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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卷入纠纷
  不远处,几个长身而立的俊朗男子,默默的注视着前面两个娇弱的女孩。司马昊天剑眉微蹙,他,亲历过与亲人的生离死别,他,能感同深受。眼前的她让他,心好痛!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司马昊天举步向前,他要陪伴她,照顾她,给她安慰!
  “姐姐!”一声惊叫,将要起身的沈欣儿,如风中飘零的落叶,身体毫无预警地往地上倒去。雪儿本能伸手去扶,只是她自己也是柔弱的女孩,两人同时摔倒在雪地上。突发的变数让正向前走的司马昊天惊的几乎瞬间石化。脚尖轻点,几个飞纵,司马昊天已到了二人的身边,抱起昏撅倒地的沈欣儿。
  被沈欣儿撞倒在地的雪儿起身,看到“飞”到姐姐身边的司马公子,眼眸写满了担忧,抱着姐姐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雪儿凝神定气,素手迅速抚上沈欣儿额头,烫的吓人肌肤,触摸手腕脉息缓慢而微弱,呼出的气息短而急促。
  “怎么样?”
  “马上回家,姐姐情况不太好!”
  “说清楚!”
  “没时间,快走。”雪儿不理会眼前男人压抑的痛,她的心快滴血了。他不明白,姐姐情况真的很危急。
  山道上,几匹骏马,一辆黑蓬布马车,车内泪流满面的雪儿紧紧地搂着沈欣儿,不时用手试试额头温度。驾车的雨尽可能让马车跑的平稳些,坐在旁边的司马昊天脸色凝重,深沉的黑眸有些空洞,看不出在想什么。这样的主子是雨他们从未见过的。
  白雪覆盖的山道上,飞驰马车突然传来马儿的嘶鸣声,十几个手执兵刃的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如黑无常般挡在马车前方,看清马车和几匹马背上骑乘人。
  “哈哈哈,太好了,一个都不少,活该老子这回大发了!”为首执刀的人狂笑一声后,手一挥:“兄弟们,手脚干净点,办完了,回去有重赏!”山道周围是树林和低矮灌木林,提早藏十几个人,一般不会被发现。
  除肩窝重伤的风,手中扣着几枚飞刀没有移动身形,其他三人冷漠的盯着围上来的杀手。预料中的杀手选择了此时此刻动手,有点意外。
  司马昊天侧头对车内雪儿安慰道:“别怕,照顾她,”转头对风吩咐道,“守好。”
  四条人影旋风般裹进黑衣杀手中。刹那间,杀气渗人,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杀手人多势众,还是经不起几个盛怒之下为生死拼搏,动了杀机的男人们瞬间反击。
  他们不在乎自己,但是,在意车上那个随时都可能香消玉殒的丽影。尤其是他!“留个活口!”司马昊天决不容许在她在生命垂危时,有人出来添乱。深沉的眼眸是冰冷和决绝!
  雪儿美目含泪,紧紧的搂着沈欣儿,惊恐的盯着面前撕杀的人影。她现在不想知道是谁,何种原因要杀人,只想快点回去,姐姐急需救治。
  爹爹临终前已有所安排,姐姐的身体,当爹的哪有不清楚。只是现在真的不能再耽误了,否则,就是爹爹在世也是会束手无策。爹或许已预感到自己时日不多,到了灯尽油枯之际,把身后诸事都做了安排,撑到见完姐姐最后一面,便撒手入鬟,含笑而去。
  车顶“砰”的一声重响,直奔马车的杀手瞪着惊恐的双眼从车顶上滚了下来,守在马车边的风一柄飞刀准确扎入杀手的咽喉。因为突然发力,原本重伤未愈的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雪儿的心抽的好紧!这个清淡的男子总是在为主子拼上最后一份心力。
  除为首一人被盛怒的司马昊天挑断手筋脚筋外,其他杀手无一幸免,暴尸荒野。
  收起软剑,司马昊天对电吩咐道:“你带雪儿去宝和堂取药后到城外租的小院。”他不得不防是否还会有其他的杀手在侍机等待。
  前两拨的杀手都有明确目标,这次的似乎要照单全收。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歹毒狠辣,还好留了一个活口。
  从雪峰回到客栈后,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宝和堂和自己落脚的客栈周围窥视。刚刚在墓地,远远地,也有人在张望,为不打草惊蛇,他们不动声色等着鱼儿上钩。做事向来谨慎的侍卫们早已留心到这些,提前租好一座僻静的小院。
  一座普通的居家小院内,气氛有些压抑。雷、电守在房门口,面无表情。冰冷的眼眸看不到任何波澜。
  沈欣儿已昏迷大半天,雪儿用尽了办法。这几年,雪儿在沈氏父女的精心调教下,医术也显著提升。沈欣儿的病,雪儿还是有把握,加之沈君宜临终前给雪儿有所提示。目前,只是等待的让所有人心神不宁。
  司马昊天守在沈欣儿床边,大手始终包裹着冰凉的柔荑,黑眸中深沉的痛,任谁看了都会为之动容,俊美的容颜显的有些苍白。
  雪儿扫了一眼紧握的双手,轻声道:“公子,您先休息一会,姐姐醒后,雪儿会通知您的。”雪儿好感动,姐姐失去父母的疼爱,现在又有了司马公子的怜惜。姐姐值得,也受得起眼前男子的深情。
