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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收时分,我们村的稻谷地里总是时不时传来猫叫。
  每年秋天,我奶都强行要求我,不许出家门半步。
  但凡出去被发现,总要打个半死。
  可她自己总喜欢出去,每次都钻稻谷地。
  我打小叛逆,总是偷偷摸摸地跟上。
  我奶钻进去后,稻谷地深处,总能倒下一大片包谷。
  猫叫更频繁了不说,还有一些稀碎的哽唔声,一声高过一声。
  很是奇怪,就像是我奶发出来的,时而痛快呼出,时而痛快哭喊。
  我百思不得其解,在原地按捺不住,想上前看看我奶在干什么。
  但越是靠近稻谷地深处就越能听到奇怪的声音,像什么东西在猛烈撞击。
  不仅如此,就连空气中传来的风都是腥臭的,还有些齁,像极了我们村那些糙汉男人上山挖煤后,累出的汗臭味。
  我没了再次去查看的欲望,找了一处干净点的稻谷丛躺下去睡大觉,一边等我奶,一边看天上的乌鸦。
  秋后困乏,天气又燥热,就在我昏昏欲睡时,我看见村头的老张头提着裤子,神清气爽地走出来。
  脸上餍足痛快的表情跟进我家地窖的那些男人一模一样。
  我是真好奇,一个快死的老头子,总借口自己一把老骨头,不能上山干活,平时多走几步路都喘得不行,这会怎么健步如飞了。
  但我不敢去问。
  没过一会,我看见我奶也是老脸娇羞,面带春光地走出来。
  她佝偻着的背,双腿都在打颤,但浑浊的老眼里,全是我看不懂的欢乐和喜悦。
  真搞不懂,一把年纪有什么好高兴的。
  但我渐渐明白,稻谷地和我家地窖,有一样的功效。
  都能让村里的男人满足,幸福。
  只不过年轻的壮汉有钱,进的是我家地窖,也被他们称之为天堂。
  而我爸嘴里的老东西,只能进稻谷地。
  我突然觉得我爸说的话是错的。
  他说村里这些老不死的,没啥用,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可明明有用呢,能让我奶快乐。
  我们村的每个人都很奇怪,就像我奶,看见我爸干了三碗大米饭,吃了两根腊肠,又喝了半碗米酒,就火急火燎地进了地窖后。
  她就开始不满,恶狠狠地看着地窖的方向,开始骂骂咧咧。
  「贱女人,凭什么你吃好的,老娘就得伺候那群老货!」
  「又老又没用!哪能跟这些血气方刚的汉子比。」
  「贱种你怎么还不去死!去死,去死!」
  她布满皱纹的脸在此刻显得无比狰狞,我吓得直接不敢靠近。
  直到我奶硬生生捏碎了一个碗,我才敢忍着害怕,小心翼翼地提醒。
  然而换来的却是她凶狠地怒骂,依旧重重地一耳光扇到我脸上,火辣辣地疼,让我眼冒金星,嘴里全是血沫。
  但我不敢反抗,也不能哭,要不然换来的只会是变本加厉的殴打。
  哪怕打得奄奄一息,我爸也不会说我奶一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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