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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江灵渊刚取出藏好的钱财,便来到官衙寻陈、吴二人,恰逢两人在讨论自己,正好插话。“刚才外面太乱,我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让两位兄弟担心了!”吴广上前两步,笑着说:“哪里,哪里,见到兄弟,实在是高兴,今逢大胜,应该痛饮一番才是!”陈胜也道:“吴老弟说的是!”
  江灵渊心中轻轻叹息:两人还是太骄傲了,难怪最后起义失败,我又无心改变历史,不如随他们吧。想罢点头说:“陈兄,依小弟来看,饮酒庆功是需要的,但我们毕竟兵力不足,还需尽快招兵买马才是。”
  陈胜道声是,派人吩咐下去准备酒宴,全军庆贺,又让人贴出告示,说清大义,扩招兵马。
  三军痛饮一夜,休整体力,众人尽欢。
  天刚放亮,陈胜依昨夜江灵渊所谋,整军发兵进攻蕲县,经昨夜收拢新兵,他们的起义队伍已扩展到一千两百多人。陈胜身先士卒,骑马领在队伍最前。昨日大泽乡起义,附近乡镇已有不少人起兵响应,他们一边行军,一边整编军队。
  江灵渊跟在吴广后面,慢慢腾腾骑着马,四下张望,荒野颓壁,不由随感而发:“时难年荒世业空,弟兄羁旅各西东,田园寥落干戈后,骨肉分离道路中。吊影分为千里雁,辞根算作九秋蓬。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
  吴广是个感性的汉子,虽然听不太懂江灵渊所咏,甚至根本不清楚他诵的是什么,但其中的意境却让他感受颇深,他坐在马上,“啪”的一拍大腿,扭过头对江灵渊道:“江兄弟!你干什么说这么伤感的话!枉我吴广一条好汉,可惜生不逢时!”江灵渊对他一笑,默默转过头去,想自己的事,也不答话。
  队伍越来越壮大,终于在两天的时间内赶到蕲县,蕲县守官早已接到风声,紧闭城门不出,陈胜派人在城门下叫喊,顿时,城下一片喊声:“降者不杀!降者不杀!”秦的暴政已让民愤汹涌,依江灵渊所分析,蕲县内部定然有人具有反抗之心,故采用攻心之计,以此让蕲县官员自乱阵脚。
  果不其然,陈胜还未下令攻城,只见城墙之上,乱军大起,已然刀兵相见。未等多久,老远就可听到城内的喊杀之声,陈胜率兵缓缓向前,只听“哐当”一声,城门大开,门内涌出许多农民模样的人,高声呼叫:“陈将军,我等愿意归顺起义军!推翻暴秦!”陈胜大笑,高声叫好,又命人挥舞军旗,众军大声齐呼:“伐无道!诛暴秦!伐无道!诛暴秦!……”声音在城下久久回荡,直上云霄。
  第七节仁者无敌(下)
  陈胜一挥胳臂,大声命令:“弟兄们!杀啊!”那冲出城门的一群农民自动让开,让大军通过,又归入军队两翼,随众军一同杀入城中。
  大军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阻力就杀进城中,陈胜下令将守丞与县令一并处死示众,获得一片叫好之声。收拢士兵,发现已有五千步卒,七百骑兵,这让陈胜喜出望外。
  江灵渊微笑着走到他的身边,拱手道:“恭喜将军马到成功!”陈胜喜道:“这多亏了兄弟啊,不费一兵一卒,就简单的攻下一县,这种能力,闻所未闻!”江灵渊摆手道:“不敢不敢,这都是麾下的大功,秦朝自取灭亡,咎由自取,早晚是要被人推翻的,将军这是敢为人先啊!”
  陈胜骄傲的一笑道:“现在我们应当乘胜追击,将蕲县以东的地区早日攻下。”江灵渊点头称是。陈胜见他同意,唤人道:“将葛婴将军请来!”片刻,葛婴领命入内:“末将参见将军!”陈胜点头示意他不必多礼,吩咐道:“葛将军,本将命汝率一千两百步卒,一百骑兵,攻取蕲县以东各处,注意随时扩充新军。”说完递出令箭。葛婴接过令箭,领命退出。
  江灵渊一见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于是向陈胜道:“将军,我怕家中有事,老母无人照顾,故望将军允许回去看看。”陈胜呵呵一笑说:“也是,这里有我坐镇就好,不必劳烦江兄弟了!我派几人护你前去!”江灵渊赶忙推辞:“不成不成,将军正在用人之际,我本来私自回乡已是不妥,怎能再多添麻烦?而且我已有安全之路回家,不必让将军操心了!”陈胜点了点头,琢磨一阵便答应下来。
  江灵渊微微一叹告辞转身离去,他在这行军的日子里隐隐悟到了一些东西,着急回去修炼,说不定能有所突破。
  江灵渊在住处以石子为基,摆了个凡人界最简单的迷阵,足以迷住前来的行人,却又不会让他们察觉。关闭门窗,他五心朝天,闭紧眼睛,很快便陷入自己的修炼中去了。这几天经历的一些事情在脑海中翻转不停,还有一首诗清晰的闪现,正是那日在路上所咏之诗。江灵渊回忆着这一路上见到的乞食的老汉,病死在树下的妇人,皮肤干裂的庄稼汉,还有骨瘦如柴的幼童,最后是刚刚打的一场不是仗的仗,以及那句直冲云天的:“伐无道,诛暴秦。”
  忽然灵光闪现,只觉一句话又浮起在自己识海里,不再是秦代的篆字,而是飘逸的行楷——仁者,无敌。江灵渊就在这一霎那间,顿悟了。
  花谢花飞,草长草衰,这是自然不变的定律。狡兔三窟,鹰翔长空,这是自然不变的生存道理。暴政不得民心,秦朝大地处处烽火,这是历史的必然;盛世得民心得天下,人民自给自足,安宁祥乐,这是发展的趋势。
  江灵渊的意识突然在识海中消失,到了一片广袤的草原。
  军官挥舞着沉重的军旗,大旗飘扬。一位头戴红翎的将军大军站在最前,长鞭在手,胯下一匹青骢马,神骏无比。他足蹬黑筒明光军靴,头戴顶部列双鹖的深紫色鹖冠,橘色冠带系于颌下,打着一个漂亮的八字结,胁下佩有黑色宝剑。人与马浑然一体,仿若天成。青骢马忽然长嘶一声,奔向前去。
  马上将军直臂前指,一抽佩刀,大喝一声。只见他面前出现一群黑衣骑士,黑衣黑马,连面目都隐藏在黑巾之后,人人手执锋利的马刀,双目寒光透过黑巾,渗出冷冷的杀意。将军面对这冲天的杀气岿然不动,身后的将士纷纷拔剑出鞘,面露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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