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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反派美男:汪精卫 2
  五、革命的暗杀
  1910年,在北京城里发生过一起轰动一时的暗杀未遂事件,谋刺的一方是汪精卫,而谋刺的对象则是载沣。当时的汪精卫,还是一个坚定的民主革命者。
  载沣是醇亲王奕的儿子,是光绪皇帝的弟弟。1890年承袭醇亲王王爵。1901年作为头等专使出使德国,这在满清宗室中算是很早踏出国门的了。1907年,奉派为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1908年正月,补授军机大臣。
  也就在这一年,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相继驾崩。慈禧在驾崩之前颁发懿旨,命载沣的当时只有3岁的儿子溥仪溥仪继承帝统。同时,授载沣为摄政王,规定此后“军国政事,均由摄政王裁定”。
  因此,在1908年光绪帝、慈禧太后驾崩之后,载沣就成了清政府事实上的最高统治者。如果能将载沣暗杀,那无疑可以造成非常轰动的效应。汪精卫最后确定以载沣为暗杀对象,其原因即在于此。
  汪精卫决心走暗杀之路后,便于1909年离开新加坡北上,为暗杀做准备。他在日本找到了志同道合的黄复生、喻培伦、陈璧君等人,秘密成立了一个暗杀团体。
  1910年初,汪精卫、黄复生、喻培伦、陈璧君四人潜入北京。在临行前,他写给胡汉民一封血书:“我今为薪,兄当为釜!”表达了要牺牲自己以造成革命时势的坚强决心。
  到北京之后,汪精卫等人在琉璃厂火神庙夹道开设了一家取名为“守真”的照相馆作为掩护。
  他们以此为据点,对载沣上下朝的路线做了非常细致的考察,最后决定在载沣上下朝必经之路的一座小石桥实施暗杀。为此,由黄复生出面,找到一家叫做鸿泰永的铁铺订做了一个大铁箱,然后将炸药置于铁箱之内备用。
  按照分工,由黄复生和喻培伦负责埋炸药,汪精卫则负责找准机会将炸药引爆。但不幸的是,当黄复生和喻培伦在1910年4月2日埋炸药的时候,被清廷的侦探发觉了。
  他们二人虽然顺利逃离了现场,但藏有炸药的铁箱则被清廷起获。清廷起获炸药之后,做了一番研究,发现装炸药的铁箱制造比较粗糙,像是临时在本地制造的。
  于是经过一番侦查,找到了鸿泰永铁铺。将东家抓来一问,招出铁箱系守真照相馆所订做。于是顺藤摸瓜,找到了守真照相馆,将正在照相馆内的汪精卫、黄复生和照相馆的一个职员罗世勋逮捕。
  喻培伦和陈璧君没有被捕,那是因为,在炸弹案败露之后,汪精卫等人决定重来,由喻培伦和陈璧君先回日本做相应的准备,他们二人已经离开北京,前往日本了。
  朝廷拿获暗杀摄政王的革命党,这一消息,很快在国内外的报刊上广为刊登,一时成为关注的热点。
  当时正在美洲筹款的孙中山也很快就得到了汪精卫被捕的消息,非常惋惜地说,汪精卫被捕,等于断我一条胳膊,并指示机宜,要设法营救。
  胡汉民得知消息之后,也非常伤痛,写下了“问谁勘作釜,使子竟为薪”的诗句。当然,最为着急的应该是陈璧君。
  陈璧君本是南洋华侨富商的千金,在拜读了汪精卫发表在《民报》上的鼓吹革命的文章之后,就对汪精卫生出爱慕之情。后来汪精卫追随孙中山到南洋,汪精卫在新加坡等地登台演说,鼓吹革命,他那美男子的风范,他那义正词严的演说,更使陈璧君倾倒。
  陈璧君之所以会到日本留学,之所以会参加汪精卫的暗杀组织,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基于他对汪精卫的爱慕。现在汪精卫被捕,她当然非常着急,于是四处找人帮忙,希望能够营救汪精卫。
  吴玉章、胡汉民、赵声等革命者都伸出了援手,大家都尽了力,但汪精卫毕竟是被清廷最高当局逮捕,其罪名且是暗杀当朝的摄政王,营救谈何容易,因此效果不佳。伤心欲绝的陈璧君后来只身北上,来到北京,想尽办法给汪精卫带去了一些鸡蛋,并在其中的一枚鸡蛋里藏了她写给汪精卫的一封信,给汪精卫送去难能可贵的慰藉。
  汪精卫收到之后,大为感动。听说这一事件使他们二人的感情大为升温,为他们最后能结为连理做了很关键的感情铺垫。
  不过,这个时候的汪精卫,恐怕没有能够想到今生还有机会与陈璧君结为连理。他当时想得最多的,恐怕是死。确实,在被逮捕之后,汪精卫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在狱中,他写下了一首《被捕口占》的诗歌,其中有言:“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表达了从容就义的决心。
  因此,当清廷提审的时候,汪精卫曾一再为黄复生开脱,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当时的一份报刊上曾刊登一篇介绍提审情形的文章,文中介绍说,提审当日,汪精卫写下了供词,将自己的政治抱负和此行的目的直言不讳地写了出来。
  审问官看后,问他:“你没有同党?”
