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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女郎又羞又恼,一声不吭。他一闪念,又道:“姑娘,你放心吧,我决不会把你破身的事情都漏分毫,就算这次不是破身,我也不会吐半个字。但要我娶你,是万万办不到的。”
  她樱唇一咬,玉手捏住胸襟,兀地举起一口剑,指向萤火鼻尖,半泣半狠道:“人在哪里?你和乌鬼把人关在哪里?”
  命悬一线,要斩他的剑,却是他的黑剑。
  第六章青青
  冷汗,噩梦一般。若是一人裹在寒风中,鼻子,一定是最冷的地方。萤火嗟嘘,开口道:“姑娘,仙女,你不要着急,我虽然和乌龟见过两面,但你要找的人……”,黑剑沿他的鼻尖滑下,顶住他的喉咙,略微一动,就能要他的小命。
  “现在乌龟死了,你要找的人,只有我一个知道。”他说的太快,女郎并没有动,仍是用剑尖指向要害,不过黑剑散出的气息是温热的,不是冰冷的。
  她不知怎么,眼里湿湿的,慢慢垂下黑剑,冷冷道:“人在哪里?”好个惜字如金,萤火倒吸一大口气,心想:“她还害羞,要不是大寨情况突变,你指不定还和乌龟在床上缠绵,明明占了我的便宜,还不认账。”
  他顿了顿,咳道:“仙女,你不松开我的双腿,叫我怎么带你去找?”女郎一举黑剑,厉声道:“不松!你先把地方告诉我,不然,就死在这里。”
  萤火嘀咕道:“怎么我遇见的女子,不是喊打,就是喊杀。我把地方告诉你,我还有第二条命活下去么?”
  女郎真的生气了,嫌他说话的声音太小,怒道:“你说是不说?”帐外,忽地卷起一阵怪风,沙地丝丝作响,有件东西正拖动着,慢慢靠近帐门。
  萤火咽口唾沫,他身体被胡乱捆绑,这动作,勉强作得来。顷刻间,他那对红瞳兀地放大,整张脸显出愕然,结结巴巴道:“仙女,你身后有鬼!”
  “胡说!”女郎口里不认,身后发凉,感到一丝阴森,回头就是一剑。只听叮铛一震,她娇躯抵挡不住,竟被硬生生弹回,踉跄跌倒。
  帐门进来的,不是人,是一具僵尸。僵尸的面目被烧焦了,但他那只独眼,依然保留完好,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尸堆里面爬起,又是怎么一路拖进大帐。
  萤火反倒舒了口气,起码不用葬身剑下,大声道:“乌龟!好男不和女斗,你尽管放马过来,我陪你耍耍!”
  死寂的僵尸并没有死,他的眼是烧红的炭火,却又是无底的黑洞,拼命吸进他所见到的光,他所见到的热。他已经不是乌鬼,是一头发疯的公牛,只要见到红色,就会奋不顾身的扑去,想撕碎一切,毁灭一切。
  女郎的衣服,恰恰是鲜红的,她爬起身,不住地躲闪。乌鬼狰狞着,完全听不见萤火的话语,用手上百斤的砍刀,追逐他的猎物。
  萤火摇摇头,叹道:“仙女啊,就算你再怎么妩媚,在一个杀红眼的人面前,都是无用的。美貌,帮过你,也害过你。”他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嬉笑着。但只一刻,他似乎看到了童年的影子,那天夜里,红狼不也是要他的命么?
  砍刀重重挥舞,没有任何章法,滴血的乌鬼,把柔弱的仙女逼的无处可逃。她若真是仙女,便不会如此狼狈,丢掉黑剑,被挤进角落中去。
  哗啦啦,萤火像一只破茧的蛹,从捆绑中脱身而出。他练过“伤成”功,虽然功夫不到,但区区几根绳索,还足以应付。
  女郎惊呆了,她眼见少年拾起棍棒,念叨一串咒语,空中便忽然显出一团烟雾,迷住乌鬼的独眼。紧接着,他只用一棍子,就轻松打倒了乌鬼。
  独眼又变成僵尸,一动不动,百斤砍刀落地,女郎吓得闭起双眼。这一回,棍子毫不留情地敲上她的头,这位仙女,也昏厥过去。
  萤火晃晃棍子,对睡美人笑道:“姑娘,我一醒来就能脱身,但怕你有后招;后来你用黑剑卡我喉咙,却真是不敢乱动了。现在多好,我自由了,至于你么,哈哈。”
  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动,萤火开始找他要的东西了。
  漫漫黑夜,其实天并没有黑,只是在红衣女郎眼里,俨然是刚刚亮天。女郎挣扎着张开俏目,发现她被无数的线条捆绑,全身像一个粽子,娇喘道:“你!你放了我!”
  萤火换了身软锦细甲,宇气英发,笑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若告诉我,我可以考虑看看。”
  女郎白了他一眼,但心中,似乎对英俊的少年有一丝喜欢。她撅起小嘴,扭头看到周围都是明甲的尸骨,又合上一双清澈的眸子。
  萤火冷道:“你不说也好,我看你一身穿红,就叫你红菱好了。不过味道,还要尝过才知道好坏,是不是?”她不理睬,当作听不见,脸上更羞红了。
  萤火故意道:“红色不错,我给血儿也治办套像样的衣服,穿上一定比你好看。哈哈,忘了告诉你,它是一匹马,还是一匹只剩骨头的马。”
  女郎越听越气,恨不得乱棒把他打进烂泥里,还要狠狠在上面踩上几脚。只是她动弹不得,自顾自闷气,火烧云般的秀脸,格外惹人怜惜。
  萤火打点好一切,居然从帐篷后面拉出一辆马车,拉车的,是一匹全身披红的骨马。这回,血儿从样子上来看,的确是一匹“血马”,而不是一匹“青马”。
  他冲女郎叫道:“喂!红菱!你是想坐在这里等死,还是想上我的马车,你好好考虑清楚,我可要走了,再不会回来。”红菱不说话,眼角滴出晶莹的泪珠,簌簌扎入尘土。
  风烟起,卷不走忧愁;天低树,望不断归途。
  烧焦的大寨,萤火一把将女郎抱起,放在马车上,柔声道:“红菱,血儿一副新郎打扮,你一身披红挂彩,怕是娶定你了。”
  车轮滚滚,她慢慢睁眼,发现车上堆满了酒肉干粮,一时饿起来,却不好意思开口,只是看着赶车的少年,他们之间,有十万八千里远。
  夜终于来了,重车慢裘,血马歇住脚,徐徐停在一处背风山坡,篝火再亮,也亮不过他的一双红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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