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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嫁给老男人
  唐东方他爹唐大营是地主,还没有解放就把田地卖给林绍武,卖得的钱拿给儿子在省城买房产。唐东方在龙云的部队里当机要秘书的时候就是地下党,跟党的地下组织有联系,秘密给地下党传递情报。收到父亲卖田地的钱后,唐东方没有在省城买房产,而是把父亲卖田地的钱暗地里资助党的地下组织。
  云南和平解放,唐东方加入到人民解放军系列后,因地方建设需要人,他又回到清河镇参加土地改革,经常跟黄正彪在一起共事,但他不知道因为调粮的事得罪了黄正彪,黄正彪给县里写告状信,把他划为漏网的右派,来到秧草坝水库接受劳动改造,整天跟着一帮石匠在坝上干些搬运石头,搅拌砂灰砌挡土墙的苦力。
  黄正彪在唐东方的心目中是个两面人,他具有干事实在的一面,也有腌脏龌龊的一面。唐东方原来是苋正彪的上级,被他写了告状材料,告了黑状,唐东方被划成漏网的右派,弄到水库工地上干苦力。
  黄正彪见唐东方在坝上干苦力,对唐东方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来到唐东方跟前对正在搬动石头的唐东方道:“唐大哥,你这当过领导的哪能让你在这吃这份苦,我有个想法,这工地上有那么多民工,定量供应的粮食只能免强填饱肚子,天天干苦力有点吃不消,咱们坝上有这么多的荒山荒地,何不发扬南泥湾精神,让大家开荒种地,养猪种菜,改善生活,这样下来大家才有力气干活,我想请你出面,抓养猪种菜。”
  唐东方知道他被划为漏网的右派是黄正彪搞的鬼,直起腰来道:“正彪啊,你让我来抓养猪种菜,你这不是让我往火坑里跳吗,到时候又说我搞资本主义?”
  唐东方的话让黄正彪感到有些尴尬,脸上露出极不自然的面容道:“老唐啊,这人的思想和认识是可以改变的嘛,事物是不断发展变化的,是不是资本主义,要看它是不是对大家有好处,咱们自己动手搞养猪种菜,改善大家的生活是当年南泥湾就提倡的好传统,哪是什么资本主义。”
  黄正彪的话自己打了自己的脸,终于承认他过去说别人搞资本主义说错了,唐东方是个光明磊落的直性子人,也就不再与他计较,答应出面抓养猪种菜,说道:“正彪啊,有你这话,看在一千多民工的份上,你就把养猪种菜的事交给我,不出半年,我一定让大家吃得饱饱的,有力气干活。”
  廖连长万万没想到,林志萍跟林志菊都嫁人了,让她感到很失望,但他一定要把林志莲搞到手,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对萍儿跟菊儿好,让萍儿跟菊儿去说服莲儿。但莲儿还在工地上干苦力,得尽快想办法给莲儿安排个轻娴的工作,可连队除了做饭就没有其它轻娴的事,只有找黄正彪总指挥想办法了。
  秧草坝水库指挥部设在坝埂西侧的山包上,椭圆形的山包顶上是一片松树林,松树林中的松树大部分被砍来搭建指挥部的工棚,工棚是草屋面的木架子房,四周用木板围着。
  廖爱民刚吃过晚饭来到总指挥黄正彪的办公室,黄正彪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口缸,口缸上印着“抗养援朝,保家卫国”几个红字,不知道的以为黄正彪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功臣,其实,黄正彪并没有参加过抗美援朝,白色的口缸是县里的一位老领导送给他的。
  廖爱民带领的九连被树为坝上的标兵,劳动竞赛月月得奖,黄正彪见廖爱民进门高兴地起身与廖爱民握手:“爱民啊爱民!你还真行,每次劳动竞赛都为我争光,你是咋做到的?”
  廖爱民受到上级夸奖,高兴道:“还不是你领导有方,每个月奖给九连那么多粮食,个个吃得饱饱的,哪有干活不来劲的道理?”
  黄正彪觉得廖爱民说的是实话,对廖爱民道:“爱民,我最爱听你说实话,我想让所有民工都吃饱,干起活来才有劲。”
  廖爱民不解问道:“黄总,坝上民工的粮食是定量供应,要让大家都吃饱,你有啥法子?”
  黄正彪满怀信心地道:“爱民,我有个计划,发动群众,开荒种地,养猪种菜,我让唐东方负责抓这项工作。”
  廖爱民高兴道:“是啊!利用空余时间,开荒种地,我咋没想到,我这就去安排。”
  黄正彪见廖爱民积极性很高,说道:“爱民,不急不急,得统一规划,统一安排,每个连队划一块地,种出来的农富产品要统一调配供应,不能蛮干。”
  黄正彪说完,突然想起廖爱民有事来找自己,问道:“爱民,你来我这,是不是有事?”
  廖爱民听说要养猪种菜,给莲儿安排个轻娴的工作他已有了主义,但想了想还是说道:“黄总,咱九连不是有个小姑娘,名叫林志莲,长得细皮嫩肉的,体质又单簿,我看他干活挺吃力的,想求你给她安排个轻娴一点的工作。”
  黄正彪听出了廖爱民的用意,开玩笑道:“好啊,你个廖大连长,我看你是怜香惜玉,还是对人家姑娘有啥图谋,想打人家的主意,不过我可告诉你,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结过婚,儿子都上学了,可人家还是个小姑娘,才十六岁,还是个未成年人,人家会答应吗?”