  汪精卫回答:“没有。”
  审问官指着黄复生:“他就是你的同党,否则不会帮你订制铁箱。”
  汪精卫:“他对订制铁箱的用途并不知情,我跟他讲,订制铁箱的目的是盛放酱油、醋之类东西的。”
  审问官问黄复生,黄复生也说开始的时候确实不知汪精卫托他定制铁箱的真实用途。
  审问官乃激之以友情,对黄复生讲:“汪精卫难免一死,你又何忍独存呢?”
  受此刺激,黄复生乃拿起笔来写供词,准备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而汪精卫则哭着上前抢黄复生的笔,并且说:“你本不知情,又何必冤枉自己?”
  黄复生也哭着争辩:“一切皆我,何与君事?”场面相当感人。
  他们两人都保定了赴死的决心,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没有被判死罪。其原因,就在于在如何判罪方面,清廷内部发生了分歧。
  虽然有很多人主张严判,但当时的民政部尚书肃亲王善耆则主张宽大处理,希望能借此来“缓和人心”。结果,汪精卫和黄复生都被判终身监禁,罗世勋则被判监禁十年。
  第二年,武昌起义爆发,此后各地纷起响应,清王朝在各地的统治很快土崩瓦解。
  在这种情况下,清政府做了最后一次挽回人心的努力,那就是开放党禁,释放在押政治犯。于是,汪精卫和黄复生在11月6日这天被清廷释放了。
  汪精卫抱着必死的决心,想通过暗杀摄政王载沣来振起涣散的人心,造成革命的时势,但是最终,革命的暗杀以失败告终。
  六、让子弹飞
  在汪精卫的一生中,曾经遭遇多次暗杀,而最终导致他死亡的主因之一,也正是遇刺后,残留在他背上的一颗子弹。造化弄人的是,这颗子弹,原来是打算送给蒋介石的。
  事情还要从他遇刺说起。
  1935年11月1日,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在南京丁家桥中央党部开会。按照惯例,中央全会开幕式之后,全体委员要照一张集体照,同时允许各国记者抢拍新闻照片。
  那一天,原定到会者一律穿礼服,上午8点钟去孙总理陵堂举行谒陵仪式,然后到中央党部大院内集体留影,9点钟开会。
  但到会者有的穿中山装,有的穿礼服,有的穿便装,并且拖拖拉拉,这让军人出身的蒋介石十分不满。而且开会的时候司仪看错了程序单,把“默念总理遗嘱”这一项给遗漏了,又为会场制造了一些混乱。
  开幕式结束,蒋介石很不高兴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全体中央委员在礼堂门口就座以后,蒋介石竟不肯出来照相。作为副总裁的汪精卫亲自去请,蒋介石却直言“今天秩序太乱,恐怕要出事”,还劝汪精卫也不要出去。
  汪精卫见请不动蒋介石,心中有气,也不相信会出什么事情,就自己一个人出来照相。
  照完了相,大家正在起立的工夫,突然从记者席中窜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来,向汪精卫连开了三枪,分别击中汪精卫的左颊、左臂和后背脊椎骨。
  中央委员张继沉着敏捷地抱住了刺客,张学良从旁边飞起一脚踢掉刺客手中的枪,汪精卫的侍卫趁势连开两枪,刺客负伤被捕。
  枪声响后,蒋介石和汪精卫的妻子相继从礼堂内奔出,蒋从血泊中扶起汪精卫,汪妻陈壁君见照相时蒋介石未到场,疑心此事是蒋所策划,顿时大哭道:“蒋先生,你不叫兆铭干就讲明好了,何必下此毒手?”蒋介石无言以对,十分尴尬。但事后详查,证实此事与蒋介石没有任何关系。
