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馆外。
蒋天南脸上不掩激动的探出头,指了指手里大哥大:“琛哥,拍卖行和基金会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了,后天我们就可以开业了。”
“果然你一出马,事事都顺利了。”
毫不夸张的说,他已经看到一叠叠港币往他口袋送了。
本来这两件事没那么快解决的,而且他被卡了不少资料,塞了钱也不管用,就像是故意卡着他似的,港区可不必内地,政策条件优渥,这可还是租界把控的地盘,一切还是得听洋人的。
他以为是霍亦琛出面搞定的一切。
“不是我,是她。”霍亦琛手里多了个小巧的小灵通,修长的手指在把玩研究,解释道:“她帮了苏副司长。”
这个她,蒋天南听出来了,是那次批他适合吃软饭的瞎仔!
他眸里划过一丝诧异,追问:“真的?圈里传言是她送苏少谦连升两级这事是真的!”
饶是他再怎么浪荡也对何年夕感到了恐怖,要知道帮一个人解决麻烦没什么,送钱更没什么,可帮一个人连升两级……这能力简直是骇人,尤其眼下还是洋人把控的话语权更高,升级这事更难说了。
起初这个传言一出,他和圈子里人都只觉得是假的,觉得瞎仔要是这么有本事,早就在港区搅弄风云了,可就在刚刚霍亦琛证实这事是真的!
“那她……为什么…”
霍亦琛看出了她的疑惑,一本正经道:“因为她穷。”
“………”
蒋天南一时间无言以对,却又对何年夕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想再问点时,霍亦琛忽然将他推出了车,力道极大:“快走,有人要杀我们!”
白帮的人来报复了!
话一落,仅仅是一秒,蒋天南再抬头时,“砰”了一声,车子炸了!
袭击的人也全跑了。
“霍亦琛!”
他以为霍亦琛葬身火海了,歇斯底里冲上前要救人却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抡住了脖子,霍亦琛俊脸挂了彩:“走,这是我设的局。”
早在回霍公馆前,他就发现被白帮的人跟踪了,不设局怎么让白帮的大佬放心,他又怎么偷能第二块地盘呢。
所以,这一切都是个局
“你…我…”
蒋天南语无伦次,低头看见他的影子才放心晕了过去。
“没出息!”
霍亦琛扛着人在马仔的掩护下消失在了深夜中,不久,港区就传来霍家下场公布长子被车炸死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此时。
何年夕面前插了四柱香,磕着瓜子正在跟酒店里的小鬼唠嗑,方嘉艺没走,正蹲在她旁边一起听八卦,躲哪里不是躲,还不如死皮赖脸留下来抱紧巨佬的大腿,还能刷刷好感,趁早将霍亦琛挤下去。
“何小姐,救命啊!”阿三找来酒店,在房门外敲得大声,恨不得撞门闯进去。
小鬼头一听,歪头的眨巴无辜大眼睛住嘴了,等何年夕发话,他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碰见不抓鬼还供奉他们的玄师。
供奉的香尤为靓,至少这么多年他是头一回吸到上等货。
何年夕一扫瓜子皮,摆摆手让他离开,示意方嘉艺开门:“怎么了?”
她都怀疑自己是天生的打工圣体,否则突然想歇一天都没个消停的。
阿三扶着晕倒的蒋天南进来,焦虑指了指男人脸上的烧伤:“霍哥被白帮报复了,脸和胳膊被烧伤了。”
“蒋少爷有心病,情绪激动下晕倒了!”
心病?
是心脏病?
送她这来万一路上挂了,不得被蒋家人找茬!
“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
何年夕没第一时间关注霍亦琛,立刻伸手去扶了蒋天南的脉,越听脸色越阴,最终也只是浅浅叹口气道:“方小姐,劳烦你将我药匣的保心丸取来,取水喂他喝下。”
蒋天南的心脏病挺严重的,就算是患心脏也无济于事,因为是家族诅咒,无药可治愈,却也不会致命,但是祖祖辈辈都会延续,除非………
方嘉艺应下连忙取出了药喂蒋天南喝下,目光触及霍亦琛那张一半俊颜一半烧毁的脸上惊呼,她可是记得书中可没有霍亦琛被毁容一事,难不成是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
万一巨佬要跟这么个毁了容的人在一起………
“怎么了?”何年夕看不到霍亦琛的脸,察觉到了方嘉艺灼热的视线不免好奇问。
“我毁容了。”
霍亦琛淡定的陈述事实,不知他是不是疼麻木了,表情一如既往的冰冷,丝毫不慌叼了根烟惬意吞云吐雾,似乎早就习惯这样的伤。
可夹烟的左手微颤出卖了他此刻正在忍痛。
何年夕歪头,挑眉:“哦,我又看不见,霍生,我不会笑你的。”
“不过,你要钱给的够,我肯定帮你恢复如初,一点疤都不会留下,保证让你这张脸比黎明还帅。”
众人:“………”
原来推销是这样来的。
“呵。”霍亦琛眼神更加深邃,彷佛藏了无数的故事,弯眼:“你倒是会赚钱。”
“承让,逐利乃人本性。”何年夕出手迅速,用银针封住了他的痛觉,一脸正经:“所以霍生出多少钱呢?”
阿三看着霍亦琛毁容的脸直蹙眉,焦急道:“何小姐,琛哥才21岁,毁了一张脸谁敢嫁!只要能治好,我们多少钱都治。”
霍亦琛那张脸在港区豪门公子里可是拔得头筹的,他不同于江云霆温润如玉的那一种,那张脸是菱角分明,面部线条冷硬流畅,五官更是带了野性和狂妄,眉眼的一点刀疤更添了一丝性张力气息,宛如随时出鞘的利刃,让女人看一眼就面红耳赤的类型。
这也是为什么港区名媛小姐在知道霍亦琛是颗铁树,还是暗戳戳追求的原因,很大程度就是这张脸惹的祸。
“成交。”
何年夕心情不错,挑了一把趁手的刮肌刀朝他脸上去,下一秒,带有侵略性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腕,男人将她手轻轻一带:“小瞎子,是右半脸。”
“哦。”
一股带有侵略性的药清香猛然袭来,带着独特的少女气息侵入霍亦琛的脑海,他倚坐在沙发上静静盯着淡定的小孩,眼前的小孩站着,左脚屈膝精力专注在手上,一点点为他刮去脸上烧伤的肌肤,两人挨的极近,喷洒的鼻息互相交缠,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攀上了少女的腰。
这一幅景象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总以为霍亦琛在和何年夕玩闹,想抱住何年夕,尽显暧昧。
随着刮肌刀一声落下,霍亦琛的右脸被烧伤的部分总算是刮完。
“霍生,你的右眼受伤了,得敷一段时间的草药。”何年夕换了副干净的手套,丝毫没有留意腰间的大手,带了点幸灾乐祸:“你要变独眼了,我的拐盲棍要不借你。”
啧,让这男人笑她是瞎仔,报应这不就来了。
她挑挑拣拣,从药匣子里摸出了以前练习梅花桩后每次都会涂抹的玉肌膏,笑的意味深长推销:“霍生,玉肌膏八万一瓶,效果好,恢复快,保证把你的帅脸治的跟从前一摸一样,你要嫌贵,还有治颜粉,就是效果慢点,价格便宜,五万一瓶,你要哪种?”
何年夕这副模样落在霍亦琛眼里就是活脱脱的小奸商,懒洋洋的不按常理出牌逗她:“有没有更便宜的,留点疤也是可以的。”
何年夕:“……”
啧,碰上守财奴了。
第三十八章 因为她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