  黄正彪的话让廖爱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黄总,这不是没招才来求你帮忙,你得给我想想办法。”
  “我想啥办法,你不是早有预谋,把她的两个姐姐萍儿跟菊儿调到连部当炊员,咋不让莲儿也去煮饭?弄得老柳家两兄弟那么大年纪还去坝上干活,对你有意见。”
  黄正彪见廖爱民半天不说话,又接着道:“这样吧,下一步开荒种地,养猪种菜也需要人,让两个柳老头去养猪种菜,把莲儿调指挥部当采买,工地上需要啥就让她去采购。”
  廖爱民得了黄总的话,他为了讨好萍儿跟菊儿,来到伙房,见萍儿跟菊儿正在烧火做饭,走到萍儿跟前对萍儿道:“萍儿,让你跟菊儿来做饭没工地上累吧?”
  萍儿看了廖爱民一眼,知道廖爱民有事无事装出一付特别关心人的样子,找机会跟自己搭白,说道:“连长,我跟菊儿都非常感谢你,在坝上干活,风吹日晒都不说,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一天要出几身汗,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是啊,莲儿长得细皮嫩肉的,还在工地上干活,让她一直在坝上干活她哪吃得消,我早就想给你妹妹莲儿换个轻娴一点的工作,一直没有适合的,我跟总指挥己经商量好了,把莲儿调到指挥部当采购员,不用在坝上干活,那可是最好的差事,我就看在你萍儿跟菊儿的份上,才给她调换了个轻娴一点的工作,有空你俩跟莲儿说说,只要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哪能让她吃苦受累。”
  萍儿连忙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廖爱民在伙房里转了一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好离开了……
  廖爱民刚走一会,菊儿对萍儿道:“姐,廖爱民是啥意思?是不是想打莲儿的主意,听说他都二十八了,还结过婚,有个儿子,整整比菊儿大十二岁,我可不同意。”
  “菊儿,我早看出来了,开始他想打咱俩的主意,知道我跟你都结婚了,又想打妹妹的主意,跟莲儿说,这个姓廖的不安好心,少跟他来往。”
  廖爱民来到工地上,见莲儿挑着一挑土来到坝上,刚把土倒在地上,对莲儿道:“莲儿,把担子放下,我想跟你说个事。”
  莲儿把挑子撂在地上,坐到一块石头上,撩起衣袖擦了一把汗,对连长道:“连长,你找我有啥事?”
  连长走近莲儿,掏出一块新手帕递给莲儿,对莲儿道:“莲儿,这是新的,没用过,快擦擦汗。”
  莲儿看了连长一眼,又用手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没有接连长递过来的新手帕,说道:“连长,不用,一天出几身汗,你留着自个用吧。”
  连长见莲儿不领情,只好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对莲儿道:“莲儿,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个事,你的两个姐姐萍儿跟菊儿在坝上干活太累了,我哪能让她俩吃这份苦,我给她俩换了份轻娴点的工作,但你还一直在坝上干活,一直没有帮你找到合适的,轻松一点的活,有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我已跟总指挥商量好了,把你调到指挥部当采购员,那的工作轻娴,你看你这双手,细皮嫩肉的都磨起老蛮了,真让人心疼,你明天就别来坝上干活了,去找黄正彪总指挥,他给你安排工作。”
  莲儿被安排到指挥部当采购员,工作十分轻娴,黄正彪为了促成廖爱民跟莲儿的婚事,跟莲谈了好几次话,莲儿一直不答应,嫌弃廖爱民年纪大,又是二婚男人,还带着个孩子。
  黄总指挥只好跟莲摊牌道:“莲儿,廖连长不变年纪大点,他哪点不好,他爹还是个老红军,跟红苗正,阶组成分又是贫农,你好好想一想,那么优秀能干的男人你不嫁,你到底想嫁什么样的男人。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出身地主,出身好的谁敢要你,嫁个出身跟你一样的不知要受多少罪,吃多少苦,你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好了给我回个话。”
  莲儿想了好多,我就因为出身地主,才被安排到水库上干活,在村里也受人欺负,黄正彪说的话也是实话,只好默认了。跟两个姐姐萍儿跟菊儿谈了自己的想法,两个姐姐也只好答应让莲儿嫁给廖爱民。又过了几个月,莲儿跟廖爱民在工地上举行婚礼那天,廖爱民买了两包水果糖,给连队的民工每人发了几个水果糖就算结婚……
  三年后,秧草坝水库终于峻工,抽调到水库上的民工全部下放回家,莲儿嫁给廖爱民,跟廖爱民回到葫芦湾大队,强子一个人回到松子园大队。
  当强子回到了清水河边的那间石碾子房的时候,村里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公共食堂解散了,三年自然灾害带来的饥荒也熬到头了,生产队仍然以集体生产为主,一家一户按人口每人分得三丈自留地,自己开挖的荒山荒地叫自发地允许保留,社员们不再饿肚子,开始过上了自给自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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