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兖终归是有备而来的,心里早就想着他们会说出些自己意想不到的话,所以并不担心,转儿说:“当然不是!但也得看校长说得是什么,古人说得很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校长的话肯定就是这样的。”
校长本想凌兖会无话可说,然后就趁机把他给唬住,突然听凌兖那么一说,忍不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也跟着他笑了说:“你很聪明,那你是否猜到我要说什么呢?”
凌兖说:“校长的话我当然猜不到,不过校长既然能成为一校之长,我相信必然是个很有修养,非常明白事理,而且公证廉明的人,绝对不会无事耽搁学生上课时间说一些废话。”凌兖说完故意望着校长。校长本来是见自己一计不成,又想用凌兖自己说出打架的事,却没料到反被凌兖一通奉承的话封了嘴,半晌才回过神来,嘴里只好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党委书记的脸上。
凌兖从进入办公室开始就思考着学校的另几位领导了。几位领导都是校长请来的,自然会对自己不利,可他不能让那么多人一起来对付自己,所以必须想办法减轻自己的压力。常言道,有利必然有害。凌兖一会儿也有了主意。他知道校长在那么多领导面前肯定会爱惜自己的面子,所以,他先用好话封住了校长的嘴,故意让他有话说不出,有火不能发。而在校长望着党委书记的同时,凌兖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脸上,满脸笑容地望着。
党委书记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身材显得比较胖,大大的啤酒肚子和脑袋差不多圆,头上没有几根头发,看起来有点滑稽。不过,他和校长的关系很好,学校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党委书记见校长望着自己,心里自然也明白校长是在向自己求助了。所以,他也扭头望向凌兖。他本想直接就进入主题的,可当他见凌兖笑眯眯的样子,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了,缓了一下才改口说:“凌兖!你在学校里的表现非常不错,许多同学都把你当作偶像崇拜,我们其实也很欣赏你,不过……”
“哪里哪里!这一切都是跟着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们学来的。”凌兖知道党委书记的下文必然是要说自己与校长儿子打架的事情,所以没等他把话说完立刻就打断了,岔开话题道:“党委书记在学校可是非常受人尊敬的,口才好,更是全国著名的古代文学学者,学校中大家无人不佩服。我好多次都打算前来拜访,可想着自己太微不足道了,担心打扰您的雅兴,一直没敢前来。哦!书记。不知道我们这些学生能不能前去拜访,向你学习。”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你们愿意前去,我拍掌欢迎都还来不及呢,谈不上拜访,大家切磋、讨论讨论,孔子好几千年前就已经说过嘛:‘闻道有先后,树业有专功;三人行必有我师。’何况,像你们喜欢学习的学生,我请都请不到呢。只是我们今天……”
“只是你今天时间比较忙对吗?我早就知道我们这些学生太浅薄了,还差劲呢!哪里够资格向您求教,耽搁您时间,不过我会努力的。”凌兖见党委书记又要把话转移到打架的事上,连忙再次打断了,将话题拉回到学习上。
“不不不!我说的绝不是这个意思。我要说的是今天……”党委书记没想到凌兖会反复给自己这么一招,一时间竟然把思绪也打乱了。凌兖自然是存心要打乱他的话,所以,他的话没有说完,凌兖又故意把话题接了过去,说:“我知道书记不是这个意思,开玩笑的,书记要说的是今天没时间,下次有时间再去对吗?”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就这个意思。不过……”
“书记!我知道是这个意思就行了。您还不过什么呢?你这不是存心拒绝学生的请求吗?”
“我!我——”
凌兖突然那么一说,党委书记竟然再已找不到话说了。他瞧了校长一眼,只见校长双眼险些就要恨出火来,回头干脆闭上嘴巴。
望着党委书记的模样,旁边的德育处主任竟然也气得七窍冒烟,朝着凌兖就大声训斥道:“凌兖!你说话也太没有礼貌了。党委书记是学校的领导呢?你怎么能不让他把话说完就打断呢?你。”德育处主任是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平时吼学生大声习惯了,说话时满是火药味,加上被凌兖一闹,那生气的模样就更加明显。德育处主任的皮肤原本就有点黑,生气后,松弛的脸皮顿时皱成一团,仿佛一堆牛干巴。
“是吗?我说主任,您这话似乎就说得不太对头。瞧你那生气的样子,似乎您比党委书记还要生气呢。我还不知道你和党委书记竟然有这么层关系。”凌兖故意邪邪地笑着,特别把“关系”二字强调得很重。“关系”一词本来就是一个极为敏感的话题,更激起她心头的火气,半晌才说出话来。
“凌兖!你在说什么呢?你说我和党委书记是什么关系了,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了?瞧你那么一个小学生的,说话怎么就不加思索呢?你今天倒是给我说说,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拿你是问。”
“是吗?”凌兖见她上了自己的圈套,忍不住从心底笑了起来,故意还烧一把火般地说:“我说主任,我想我应该强调一个问题,你说的话显然出错了,你说瞧我那么一个小学生,我得告诉你,我并不是小学生了,是大学生。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或者脑袋生病了,连这个都搞错。
“你!”德育处主任的脸顿时成了主肝色,眼珠瞪得仿佛一个大萝卜。
第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