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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南海的意外之客
  师父却一怔,急急收剑,在离我胸口一指处停下:“为什么不让开!”
  “叶儿你疯了吗!”玉昙惊恐地声音传来。
  师父凤眸沉了沉,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余光却瞥向我的身后,隐隐透出杀机。
  其实,我并没有这么疯狂的想要以死明志。只是,从彼时陷入了回忆之时,我便发现,自己似被定住了一般,无法移动,更无法开口。
  “紫苏,没想到你竟如此忠于我!”那主上扶上我的肩,很是意味深长道。我一惊,却奈何依然无法说话。原来是他,这个替死鬼,委实寻的好。
  “你真的疯了吗!”那边的玉昙又是一声怒叫。
  我却依然动不得。
  师父却收了剑,很是随意地拉了我一把,将我卷至身后护住。我有些错然地看向他,他却对那主上冷道:“你想如何。”
  “既然音华上仙来到鄙人之处,哪里有不款待的道理?”那主上玩味道。
  “好。”师父竟道。
  “师父你怎么了!何必为了一个小小艺妓而收剑!”白芨却气道。
  师父不语,却是那主上意味深长道:“我们天仙子的人,向来都是有故事的,更何来……一个小小艺妓之说!”
  我此时却发现自己可以动了,突然想起之前塞进怀里的那个青瓷小瓶,于是下一刻便很是迅速的往怀里一掏,然后拔开瓶塞,向前一步颇为潇洒地向天仙子主上全部倾倒了去,随即学着电视上那些个大侠的模样怒吼一声:“鹤顶绿!”一时间白烟弥漫。我遂将师父他们推后几分,捂紧口鼻,对着那主上的方向笑得很是畅意,小样儿,最后还不是栽到了我手里。
  谁知白烟过后,那主上风轻云淡而立,似没什么变化,而后缓缓道:“这天仙子的药,有几味不是我配的,何来的鹤顶绿!”
  “你不用管!反正是毒药。”我道。
  “哦?”他笑,却下一刻脸色微微泛红,而后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桃花劫!”
  我挠挠头,却没懂,后看向师父他们,没想他们皆都很是尴尬的撇着头。
  对面的主上渐渐呼吸浓重,后倒地,很是痛苦地看着我,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看见他有些期许地看向师父。
  我却对师父他们道:“他毒发了,我们快走吧。”
  师父嘴角抽了一下,却挑眉,向那地上不断扭动着身体的主上道:“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我知道师父腹黑,但看见他如此颇为适宜的落井下石,还是第一次。白芨跟在他的身后向那主上做了个鬼脸。我明明看见,那主上的张得脸红脖子粗,却一脸的哀怨,就连我们走前,还在地上一扭一扭地看着师父。
  直到出了慧楼,离开了天仙子,我方想起他们方才说的什么桃花劫,于是便问:“桃花劫究竟是什么毒药?为什么直到我们走之前他还没死透?”
  前面的师父没有回答,白芨也没搭理我,倒是身边的y玉昙附在我耳边悄声道:“咳咳,那是一种性子及烈的春药。”
  “什么!?春药!”我一惊,脑袋里的两个词也被脱口而出。前方的师父似绊了一跤。
  我连忙捂嘴讪笑,却听见白芨道:“烟花之地的女子,果然风流!”
  “你说什么!”下一刻玉昙却很不服气地向前去。
  “看不过去我说你家主子了?”白芨却挑眉道。
  “芨儿!不得无理!方才如若不是紫苏姑娘相助,为师又怎么进得了那慧楼!”师父却停下道。
  “切,谁知她真实的目的又是什么!方才我去寻泓时,明明那紫苏还联合那丫头戏弄我!”白芨颇为不屑道。
  “诶,我说,救了你没句谢就算了,你这话什么意思!”玉昙一把扯住了白芨的头发,险些就与她扭打在了一起,愤然道,“要不是看在叶儿的……”
  我忙上去拉开了玉昙,给她使了个眼色道:“玉昙,要真为我好,我们就快些离开这里吧。”
  那边白芨还摸着头发痛的死去活来,向师父哭诉道:“师父,徒儿说的都是实话!”