  刺杀活动是由上海暗杀大王王亚樵精心策划的,本来准备在会议期间暗杀蒋介石。在国民党六中全会的前10天,部署了这次刺杀活动,曾任十九路军排长的孙凤鸣志愿执行任务。在行动的前一天晚上,大家于晨光通讯社的小阁楼上还为孙凤鸣摆酒饯行。
  11月1日,孙凤鸣胸前挂着记者出入证昂首阔步进入会场,他见蒋介石未出场,就按第二方案,冲出枪击汪精卫。怪的是蒋介石那天居然有先见之明,预料到要出事,不肯参加照相,结果就由汪精卫替他挨了这三枪。
  经抢救,汪精卫总算保住了性命,脸上和手臂上的子弹也都取了出来,背部伤势较重,弹头夹在五、六两肋骨间,并伤及脊椎骨,经过多方努力也没能取出。
  从此,这颗子弹就留在汪精卫的身上,时时发炎,引起阵痛,并最终成了导致汪精卫死亡的主要原因。
  七、地下情人
  人们都知道汪精卫的妻子是陈璧君,而汪精卫的两位红颜知己却不为人所知,一位是方君瑛,汪精卫对这段恋情终生难以忘怀;另一位是与方君瑛相貌酷似的施旦。
  1907年初,汪精卫、胡汉民赴南洋宣传革命、筹募经费,当汪精卫在槟榔屿演讲时,当地富商之女陈璧君为他的风采所倾到,不久也到了日本参加了革命,并尽量找机会和汪精卫接近,可是汪精卫对陈璧君却并不热情。
  不久,汪精卫为做刺杀行动准备离开日本前往香港,摆脱了同陈璧君的感情纠葛。
  汪精卫到香港先去找方声洞,方热情招待他,并介绍妻子曾醒和妹妹方君瑛与他相识。方君瑛豆蔻年华,明艳照人,她那天真而大方的谈笑,使汪对她起了怜爱之情。
  方君瑛见汪精卫才华横溢,对汪产生了爱慕之情。汪精卫因在香港等待制造炸弹,只好暂留方家。
  在这段时间,汪精卫和方君瑛渐渐熟了,方君瑛已改称他为“四哥”,还常请汪精卫教她做诗词。
  汪精卫第一次对女性产生了爱情。1905年,汪精卫因刺摄政王被捕,被判为永远监禁。他被关进刑部以后,少有敢去探望者。陈璧君用金钱买通狱卒,给汪精卫送衣送食。汪深感患难中同志友爱的珍贵,遂于长夜寂寞之时,赋《怀故人》一诗,托狱卒转交陈璧君。
  1912年民国成立,陈璧君向汪精卫提出正式结婚的要求。1913年革命党人讨袁失败,在法国巴黎,汪精卫声言不再过问革命之事。方君瑛也来到巴黎。
  一天,汪精卫与方君瑛独处在海边绿阴之下,他对她表达了爱意:“我是爱你的,知道你也爱我。可是却被现实环境所限制,我常常很痛苦。我想,你虽然参悟了佛法,内心又何尝不痛苦呢?”方君瑛很受感动,也对汪精卫表达心声:“爱情寄托,最宝贵能天长地久相知相维,又岂在朝朝暮暮共枕厮守。”
  他俩经过互诉衷肠,从此相处,反而觉得身心泰然。回国后,汪精卫和陈璧君在广州创办一所“执信中学”,一切经济事务等,均由陈璧君负责,并请曾醒、方君瑛来执教。
  不久,陈璧君赴美筹款,汪精卫为与方君瑛相处,从家中搬到学校居住,课余之暇,他必然造访,饮茶闲话,其乐融融。有一次汪精卫率全校师生前往黄花岗公祭先烈。
  当晚,汪精卫又携带瓜果之类的吃食,再去访晤方君瑛姑嫂,夜深不去。曾醒困倦先寝,他和方君瑛移坐屋前花棚之下,情话绵绵。
  汪精卫到了情不自禁时,向她透露他和陈璧君的婚姻,没有爱情,成为一种桎梏,使他的精神受到伤害,也耽误了她的青春。本来感情丰富的方君瑛,经不住汪精卫热情如火,信口吟出王次回的一首艳诗:
  意密形疏自幼闻,情深更厌雁离群,人间多少双飞侣,未必如侬切念君。
  汪精卫听后,不觉百感交集,他准备隐姓埋名,和她同到深山密林,过隐居生活。倒是方君瑛现实得多,她说:“你是隐不了姓,埋不了名的,何况国事如此,你还有责任,于公于私,都不能够退隐!”
