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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见她没动作,红月也长出了一口气,“算我瞎操心。”她端着碟子坐在苏小梧身边的矮桌上,低声道,“小皇叔是不是知道你怀孕了?”
  苏小梧僵了一下,没理会又翻了一页书。看了一行忽然想起什么,又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搁下书,提笔蘸墨写了几个字,微皱着眉看着她,“洛,君。”苏小梧也是才记起来,无终国的皇族皆是君姓。
  红月看了一眼,耸了耸肩,满不在意地吐了个瓜子皮,“这也算不上什么皇族辛秘了,洛迦渊他是明圣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随母姓。”她突然眯起眼睛凑到苏小梧面前,笑道,“传言小皇叔不喜风月,竟然会为你出头。”她歪着头想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不会一早就认识他吧!”
  苏小梧看着她给了一个白眼。红月瞅着她又歪头想了想,摆摆手,笑道,“不对,你们要是认识,你还能在我这儿?”
  “绫罗。”苏小梧又写了两个字递给她看,绫罗和跟洛迦渊似乎有什么故事。红月瞥了一眼,嗤了一声,将手里的瓜子扔在碟子里,起身要往外走,“我去看看他们写得怎么样了啊!”
  苏小梧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儿,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她。红月低头瞅着她,眼睛一眯,蹲下来,挑着她的下巴,笑道,“老实说你是不是真跟小皇叔有一腿?”
  她靠着桌子在苏小梧边上坐下,“她的事也是闹得满城风雨了,绫罗本是沉阁老家庶出的四小姐,与前礼部尚书之子有一纸婚约,可没想到这公子爷在大婚前一天跟花楼里一个小丫鬟私奔了,绫罗也是个烈性子,当晚自卖到了倾城居。洞房花烛夜成了开苞揽客夜。”
  苏小梧怔了怔,这个女人还真是破罐子破摔,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她指了指绫罗的名字又指了指洛迦渊,红月看了一眼,一挑眉,哼了一声,“小皇叔以黄金三千的价格买了她的初夜。”
  红月偷偷查看着苏小梧的脸色,有些失望地没看到该有的嫉妒和生气,“我说你……”一声锣响,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红月怔了一下,“这么快。”起身走了出去。
  先前还觉得时间很长的人一听锣响,忙随意写了一句交了上去。红月翻了翻,四下扫了一眼笑道,“各位辛苦。”
  “既然我等已对出了第一幅,就请出第二幅吧!”一位胸有成竹的年轻士子腆着肚子单手背在身后,朝红月道。其他人也应和出声。
  红月笑着看过去,“看来这位公子很自信。”
  “那是!本……”没等他说完,红月扭过头看着众人道,“这对子要等凤舞姑娘看过才有结果,各位公子莫急。”
  一边已经支起了一张巨大的棋盘,只有寥寥几颗棋子。红月说,“这是一局残棋,各位公子有三天时间,三日后棋赛,对子皆胜出的那位就是我们凤舞的贵人。”言毕琴瑟和鸣,乐声起,舞台上舞姬翩然起舞。红月说,“各位尽兴。”转身上了楼。
  苏小梧看着千奇百怪的对子,嘴角不自觉勾起,暗自庆幸没让洛迦渊让他帮忙,这些问题,她还是能应付的!而且是很轻易地应付过来。
  红月看着被她扔在地上的纸,眉毛一皱,“这些都不成吗?你不能一下子全否了,不是还有两个对子嘛。”
  苏小梧随手扔给她两张纸,一张歪歪扭扭地写着,“两只红烛独剪花。”另一张写,“恋恋红尘莫出家。”
  红月看了眼,也觉得勉强,扯了扯嘴角搁在一边,“反正呢,最后你总要选出一个让人信服的,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在耍人呐。还有,他们都等着你跳舞呢,咱先跳一场?”她见苏小梧没应,抿抿唇道,“那你明天也要露个脸。你好好休息。”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
  苏小梧咬了咬唇,手抚着肚子皱紧了眉头。
  红月一出门就瞧见侧倚着美人靠喝酒的杨陵,杨陵瞧见她轻轻一笑,道,“红月今日好忙。”
  红月摇着扇子走过去,倚着柱子,吃吃笑道,“哪儿有三爷你忙,绯樱,堇色她们几个都有客,三爷你点谁?”
  “这不是还有你嘛。”杨陵笑着说。
  红月哼了一声,哎了一声,“我说话又不讨人喜欢,还不会唱曲儿,弹琴,逗您开心。”
  杨陵哈哈一笑,拎着酒壶站起来握住她的手,“我就喜欢你这得理不饶人的模样。”说着拉着红月往她房间走。
  第十八章:登徒子
  窗外歌舞升平,苏小梧一个人坐在桌边翻书,她抬头瞅了一眼香炉,似乎是燃尽了.她左右瞧了瞧,没找见小冬平日里用的香粉罐。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将书搁下,起身打开一边的小柜子,她隐约记得小冬是放在这里的。
  身后吱呀一声,苏小梧身子一僵,一手扶着柜门,一手摸到腰封里的匕首。
  “我果然没看错人。”窗子被轻轻推开,洛迦渊着一袭藤紫色长衫坐在窗台上,他看着苏小梧的背影满含探究。
  苏小梧慢慢收回按着匕首的手,拿出香粉罐关上柜门,回头看了他一眼,等着他下来或者离开。洛迦渊看了眼她手里的香盒,眉毛一挑翻身进了屋。苏小梧弯腰在桌边坐下,探手拿过香炉准备添香。
  她知道今晚可能会有人造访,只是没想到是洛迦渊,毕竟他对她昨晚的不识时务很失望。
  洛迦渊看着她直接将香粉倒进香炉里的粗鲁动作,扯了扯嘴角,转身从柜子里取了香席,香匙,香篆,灰压,香拂,点香器一应香具。一撩袍子弯腰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她手里的香粉罐和香炉,道,“我来吧。”
  苏小梧看了眼他准备的工具,微微皱眉,她平日倒是没见小冬用这些东西。她抿了抿嘴唇,拿起一边的书,看了一眼已经忘记方才看到哪里了,往前翻了一页,才找到眼熟的部分。
  洛迦渊将香炉中的香灰压实,匀平,轻声问,“你在等人?”
  苏小梧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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