  师父蹙眉,却对我们赔礼道:“方才是我的徒儿无礼了,冒犯了二位姑娘之处,还请见谅。”
  他这姑娘却叫得我却一愣,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紫苏。于是默默道:“音华上仙不必在意。”
  “哼!两个身份卑微的艺妓而已!师父凭什么要道歉!”白芨却怒道。
  “芨儿!”师父斥道。
  白芨终于沉默了,但仍很不服气,躲在师父的身后撇过头,却依然有些高傲地仰着下巴。师父下一刻便捏了个诀唤来一朵祥云,带着她踏了上去,走前却又似有些犹豫,最后回头道:“此地不宜久留,二位姑娘可有要去之处,我也许可以送上一程。
  我刚想说话,玉昙却道:“不劳烦了,我们自有打算。”
  师父听后沉了半晌方道:“那……望珍重。”
  看着师父的祥云渐渐在天空消失,我觉得有些怅然。
  “怎么,不舍得了?”玉昙对我道。
  我却一把抓过她急问:“刚才他剑停下了,还护住了我,会不会认出我是未央了!”
  谁知玉昙却有些看不过去道:“叶儿,他今日不是为你而来,方才还拿剑指着你!即使认得你又如何!他最后是带白芨走的!”
  我被她说得有些心慌,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未央,那一千年的执念还未教会你么?无缘便是无缘,不配便是不配,千年如此,以后也不会变。
  默默叹了口气,我道:“那我们还是回去吧。”却又想起泫曳那厮,便问,“把我老乡继续留在这里会不会不妥?”
  玉昙却将一粒丹药放在我手心道:“你老乡?那主上可能宠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伤他!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这是易容药解药,可以恢复容貌。”
  我想起方才那主上确也没有为难他,于是便点了点头,将药吞了下去,却听见她道:“咱们上次以双胞胎模样出门而生出的那些八卦已经传进了天帝的耳朵里,前不久他找到了那个目睹过咱们模样的仙友,说要绘上一万张画像贴满仙界各处,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把咱俩挖出来。”
  药没咽好,我呛了。
  她忙帮我拍了背接着道:“虽然现在画像还没贴出去,但鬼君和音华上仙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所以……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我呛的更厉害了。一个天帝还好,如若再加上鬼君那个别扭货和师父那个腹黑,当下,我真的对我和玉昙的未来充满了危机感。
  玉昙却很是淡定地吞下丹药道:“反正不是咱们真正的样子,没人会知道的。”
  我有些感慨的摇摇头:“你一定还不了解鬼君和师父的厉害之处。如若是以天帝那种贴贴画像,掘地三尺的法子还好,至少是明的。师父和鬼君,能想出什么法子可就不一定了……”
  玉昙却颇为泰然道:“有我呢!怕啥?”随即便捏了诀唤来祥云,带我回了南海圣地。
  其实,我自从上了祥云便一直叹气来着,直到……看见了那普陀殿正殿的屋顶上,身穿白兔服挥舞着大萝卜还连蹦带跳的玉朗。我明明听见他嘴里唱着:“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就不开,玉昙没回来,谁来也不开,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就开就开我就开玉昙回来了,我就把门开……我就把门开……我就把门开……我就把门开……”
  这最后一句连唱了几遍,直到我和玉昙稳稳地落在了普陀殿的院子里才停了下。只见呆萌的玉朗晃着那萌萌的兔子耳朵,手里抱着大萝卜下了屋顶,冲着玉昙便抱了过去,嘴里还有些埋怨道:“明明说只去几日的,却一走半个多月。”
  玉昙却揪着他的兔子耳朵推离了几分道:“抱的我都喘不过气儿了。”后瞥了我一眼道,“这还有人呐。”
  眼见玉朗那小正太脸上红了红,而后被玉昙上手扯了扯脸颊道:“这个欢迎的法子都用了百八十回了,看得都腻了,下次换个新的吧。”
  “哦。”玉朗很是乖巧的点点头,却说了一句让我和玉昙颇为震惊的话:“菩萨昨日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客人来,已经在正殿等你们了。”
  “那你还在正殿顶上唱歌!?为何不早说!?还有,让你送的信儿呢?”玉昙气道。
  “每次你回来我都会这么欢迎……这次又怎么能少……”玉朗小声嘟囔道,后接着说,“我昨日明明支了一只兔子去报信的,直到现在都没见着回来,你们没收到么?”
