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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我们要放弃,这份挑战我们不做了,我们现在就要回去!”
  我近乎崩溃地拜托系统送我们回去,可是系统却说挑战开始不能随意中止。
  “我们父母审判系统都是公平公正的,你难道不记得你为了惩罚你的女儿考试没有得第一名,所以停了她一个月餐费的事情吗。”
  系统冷漠道:“当时你们的女儿每天只能在食堂喝免费的汤,甚至因为低血糖在体育课上上晕倒两次。”
  “我以为……我以为她爸爸给了她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闻言心如刀绞,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这么多余,我从来没有想过女儿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遭受这么多的苦楚。
  就因为我和老公的苦难教育,她即使吃不饱也不敢和我们开口,哪怕自己再怎么痛苦也不敢与我们倾诉,在同龄人肆无忌惮享受美好的青春时,我的女儿所拥有的却只有压力,饥饿与困窘。
  在自尊心最脆弱的青春期,当她冒着大雨坐公交车赶到教室时,迎来的是同学的嘲笑和讥讽,那个时候她会不会很伤心。
  当她一个人坐在食堂里,却只能吃着没有油水的清炒豆芽,连温饱都没有达到的时候,她会不会羡慕其他人。
  当她只是因为一点点小失误却遭到我们训斥和惩罚的时候,她会不会后悔自己是我们的女儿。
  我们想要把她塑造成苦难中绽放的花朵,却不知她生长的养分早就已经透支。
  老公用女儿的身体度过了这漫长的一天,这一次他没有再和我说要继续这项挑战,只是沉默地坐在角落里抽着烟。
  “我没想到雨柔一直都过得这么难受。”
  老公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十岁,他深吸了一口气,自嘲道:“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以为能吃苦的人才能干大事,可是明明现在家里什么都不缺,孩子却还得跟着我们遭这种罪。”
  “当时她刚刚出生的时候……她那么瘦那么小,就缩在医院的保温箱里,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担起做父亲的责任,我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可是没想到让孩子变成这样的竟然就是我们。”
  系统闻言沉默不语,我想到女儿或许还在忍受这种压力,一时间泪流不止,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捅了一刀,正汩汩流着鲜血。
  门外又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父母回家了。
  他们那么坦然,神色之上没有半分愧疚,他们就像我们从前一样,既不关心女儿在学校过得好不好,也没有为自己做的错事道歉。
  我被羞愧和愤怒冲昏了头脑,顶着女儿的身体打开了卧室的门,对他们破口大骂。
  “你们有什么资格当父母,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过得有多累多难受吗?”
  我看到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她一板一眼道:“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这都是为了她好!”
  “放屁!你们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那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不是你们手里的玩偶!”
  “凭什么父母吃过的苦孩子就要重新再经历一遍,你难道把孩子生下来就是为了让她吃苦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你还不如不生!”
  “你们是第一次做父母,可不是第一次做孩子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们难道不懂吗,你们难道不记得自己当初过得有多难堪了吗?”
  我声嘶力竭地冲着对面的人大喊,可是面前的景象却不知为什么正在逐渐消散。
  在最后一秒,我只听到系统一如往常的冷漠声音。
  “审判结束,你们不是合格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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