  汪精卫不禁凄然流泪说:“我的自误,只有怨天;你由我误,却不怒我。我粉身碎骨,也不能报你于万一了。”
  方君瑛无可奈何地说:“叹天下有情人,都难成眷属;是前生注定事,已错过姻缘。”
  汪精卫激动地说出他最后的心声:“天可荒,地可老,海可枯,石可烂,我对你的爱,即是死了,也是永远不已的。”
  自此以后,方君瑛似乎不能自持地和汪精卫成双成对地到处游玩,不拘形迹。
  当陈璧君从美国返回后,就首先责问汪精卫怎样处置她?生下儿女怎么办?接着要和他见孙中山先生,请先生主持公道。
  随后跑到学校对方君瑛冷嘲热讽地说:“我远赴重洋,为学校筹款,你却和四哥出双入对地谈情说爱,辛苦你啦!”
  方君瑛分辩道:“四哥一向以亲妹待我,没有和你结婚以前,就是如此,和他公开一起走动,有什么不对?何况我们是清白的,问心无愧。”
  陈璧君一面冷笑,一面说:“哼!清白的,谁能保证?问心无愧,问什么心?”
  方君瑛气愤地流下眼泪,说:“你不能如此地侮辱我,欺负我。我即刻离开此地,永不和你见面。”
  陈璧君反唇相讥:“学校是我办的,你不走,难道我走?”陈璧君正说着,汪精卫进来,见方君瑛受到如此委屈,对陈璧君大为不满,指责她不该在学校当众责怪方君瑛。
  陈璧君见汪精卫替方君瑛说话,更是满腔妒火,撒野哭闹起来:“你不爱我,我就毁了你!你不要做人,我干吗还要做人?”
  方君瑛见此情形,万分悲痛地跑回房内,登时晕倒,经过医生诊治,曾醒再予安慰,也就暂时平静下来,并约好第二天就离开学校。
  当夜,方君瑛思前想后,愁肠百转。为了顾全汪精卫已有的家庭,也为自己的清白与尊严,她以死明志,在写下三封遗书后,她悬梁自尽了。
  第二天早上,曾醒首先发现,痛不欲生。汪精卫闻讯赶到现场痛哭捶胸,连叫:“是我辜负了君瑛!”不久,陈炯明叛变,汪精卫随孙中山到了上海,又前往东北与张作霖接洽。他仍然怀念方君瑛,日渐憔悴。对于陈璧君根本不予理会。
  1931年“九一八”事变之后,汪精卫在南京出任行政院长,陈璧君骄横的个性又增加了傲慢的成分,并干预汪精卫的政事,因此一般人对陈璧君无不讨厌,汪精卫则因怕麻烦而顺从她的意志。
  一天常找曾醒聊天的汪精卫,在曾醒处发现一个明艳照人的客人,蓦地一惊,经介绍,才知她叫施旦,是曾仲鸣部下一个凌姓的太太。交谈之下,汪精卫得知她留过学,中国文学也很好。
  曾醒见汪精卫兴致很高,知道是施旦勾起了他对方君瑛的怀念,因此,特地留汪精卫和施旦一同吃饭。
  饭后,汪精卫殷勤相送,并约施旦于星期天到他家进餐。届时,施旦打扮得清秀脱俗地去赴约,在汪精卫的书房里,她和汪精卫谈起做诗,要求拜汪为师。
  汪精卫非常欣慰,立即应允收她为徒,并对她流露爱意。施旦被汪精卫的仪态风雅所吸引,早已芳心暗许。
  但她也知道和汪结合是不可能的,见汪精卫对她示爱,她也毫不隐讳地说出自己的心愿:“我是有丈夫的,你也有妻子,况且陈璧君傲岸妒悍是出了名的,所以环境不容许我们相爱结合。我们的情,只能限于精神,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罢了。”
  汪精卫点头感叹说:“恨不相逢未嫁时,你能够给我精神上的爱,我也满足了。”
  此后,施旦常来汪精卫的官邸,直到陈璧君归来才疏远。陈璧君从庐山归来后,发现施旦接近汪精卫,于是与汪寸步不离。汪又不好发作,只有生闷气。
  1935年,汪精卫在国民党中央党部被人行刺受伤,辞去行政院长职务出国医治,医生说他只有10年寿命。第二年回国,汪精卫心情很坏,常对陈璧君怨言相向。
  陈璧君也不敢多与争论,汪精卫得以常和施旦接近,他把施旦丈夫凌某当做亲信人员,施旦经常出入汪精卫的官邸,服侍他的病体,逐渐施旦在汪宅成为重要的人。
  陈璧君在家,她也来往,尽量承顺陈的颜色。陈因她是有夫之妇,她的丈夫又是汪的亲信,尚未想到她和汪精卫之间已有相爱的成分,所以对她尚好,一切相安无事。
  抗战爆发以后,汪精卫卖国降日,堕落为大汉奸。汪精卫的日子是不好过的,心情沉重,脾气暴躁,更需要寻求柔情的慰藉,于是常常想起阔别已久的施旦,并派人打听她的下落。
  一次在陈璧君刚离开南京赴香港的第二天,施旦忽然出现在南京汪精卫的官邸。她丰容盛貌,汪精卫大喜过望地款待她,问她何故突然到此?
