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飞机场,凌兖突然感觉自己的脚步沉重而迷惘,脑海一片空白。“好大的城市呀!”他从内心深处发出从未有过的感叹,望着脚下湿漉漉的柏油路,他彻底地迷惘了。迷惘在城市穿梭的车流中、迷惘在涌动的人群里,迷惘在……“我现在该去什么地方呀!”蓝萌露走了,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心里空得直想流泪,宛如一张飘零的落叶在风中无限的翻转,远了、又近了,却始终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扎根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桌椅依旧,人去楼空。蓝萌露在房间中的各种姿态顿时又在脑海中闪现出来,那一颦一笑的模样,开心的,悲戚的……甚至几天来二人一起度过的场景也一幕幕的展现:欢乐的河流中的身影,朦胧的帐篷下的月光,舒心的笑声……“她走了,真的走了——”他痴呆般地叨念着。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让蓝萌露的背影完全掏空,伴随着升空的飞机冲进了云霄,逼闷得紧,那逼闷的劲头正努力挤压着满腔的泪水冲撞着,眼睛刺痛。
“一年!或者两年。那到底是多久,是十二个月,二十四个月,是三百六十五天,还是……”
他连忙收拾包袱,匆匆离开了,带着一种莫明地恐惧离开。他突然发现自己好想回家,好想扑进母亲的怀抱痛哭一场。可是,他明白自己已经长大了,纵然回家也不能扑在母亲的怀中做一个委屈后的孩子。他走向了门口,却又忍不住回头久久地张望着房间的一切。他们一起洗过菜的厨房、他们一起躺过的床、看过的电视、用过的桌椅、甚至墙壁上的卡通画。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是那么让人感伤。他心里明白,下学期开学,他就得把房间的钥匙交还给学校了。蓝萌露现在已经离开,她与学校签约的时间还没满,那房子是要归还给学校的。他望着,他与蓝萌露就是在这里相爱,这里留着他们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留着他们真心的爱,最动人的故事。可他们却再已不能在这房间里重逢了。下学期来了,他就得将房子归还给学校了,就算蓝萌露留学归来……
更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这次以后,他将再已见不到蓝萌露了。因为,美国的一场车祸,早早地夺着了他深爱着的姑娘的性命,他只能做着一个期盼相见的梦了。
正文第十八章
半期考试后的第一个周末,天下着些小雨,阴沉沉的。秋天到了,枯黄的树叶在细雨中飘零,夹杂着悠凉的风。从宿舍的窗口望出去,远出小路上的行人很少,满是泥泞,偶尔有那么一个人或者一对情侣,他们都撑着雨伞,小心翼翼地行走着。给人一种述说不尽的凄凉和忧愁。凌兖躺在床上看佛经,那是他到弘福寺向那里讲经的大师借来的。
前些日子,他又开始做那个可怕的噩梦了,他担心蓝萌露有事,跑去祈祷后借来的。佛经已经很残旧,连书名也没有,那和尚还瞧了他很久才选出来借给他,仿佛担心他借了不会专门挑本破的。凌兖也没问,觉得有没有名字无所谓,只要能平静心态都可以。蓝萌露一直没有消息,他也没有等到蓝萌露的父亲,心里一直平静不下。他觉得和尚能够清心寡欲,佛经一定有什么独到的地方。他每晚都会看看佛经。他把佛经放在枕头下,晚上还真没有做梦。宿舍里的同学望着他的样子,都说他现在真成为大师了。他听着也没有反驳,说佛经是千古流传的经典,博大精深,不看才枉为人生。陈渊说他知道“博大”,卖药的地方都有专门的广告,不博大就不能精深。大家顿时暴笑。凌兖曾经笑过廖毅心看国学书,廖毅心觉得找到了时机报复,就问凌兖要不要他去哪里买个木鱼,或者他自己去什么佛堂偷上一个。
那天中午,苏冰打电话给凌兖,说蓝萌露的父亲赶来了,在蓝萌露以前住的地方。凌兖几乎让吓了大跳。连忙爬起床,洗脸、刮胡子、又换了套西装在镜子前审视了很久,才匆忙下楼。苏冰已经站在楼下等候了。
“换衣服去了吗?”苏冰望着凌兖竟然一副西装革履的样子,有些不习惯,开玩笑说:“你以前不是从不穿西装吗?不会是借来的吧?”
“不是!”凌兖有些拘束地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很难看?现在已经大四了,大家都买西装找工作,所以我也买了一套,想不到穿在身上浑身不自在呢。”
“其实也蛮不错的!不过,你的衣领还没有翻好。”苏冰走近凌兖旁边,见凌兖的衣领竟然压在衣服里面,忍不住笑着说。她说完伸手在凌兖的衣领上拉了一拉,然后仿佛欣赏一件艺术品般地瞧着凌兖,说:“我觉得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穿西装其实也很不错,看起来很精神,有老板气派呢!”
凌兖见苏冰说自己衣领不翻好,心里也禁不住一阵尴尬,见她说自己一副老板气派,忍不住自嘲般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样子是满身的铜臭味
正文第十九章
半期考试后的第一个周末,天下着些小雨,阴沉沉的。秋天到了,枯黄的树叶在细雨中飘零,夹杂着悠凉的风。从宿舍的窗口望出去,远出小路上的行人很少,满是泥泞,偶尔有那么一个人或者一对情侣,他们都撑着雨伞,小心翼翼地行走着。给人一种述说不尽的凄凉和忧愁。凌兖躺在床上看佛经,那是他到弘福寺向那里讲经的大师借来的。
第6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