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异香撩拨着我的梦境。
“秋水。”一只冰凉的手抚摸着我的鬓发。
我睁开眼,寝室烟雾缭绕,好似来到了仙境。
这手上的每一道疤,每一处茧,我都熟悉至极。
如果是他的话,这里就不该是仙境,应该是修罗地狱才是。
“死东西。”我骂他。
在梦里,我不再装做温顺恭良,一年来对他的怨气被全部激发。
“你该叫我夫君,”他爬上我的床,头伏在我颈间乱蹭,面具冰凉,鬼也冰凉,“我好想你,秋水。”
生不同衾,死了却要同穴。
想到他的烂摊子,我心中更不是滋味。
“萧灼,”我又叫了他一声,换来几个密密麻麻的吻,“我真是恨死你了。”
身后的人顿住了,可怜巴巴道:“你怎么能恨我。”
“你又怎么能死?!”我猛地挣脱他的怀抱,一脚把他踹下床去。
他死了一了百了,甚至是为小皇帝死保全了忠臣的美名。
那我呢?他把我留给太后是想让我死吗?
我凭什么要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去死?
我又对他拳打脚踢几阵。
他任我发泄,我能有多大力气,白日的噩耗和夜晚的周旋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精力。
等我没有力气闹他,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我的脸,冰凉的手指拂过眼角,带走了滚烫的泪珠。
“你哭了,”萧灼露出一个笑,“你为我哭了。”
我与他对视才发现梦里的他带着一个滑稽的猪面具,想起他以往生人勿近的鬼面,我想笑,却没有力气扬起嘴角。
眼泪越滚越多,一下下砸在萧灼手上。
他重新吻上来,吻去了我所有的泪:“我以前说不会再让你哭了。”
“你还说过你不会死。”我愤愤道。
两个诺言他都没有做到。
我又踹了他一脚,他死皮赖脸贴上来,抱起我重新回到床上。
“让你在我床上哭,”他压下来对我耳语:“让我在你身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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