时候的趣事,直到夏母来叫她们吃饭。
  一天很快过去了,夏沫雪在经过这两天的波折之后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可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夏母病了,发着高烧。沫雪自责,妈妈就睡在自己身边,可连母亲什么时候发烧都不知道。本来要送夏母去医院,可夏母坚决不肯。夏沫雪只好让夏以硕去买药,自己去厨房熬点粥。
  夏沫雪熬好粥,喂母亲吃完了粥和药之后,跟弟弟交代了一下,就去了人才市场。救不了爸爸,母亲又生病,弟弟马上要升高三,这些压力压着她,她知道她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她一天跑了好几个人才市场,投递了几十分简历和自己设计稿,一天下来也是筋疲力尽。后来一连几天,有不少公司让她去面试,看到她的设计稿也都表示满意,但事后又没了下文,
  夏沫雪以为是因为自己还未毕业,不稳定因素太多,所以那些公司难以下决定。不得已只好找服务员、家教、促销之类的工作,没想到还是没有店愿意雇佣她。夏沫雪情绪低落到极点,接到了顾天宇的电话,从顾天宇嚣张的话和得意的语气里,明白了自己找不到工作全是顾天宇搞的鬼。“你已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了。”她突然想起了尹俊赫那句话。
  愤怒归愤怒,日子还要过下去,一直靠惜诺的接济肯定不行。沫雪一边考虑着一边收拾屋子,洗衣服的时候,不经意从自己的衣服里发现了尹俊赫的名片,想到那个自大狂,随手把名片扔进了垃圾筐,可是事情果然让尹俊赫料准了,自己的确走投无路了。如果还筹不到钱,自己和弟弟的学费要交不上了。这么一大笔钱要从惜诺的卡里取出来,沫雪做不到。也许是时候放下自尊了。以尹俊赫的实力,起码可以敢和顾天宇抗衡。那么爸爸的事情,尹俊赫也或许能帮上忙。想到这里,沫雪又从垃圾筐拿出了名片。
  再一次来到尹安大厦,沫雪看了看前台,咬了咬嘴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要见尹俊赫。”说完,把尹俊赫的名片放在前台上。
  前台小姐看了她一眼,还是公式化口吻:“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不过我敢担保尹俊赫一定想见我,这名片是他亲手给我的,而你们如果阻拦我,尹俊赫知道了,后果你们自负。”夏沫雪虚张声势。
  前台小姐犹豫着。
  “我建议你还是打去总裁办公室问问,如果问错了,顶多挨顿骂,如果错过了不该错过的人,以尹俊赫的独裁脾气,你的工作恐怕会保不住。”
  前台小姐看夏沫雪自信满满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拨了电话,电话那头很快答复,让夏沫雪去顶层总裁办公室。夏沫雪冲前台小姐笑了一下,昂首走进了电梯,在电梯合上那一刹那,夏沫雪呼出一口气,靠在了电梯里。天知道,她有多么紧张,多么害怕。
  尹俊赫料定夏沫雪还会找上他,老早就和助理赵仁凡打好了招呼,如果有个叫夏沫雪的人来找,可以直接让她来总裁办公室。赵仁凡是个在业务上是一把好手,能把尹俊赫交代的事做得井井有条,而且嘴巴也算严,偶尔因为尹俊赫的毒舌和傲气得罪人唠叨他几句,就被尹俊赫起了一个“招人烦”的外号。虽然尹俊赫嘴巴上刻薄,可付薪水上却极为大方,每年付给他百万年薪,而且还根据业绩分给他红利。所以,“招人烦”对尹氏死心塌地。在尹俊赫交代夏沫雪这事时,他暧昧地看了老板一眼,但很知趣地没有做任何询问。现在前台打电话说夏沫雪找总裁,而总裁又没有任何应酬,“招人烦”毫不犹豫地就让夏沫雪直接来总裁办公室。不过在夏沫雪进办公室的时候,“招人烦”还是好奇地瞟了一眼,长相不错,气质不错。
  总裁的办公室果然气派,意大利名牌皮质沙发组合,紫檀木的写字台,高大华丽的书橱,还有一个透明的柜子,厚厚的玻璃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写字台和沙发旁放着几盆富贵竹和剑兰,一副刚硬的做派。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算是为整个办公室增添了几分清丽。尹俊赫看夏沫雪进来,头也没抬,继续工作。沫雪站了几分钟后,感觉尴尬,便干咳了两声。
  尹俊赫抬头,说:“随便坐。”
  夏沫雪机械地在偌大的沙发上坐下。
  “上次我说过,你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刻薄鬼。”夏沫雪心里暗骂道。
  “没办法,我生性就这么刻薄。”尹俊赫好像能听到沫雪心里在想什么似的。
  “你能不能救出我爸爸?”夏沫雪低声问。
  “那要看你给我什么好处?”
  “你是说你有能力救我爸爸?”夏沫雪升起一丝希望。
  尹俊赫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只要你能救我爸爸,我什么都愿意做。”夏沫雪的语气里已经有几分哀求的意味。
  “什么都愿意做?”尹俊赫挑眉。
  “嗯。”沫雪笃定地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你答应做我的情妇?”
  夏沫雪答不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答应了,就应该拿出点儿实际行动来。”
  “实际行动?什么实际行动?”夏沫雪不懂。
  “做情妇嘛,首要的就是学会取悦男人。”
  “无耻!”夏沫雪忍不住骂道。
  “无耻?那是谁来求我这个无耻的男人的?”尹俊赫质问。
  夏沫雪不做声了,生怕激怒了他,救爸爸的事就泡汤了。
  “过来!”尹俊赫下命令。
  夏沫雪胆战心惊地走过去。
  “做情妇也要守情妇的本分,你如果做不到让我开心,我凭什么要救你爸,还要花大把的钱养着你?”
  夏沫雪一筹莫展,放下自尊已经是自己最大的让步,可取悦男人先不说她不愿意,就是她愿意去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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