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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半夜三更,真真蹭手蹭脚摸到了萤火房门,她在偷听里面的声音,也不由她不听,因为住店的时候,萤火叫了一间最东面的卧房,却给她叫了一间最西面的卧房,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确实忍不住想知道一二。
  床榻细语,缓缓流进她的耳朵,真真是一个喜欢秘密的人,尤其是打听别人的秘密,但这一回她听到的谈话,却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男子声道:“你生的太美了,闭月羞花这等容貌对你来讲,却真是连提都不值一提,你冰肌雪肤,大腿圆润,怕是把天下人都迷倒了。”
  女子声道:“我初经云雨,还望你怜惜于我。”
  真真听得这两句,气得火冒三丈,但双脚无论如何迈不开步子,咬牙切此的恨道:“色人!原来背着我躲到这里快活,我一早就走,现在就走!”
  男子万分爱惜,喘息道:“怎样,痛么?”
  女子频频皱眉,娇柔说:“嗯,嗯,你轻一点。”
  男子渗出汗水,继续道:“那,那我停下来。”
  女子有气无力,软软说:“不要,不要停,快,快一点。”
  烛影晃动,缠绵景象也想而知。真真却感到有一只手,悄悄探进她怀里,似乎要解开束胸的纽扣。她一个翻身,一把扣住那只手的关节,但奇怪的是她没能扣住,因为那只手根本没有骨头,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假手。
  她将假手掷到地上,却发现那是一只绣花鞋,而她脚上正好少了这么一只绣花鞋。她抬起头,看见萤火正坐在一边的栏杆上发笑,他小声道:“嘘!你的鞋掉了,我帮你了捡回来,还有你要想现在就启程的话,我也很同意。”
  真真急促说:“你来这里做什么?不好好在房里……”。她发觉说错了话,急忙用小手掩住嘴巴,愣愣看着漆黑的店堂。
  萤火一本正经道:“这间房我住着不舒服,就让给别人了,他们可是一对大名鼎鼎的夫妻,你我也都认识,难道你听了半天情话,还听不出来是谁?”
  真真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开口。她心里暗自揣摩,这女子声音竟是茉莉的,至于那男子,却不知道是那方神圣,总归不是善良之辈。可是茉莉不是怀孕了么?她怎么会和男人在这里做这种事情,她摇摇头,不愿多想。
  萤火像唱戏般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我还是速速离去,免得生出许多祸端,如再不走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真真不愿动弹,却也跟着走了,连夜往东面走了。接连许多日子,他们一路奔波,马不停蹄的奔波。萤火买了许多好看的衣服、帽子,因为进入青国境内,他们不能将一对红瞳展现在别人面前。
  没有过多少日子,他们到了青国边陲,巍巍耸立林林高山。
  苍龙山主峰外,果真有二十八座大小山峰,阴沉沉透出一股萧杀,它们本就是属阴之山脉,山风吹来也是冷嗖嗖的,让人很不舒服。
  主峰大辰却是阳气十足,弥漫暖暖气息,使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快感,但山路崎岖多变,完全没有章法可寻,若不是自小生在山中,迷路怕是在所难免。
  萤火一会冷得裹紧衣服,过一会又热得把衣襟敞开,他暗自揣摩这里天气古怪,但总是抓不到什么把柄,更何况他是来捉青金玄蛇,却不知道哪一条路通往山涧,因为只有山涧之中,才有机会见到这种稀世毒蛇。
  真真倒很开心,她可以呼吸清新空气,看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比起这些她自然更关心父母下落,不然以她这种脾气,很难和一个人一起走这样远。
  萤火看见一幡大旗,在山尖迎风招展,隐隐浮动出许多虚幻图画,却又像海市蜃楼一般转眼即逝,他揉揉肩膀,突然回头道:“我现在就把你父母的下落告诉你,不过你一定又要生气了。”
  日久生情,真真摇摇头,表示不会生气,微笑说:“哪里?”
  萤火想了一会,有些惭愧道:“就在佩刀村,其实他们把宝刀埋在那里,应该并不会走,起码我是这样想的。”
  真真笑容僵硬,小嘴撅起老高,肚子气鼓鼓的,又说:“哪里?”
  萤火尴尬笑笑,朝那幡大旗走去,之所以去那里,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想法,只不过有个目标在望,总不会轻易迷失在森繁树林之中。
  他走在前面,真真满嘴咒骂紧随其后,她本就该走了,可是她没有马匹,走不得那么远路途,再者苍龙山已经到了,她也不在乎多等一刻,“淑女报仇,十年不晚。”真真喜欢淑女这个称号,不过这却和她“喜欢用鞭子抽人”不大相称。
  青国禁地,却没有一兵一卒,越是这样,越是令人毛骨悚然,他们在偌大深林中急行,过了一阵,已经可以看见大旗上镶有九枚绿油油的宝珠。
  一片小小空地,可能是这里为数不多的一块不毛之地。事情总不会如想象般顺利,他们刚走出一步,回音已悄悄响起:“巫罗要杀的人,没一个能逃得掉;巫罗想知道的事情,没一件能瞒得住。”
  久违又熟悉,萤火站前一步,挡在真真面前,虽然他不知道巫罗会从哪里出来,还是下意思把黑剑提在手里,壮壮胆量。这里原本就是由巫将把守,不过究竟有几个人在这里,是仅有巫罗一人,还是有八人?萤火知道有两个巫将被少伯伯杀了,但以一敌八,他根本没有把握,胜算近乎于零。
  人影在望,一共有两个。青色袍袖,青色盖头,不过他们并没有遮遮掩掩,很快就露出面容,一个当然是巫罗,另一个却正是与萤火朝夕相处多年的巫姑。
  巫姑依旧很年轻,但而抹不去岁月留痕,那额头上的褶皱,便是最好的诠释。她不知如何开口,轻轻问道:“你还好么?”眼神是一种渴望,像一个女孩子盼来最喜爱的玩具,却又化作一种凄迷,仿佛这玩具不是为她准备,只是过眼云烟,留不住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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