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英心底猛地一咯噔,忙不迭连声应下,刚要退出去,却又被拦下了。
皇帝凛声问:“今日慈宁宫当差的人可都仔细敲打过了?”
常英点头如捣蒜,“陛下放心,奴才都命人都挨个敲打过的。”
“嗯,下去罢。”他摆摆手,继续处理堆积如小山的奏折。
然而姜太后在深宫浸、淫近四十年,自有她的手段,此刻内廷已不知从何处流传出太子妃在慈宁宫勾引皇帝的传言。
许是皇帝禁欲冷情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最初故意散布谣言的人说是好事,可传着传着,反倒成了太子妃勾引未遂。
这消息流传至各宫,众人反应皆异。
庄贤皇后徐氏所居的仁寿宫,还是如往常般空旷昏暗,雪洞一般阴森。
徐后听说这事时正百无聊赖地逗弄着笼中几只“叽喳”乱叫的小麻雀。
她一身灰扑扑的袄裙,头挽单髻,并无任何饰品装点,丝毫没有前任皇后的庄重华贵,反倒像个寻常孀居内宅的寡妇。
她身边的小宫女说得正起兴,“奴婢听说,圣上是碍于年节在即,宣布废太子妃过于晦气,留到正月十五后便会昭告天下。”
“恰好太子妃的生辰在正月十六,都说太子妃是不能安生熬过十八寿辰了。”
徐后才放下喂鸟的小勺子,“太子妃是在慈宁宫出的事?”
小宫女点点头,“正是,奴婢听说太子妃就是趁圣上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时动了歪念。”
徐后嗤笑一声,又翻了个白眼,“听说听说,你们净知道听说,太子妃好生待着就是未来的皇后,她无缘无故勾引皇帝做什么?定是姜氏那个老虔婆在作怪。”
提起姜太后,她恨得咬牙切齿,姜氏那个利欲熏心的疯婆子,也就只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徐后虽看不惯杨满愿占了侄女妙华的太子妃之位,却更恨姜太后这个毁了她与丈夫一生的婆母。
侍奉仁寿宫的宫人们早已习惯了徐后这般无缘无故迹类疯迷,一个个颔首低眉,噤若寒蝉。
半晌,徐后又怪笑道:“派人去给太子妃递个话,本宫要告诉她姜氏都干过什么下三滥的丑事,让她死也死得明白些。”
“是。”方才喋喋不休的小宫女连忙应下。
与此同时,东宫。
杨满愿已是困倦至极,刚沾上架子床的软枕便昏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健硕高大的男人正扣着她的后脑勺,正如他的性情,连亲吻都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与威压。
杨满愿侧头看向另一侧的皇帝,对上他灼烫幽沉的眸光,不由浑身一哆嗦。
就在这时,杨满愿倏地惊坐而起,气喘吁吁,心跳如鼓。
她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方才竟是一场梦……
她怎么能做如此羞人的梦呢!
另一头,萧琂从浴间沐浴完毕便走出了正殿。
此时天色方暗,时辰还早,还不是入寝的时候。
太子身边的首领太监舒庆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来,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琂眉心蹙起,沉声道:“舒庆,孤看你是不想继续在孤身边当差了。”
第55章 更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