  施旦说一年来是在九龙一家庵堂带发修行。与丈夫离婚后,复来故地。汪精卫激动地向施旦表示:“已经错过了方君瑛,不能再错过你了。”
  施旦却说:“以你的名誉地位,不能离婚再婚。何况,我这次来找你,也不是为了想和你结婚。”她只想跟在汪精卫身边做一个情人。于是,汪精卫安排施旦在官邸中做一个女秘书。
  陈璧君在香港得到消息,匆匆赶回南京。
  当陈璧君向汪精卫提起此事时,汪精卫坚决地向她表示:“施旦是个人的秘书,也是心爱的情人,谁也不准反对。”
  这大出陈璧君的意料,她正想吵闹,施旦却和颜悦色地向她表示:“你是他的夫人,无人可争,我不能,也不愿我们之间,有任何争执。”
  她继续说:“他爱我,是因为我长得像方君瑛,把我当她来爱,当然是种心理变态。我是已离婚的人,我觉得让他心理上得到安慰,好振作起精神,应付当前他所处的艰难环境,所以才对他迁就,成为他心目中的情人。这对你们夫妻之爱,并没有妨碍。”
  “他对我说,他的生命,只有5年;报纸也发表过了。为了肉欲谈不到,为财物也非我所欲,我只是爱惜他,仰慕他。我这样做,对我并无利益可图,但对你却有好处,起码我能以和他相处而安定他的心情,使他自觉生气蓬勃。你如果因此和他翻脸吵闹,结果对你却未必有利……”
  施旦的话使陈璧君想起当年方君瑛的事,同时想到汪精卫的身体已经不起打击,于是她沉吟不语。
  施旦见她态度有变化,接着说:“我只是个仆人,祸福利害,在你一念之间,只要你决定我走,我马上离开此地,离开他!”
  陈璧君思前想后,觉得施旦的话有理,也就默认她在汪宅的身份。
  不久,陈璧君为她的弟弟陈耀祖争取到汪伪政权的广东省长,她自己也以政治指导员的名义到广州去,做陈耀祖的太上皇。
  于是,施旦在汪精卫身边身兼汪精卫的情人、秘书和管家。
  1944年,汪精卫病情加剧,施旦不但要护理他,还要陪伴他批阅公文。医生认为汪精卫非去日本医治不可。
  汪精卫知道去日本只能陈璧君陪同,他又舍不得离开施旦,施旦却劝他应尽快赴日就医,并宽慰他说:“我会每天为你闭门诵经,祈祷佛祖,你一定能康复生还。”
  汪精卫感慨万端,向施旦表示:“旦,世间只有你最了解我的痛苦,能减少我的痛苦……”
  “如果我能康复生还,当然和你重聚;否则,等我棺木运回,你可即离京,去隐姓埋名。明天,我将送你些财产,供你维生。”
  汪精卫在陈璧君母女陪同下,乘专机飞往日本医治。施旦穿着汪精卫生平最喜欢的衣服到机场送行,目送汪精卫远去,凄然返回汪的官邸,取出汪精卫给她的铜佛,供奉在香案上,为汪跪拜求福。
  11月,美机空袭名古屋,汪受到寒气侵袭,病情突然恶化,陷入昏迷。翌日下午气绝身亡。当汪精卫的棺木运回南京时,施旦身穿白色衣裳,随着众人迎接。她不敢与家属一起致祭,只有低头流泪。等到众人致祭完了,她才悄悄地在灵前上香致祭。14日中午大殓,施旦也随众“瞻仰遗容”,当她见到汪精卫的遗体,不禁掩面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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