  “咳咳,这样啊,没回来你不觉得奇怪么?莫不是路上走丢了!”玉昙眸子转了转,似有些心虚。
  我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却被玉昙急拉到一边道:“我昨日为了救你在那天仙子后园子守了一夜,饿得有些发昏,谁知恰好蹦来一只兔子,于是……便被我烤了吃了……谁知是送信的!”后又悄悄看了看那边上很是迷茫的玉朗,对我道,“你可别再问了!保密啊!”
  我于是点头示意了我的立场,但却随口对那玉朗说:“下次再送信就弄个有送信模样的!像是猫头鹰啊,鸽子啊什么的,真不行自己上也成,说不定月黑风高的就成了呢。”随后又看着一脸呆萌的玉朗偷笑几声,却被玉昙给敲了头。
  玉昙颇为不满道:“别带坏了我们家玉朗啊。”
  我于是悻悻点了头,却又想起菩萨还在等着我们的事,便很是纠结道:“菩萨那边怎么办?”
  “能怎么办,去呗。”玉昙很是随意道。
  于是,在玉朗的陪同下,我们来到了正殿,却看见菩萨正在和一个玄衣人喝茶聊天,甚为欢快。我却愣了,因为,那个人我也认得……他是言沉!只见那厮现在正很是淡定地坐在菩萨身边的椅子上抿着茶,随后默默扫了我一眼,又抿了下茶,清秀的面容上,狭长的眸子眼睫扑朔。
  菩萨见我们来了,示意我们坐下,拖着茶盏抿了口,没有说话,言沉也依旧喝着茶,没什么反应。
  一时间正殿里很是安静,我却有些坐不住了。
  “圆通啊,我说你别急。”菩萨却猛地开口道。
  其余的三个人皆喷了,言沉那厮更是强忍着笑意,双眸都成了月牙儿状。憋着吧!憋死你!我心里暗自怒吼,却很是哀怨地看向菩萨大人。咱不是说好了么,不叫法号。
  菩萨看了我半晌,似反应了过来:“哦,叶儿是吧。咳咳,你和玉昙……这天仙子玩儿的怎么样啊?”
  玉昙惊诧道:“您怎么知道……我们去了天仙子!”
  “我告诉她的。”言沉轻轻放了茶盏道。
  我将满腔的怒气注入眼神中……死死地看向言沉那厮!恩,看死他!
  没想他却满面春风地回看我道:“央儿这又是为何?若不是我暗中相助,玉昙又怎么会轻易混进天仙子?”
  他这么一说却让我气势瞬间没了,得,弄了半天自己能逃出来还是人家在背后推助了一把。
  “我说你这心经抄好了没?就随玉昙去那天仙子凑热闹。”菩萨淡定问。
  “您那最后一难,人神共愤呐!”我很是感慨道。
  “咳咳,修仙嘛,总得有点劫难。”菩萨的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后又叹了口气,“叶儿啊,当神仙,不是这么容易的。”
  “菩萨,您还是说主题吧。”言沉却道。
  我和玉昙皆是一愣,看向玉朗,他也摇摇头。菩萨却又沉默了,最后才放茶盏道:“鬼君在鬼界的权位已经被人所夺。不仅如此,那人还暗通天庭,想趁天庭两派争斗之际,坐收渔翁。”
  “难道是……”玉昙惊道。
  “没错,就是他。”言沉眯眼道,手中的茶盏有些摇晃。
  “是谁!”我问,弄了半天,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对,是谁啊?”玉朗却附和道,眨着呆萌的眼睛看着众人。
  “天仙子主上,倾君。”言沉道。
  “你是说他想借你的名义来叛反!”我恍然大悟道。
  “没错……而且如今最为棘手的是,我们查不出那天庭上和他暗通的人是谁,而没有真凭实据又无法禀告天帝,但现在时间却已经来不及了。”菩萨道。
  “他掩饰的如此之好,一旦我们禀告了天帝,他则会反咬我们一口,说我们暗通鬼界?”我冷笑道,却想起那日玄颜陷害于我的事,和那突然出现在泫曳身上一模一样的黑曜石链子,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联?于是急道:“言沉,玄颜上仙那里你查过没?那日她陷害我的时候师父在我的房间里发现了你的密符来着!”
  “什么!”言沉似很诧异,接着道,“你是说,我的密符是被她所盗?”
  “恩。”我点头,后又道,“具体怎么样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应该和她有所关联。”
  “不可能。”菩萨却否认道。
  “为什么?”玉昙问。
  菩萨看了我一眼,似很踌躇,最后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悄悄对言沉说了句什么。言沉听后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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