  望着眼前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又带着一丝冷傲,灵动中自有一番清雅气质的雪儿姑娘,真的是蕙质兰心。难怪欣儿父女这般的疼惜她,始终以亲人相待。司马昊天想着,起身走向屋外,杀手的问题要尽快解决才是。
  隔壁屋内的风静静的靠坐在床边,手抚着刚刚包扎过的伤口,清淡的眼眸有些失神。
  回到小院后的雪儿,下马车就递给风三个小瓷瓶,一言不发转身进到屋内。风看清楚那抹倏然闪过的担忧和不安,瓷瓶内是自己这几天服用的治内伤,外伤,解毒的药。红,绿,黑三色药丸,色泽艳丽,有淡淡的药香和花香味。风明白,雪儿这几天要照顾她姐姐,她要他自己照顾自己。风记得自己被雨送到宝和堂时,是眼前的女孩衣不解带的看护自己一天一宿。雪儿,那个总是冷冷清清,秀外慧中的奇特女孩,令人刮目相看。
  弄清了杀手的目的和主使人,司马昊天面无表情,幽深的黑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紧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雨,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听到这样的消息,再怎么温文尔雅的人都会怒火中烧。这张景松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
  被挑了手脚筋的杀手,是前几日刺杀沈姑娘的曾三的师兄。曾三放回去后不思悔改,找到他师兄要为他报仇。曾三师兄弟都是江湖黑道上杀人越货的高手,武功不错,极少失手,更不要说吃这么大的亏。那几家雇曾三的老板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被赶出怀安城,从此沦为乞丐。
  最重要是知府张景松是怀安城的土皇帝,军,政都是他说了算,在任几年,城里的富豪商贾都是他的衣食父母,两家药馆和名医金忠富就是张景松的钱袋子。他也不想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银子就这么鸡飞蛋打。
  几天前手执睿王府令牌的人来传话,张景松一听,要他查办的人都是他的“衣食父母”。如若照办,他的银子就要损失,谁也不会傻到和银子过不去吧。
  张景松与师爷一合计:这怀安府山高皇帝远,又是边境地区,朝廷三年五载也不会专门有人到这视查他的政绩。只需上缴足够的赋税,必要时把朝中几个重要部门,几个关键人物关系疏通好了,把前来办差的官员贿赂到位。办不办谁,没人知道。至于睿王府的令牌,只需杀了这几个人,人不知,鬼不觉,来个死无对证。最关键的是他也没接到京中线报,说睿王府有人到怀安城,谁知是真是假。
  这样一想,他就打定了主意。哼,在怀安城是他说了算,强龙不压地头蛇,何时轮到外人在他的地盘指手画脚了。
  再说了那个沈欣儿是个没根没底的小女娃,谁会在意她的生死,她又能如何。正算计着,又传来沈欣儿的父亲死了,这就更省事了,神不知,鬼不觉,干脆一起办了干净。
  张景松在任几年,黑白两道通吃,当下就派师爷找到曾三兄弟,两人一拍即合。然后要挟两家药馆老板和大夫金忠富,让他们拿出一半家当做酬金。曾三师兄弟得手后,拿了银子,又报了断臂之仇,张知府又保住了钱袋子,还真是一举多得。
  曾三的师兄派人盯了几天,自以为计划周详,就在半道树林边设下埋伏,结果没想到带去的弟兄全没了不说,自己还被挑了手脚筋,武功也废了,看来后半辈子真要乞讨为生。
  曾三的师兄嘴硬,起初不肯吐实,雨的一番话,让他没气的七窍流血。
  原来,张景松担心这些江湖黑道人物不讲信用,时日久了把这些事抖露出去,早在他们伏击现场周围埋伏了众多衙役,只要他们得手,众衙役就会上去把他们全都带回府衙,回去后以杀人越货的强盗论处,给个名正典刑,最后张知府名利双收。
  曾三师兄带手下杀手去截杀司马昊天几人,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这几个人武功太高,至于来头,他们想都不敢想,真是印了一句俗语,多行不义必自毙!
  怒极发笑的司马天昊对雨淡笑道:“明天,我带你们见识见识怀安府的父母官!”雨只觉背脊冒冷汗,心里哀叹,张大人,节哀吧!主子这时候这种笑实在太恐怖了。
  事情当然不费吹灰之力,张景松自然识得司马昊天,见到真人早已吓瘫软在地上。好在张景松在任几年,并没太多祸害百姓,地方治安还说的过去,只是他敛财成瘾到不惜官匪勾结,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也祸及家眷要终生为奴为婢自生自灭了。
  至于嫉妒成性,雇凶杀人的几个老板只好吃上十年八载的牢饭后,沿街乞讨了,这也是司马昊天看在沈欣儿的面子,给予最轻的处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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