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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这女人真是狠
  萧千仞知道的也是秋水自己推测的半边故事,讲到万玉婕故意让岳夏冰走错方向时,向梓砂惊道:“然后他就在雪地里迷路了十天半个月,全身冻伤了?”
  萧千仞失笑,敲敲她额头:“想哪去了!他虽然走错了路,但还是在岳府里面,怎么可能十天半个月找不到。”
  不小心看过的小说代入什么的…她一吐舌头,“不是为了让他迷路失踪,那她指错路是为什么?”
  他目光扫过她舌尖扫过的嘴唇,“我跟你说过吧,岳夏冰幼时患有哮喘。”
  岳秋水在席上等了很久,可是快开席了也没见岳夏冰来。他便起身要去找。
  万玉婕伸一只手柔柔地阻住他去路:“快开席了,你上哪儿去?”
  “小冰没回来,我去找找。”
  “小孩子心性,一定是在外面玩得忘了,你不用担心他。这席上有许多长辈呢,你还不去招呼着?”
  大年夜的宴会,城中长老都会参加,在她眼中,这是一个结交拉拢的好时机。
  可他只不过是想跟亲人过年罢了。
  他最烦母亲这样用柔缓的语调说出不容拒绝的命令,当下推开她手,声音稍高了一点:“我先去找小冰,等下回来就招呼。”
  万玉婕还要再说什么,被岳宇珩打断:“秋水,小冰出去玩好久了,你去找找,别让这么多人等他。”
  岳秋水应声去了。万玉婕的手收回来,在桌下握紧。
  岳秋水回到母亲院里,找一圈,还是没人。岳夏冰是被父亲领来这里的,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乱跑,是被什么事拖住了吧。
  他一时也想不到能去哪里找,下意识就进了小竹林。
  小竹林不远外是个仓库,只每年用来暂时堆放烟火,其他时间都闲置着,也没人打扫,灰尘积满也没人管。岳秋水走过去时,正有仆人进去搬宴会要放的烟火。
  “呀!”屋里仆人的惊叫声隐约传出,“这是谁躺在这儿!”
  岳秋水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加快脚步,到了门口一看,屋里一个仆人手捧起一个少年的身体。那孩子气息微弱,脸色都已经青白了。
  岳秋水心里哄一下炸了,仆人的惊叫声都没听见,两步奔过去把人抢过来往外抱。
  “是小少爷!小少爷昏死过去了!”
  岳秋水把岳夏冰平放在屋外空气新鲜的雪地上,丝毫不从容地冲屋里的仆人大吼:“你!快去叫大夫!还有你!去叫城主过来!!快去啊!”
  向梓砂头发被擦得半干,凌乱地散在脸旁,萧千仞摘下她脸上沾着的发丝,指尖揉捏着栗色的发梢。
  “原来如此,她把岳夏冰指到仓库去,让他哮喘复发?”她明白了,“这女人真是狠。她的手段被人发现没?”
  “岳夏冰缓过来之后一问当然就什么都清楚了。不过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她最多也就是指错了路,那边有间旧仓库的事她事先知不知道只有她自己说的清楚。万玉婕到底还是城主府上的夫人,娘家人也财大气粗,不能轻易撕破脸的。这一节,也是秋水自己推测,他也没什么证据。”
  她哦了一声。秋水舍不得自己弟弟再受迫害,便自己跑路远离纷争,让岳夏冰成为唯一的继承人,他母亲再要动手也没了动机。而且他母亲平白失去一个儿子,说不定也再没争什么的心力了。
  她想想,又问:“他看来不是普通的离家出走啊,白天那人说他一直平安,这是怎么回事?”
  “秋水知道用普通方法不能彻底断了那些人的念头,就使了个诈。他从乱葬岗背了具身形相近的尸体回来,换上自己的衣服,在地上洒了香油,半夜推倒烛台。火势起得很快,等人发现时已经烧得很大了,他趁乱逃了出去。岳府的人,第二天就挂白办了丧事。”
  她扬眉:“他倒是破釜沉舟!这样一来他可就是无名无姓、无依无靠的孤身一人了,他那时才十六岁,又是个没做过活儿的大少爷,怎么活得下去啊?”
  “所以他来了逍遥宫啊。”
  她讶道:“他那时就知道逍遥宫?”
  萧千仞被噎了一下,无奈道:“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不谙世事。逍遥宫已成立百年,在江湖上还是排的上号的。”
  诶?还以为是城管,没想到是公安武警大队…她再次暗自庆幸当初假扮何月眠的决定。
  她斜飞他一眼,疑道:“那他要进逍遥宫,你就让他进了?”
  她果然机灵。他笑:“交换条件是他的轻功。”
  萧千仞还依稀记得他见到秋水的情景。那年秋水十六,他也不过十七,武功还没有现在深厚,轻功只是泛泛。秋水穿着上好的绸缎,像个大户人家的漂亮公子哥,带着一脸孤独的笑,说要跟他谈生意。两个人都还是孩子,一个座上一个殿中,都是在商言商的冷淡表情,现在想想,有些凄凉。
  秋水说,他抛弃了姓,抛弃了家,要在逍遥宫做事,从此以后,就姓萧。
  逍遥宫根本上是靠江湖生意运作的,与大多数以收教门生为经济基础的门派不同,因此也很少收徒。要进逍遥宫做事,也是一桩生意。所以萧千仞问他,为进逍遥宫,你能付出什么。
  秋水一摊手,桃花眼中有些薄凉笑意,说他孑然一身,钱也不多,有的不过一身家传武学和一具肉身,你要什么?
  “你就要了他的武功?”她侧过头说话,柔软的气息扑在他脖颈上。
  “雪域岳家的轻功,踏雪无痕,是轻功里最上乘的路数之一。我后来便学了秋水的轻功。而他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就不再用轻功,跟我学了萧家的武功。”
  他稍微低头,她的眉眼就在他腮边。窗外夕阳渐沉,橘色的光映得她脸上像有一层细密的绒毛,她抬起脸,唇瓣不点而朱,黑白分明的眼狐狸似的微眯着,水盈盈闪着细碎的光。
  她忽而扬起一边嘴角成一个勾人的笑,轻道:“萧千仞,你是不是想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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