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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王爷不对劲
  尴尬……
  但没事,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我嘿嘿一笑,天真无邪道,“对哦,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西镇逸伏语气怪异,“你跟着本王来的?”
  这我哪能承认?
  “不是!我是来找宝儿的。”
  “你何时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我愣住。
  确实,他深更半夜来宝儿院子是合情合理的。
  但我这个王妃深更半夜来夫君妾室的院子……
  只能是有关系王府的大事要商议!
  我说,“我是来找宝儿商议绵延子嗣之事的!”
  然后我使劲朝宝儿使眼色,好在宝儿是个机灵的,他道,“王妃说得不错,妾身来王府已有四月,还不曾得到过王爷的青睐。若是半年内妾身的肚子还毫无动静,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故此,妾身便唤王妃姐姐前来商量对策。”
  高!
  我悄悄给宝儿竖了一个拇指,随即道,“王爷,既然你都来了,那我和宝儿也就没什么好商议的了。春宵苦短,二位珍惜,我先走了。”
  说完我转身就跑,就是酒劲上头,跑得歪歪斜斜,还摔了个狗吃屎……
  狼狈……
  我被西镇逸伏拎起来,但闻他叹声道,“这么大人,路都走不稳。本王跟你一块回去。”
  宝儿在后面喊,“王爷,那妾身……”
  “本王……本王改日再来。”
  闻言,我莫名有点高兴,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走起路时都轻飘飘的,路上还忍不住哼了一首歌。
  西镇逸伏一路没说话,回到主院,阿绸端着醒酒汤在等我。
  我对他挤挤眼,“王爷,不用改日的,你现在就可以去宝儿院子了。”
  西镇逸伏突然就生气了,沉下脸转身就进了房,还把门摔得特别响。
  怎么滴?
  是怪我我打断他和宝儿的好事,续不起来了吗?
  阿绸说她端了两碗醒酒汤过来,让我给王爷送一碗进去。
  我转头就把盘子递给阿忠,让他送进去。
  阿绸一脸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近段时间被西镇逸伏锻炼得都不爱睡懒觉了。
  早上不拿着狼牙棒耍几下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但我在演武场霍霍大半个早上都没见着西镇逸伏,后来是阿忠告知我他家王爷有事不来了。
  本来我没当回事,但是下午在马场照旧没见着他。
  我骑着马晃了一圈,射了几只箭,猛然醒悟过来,不会是西镇逸伏还在怪我昨晚上打断他的好事吧?
  晚饭后,我在院子里等了又等,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等到快睡着人都没回来。
  我问阿绸,“王爷去哪了?”
  阿绸说,今日一整天西镇逸伏都和小步在一起,晚饭也是在小步院子里吃的,可能要留宿。
  我纠结半天,最终忍不住想去小步院子看看。
  但才踏出院子,又怕自己惊扰了他和小步的好事,遂又把脚收回来,继续坐在院子里。
  阿绸给我拿了件披风,劝我道,“王妃,您进去等吧,现在是冬日,坐在院子里容易着凉。”
  瞎说什么呢?
  “我可没等,我就是想吹吹风看看月亮。算了算了,你说得对,夜风怪凉的,月亮也不好看,我还是回房睡觉吧。”
  但我一晚上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扛着狼牙棒去演武场,小乔见了我笑得不怀好意。
  我拉着她说陪我练练。
  小乔顺着我的视线看到西镇逸伏正在指点宝儿武功,说了一声“好”。
  连着几天,西镇逸伏都不怎么理我,就算遇上了他,也是对我点点头,不咸不淡问问我最近有没有懈怠练功就走。
  我再迟钝也发现,这回轮到他单方面跟我冷战了。
  但我细细反思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逼得他要跟我冷战。
  第五天的时候,我忍不住了。
  我在通往宝儿院子的必经之路上拦住西镇逸伏,质问他为什么近段时间对我不理不睬。
  西镇逸伏看着宝儿的院子,对我说,“本王没有对你不理不睬。诺和,你若无别的事,便先让开,本王还要去看宝夫人。”
  我一急,上前拉他的手,哪曾想,他反应非常大地甩开我,甚至退后了几步,对我避若蛇蝎。
  我愣住,不明白突然间的,他怎么就嫌弃我到这个地步了?
  我尴尬问他,“王爷,你怎么了?”
  “本王……本王无事!”
  说着他就转身快步离开,而那方向与既不是宝儿的院子,也不是小步的院子。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我把不对劲的情况跟项目组几个核心成员共享了一下,并让大家帮我分析分析是何缘故。
  当然,自打得知西镇逸伏在书房能听见我们议事后,本次的情况讨论会我移到了厨房开。
  阿空正在剁辣椒,她迟疑道,“会不会是昨天骑完马没洗澡,一身臭汗把王爷熏的?”
  呸!
  你才没洗澡,你全家都没洗澡!
  阿和正在帮阿空洗辣椒,他猜测道,“会不会是头一天王妃打搅了王爷和宝夫人的好事,宝夫人气王爷那夜没去找他,王爷心情不好迁怒于人?”
  也不可能。
  我看这几日他和宝儿小步两人处得挺和谐,指不定晚上还是三人行哩。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就听小乔一拍桌子,神秘一笑,道,“不对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我觉得,一定是王爷察觉到多儿姐姐喜欢上他了,故意疏远!”
  嗯!
  有可能!
  等等?
  “你说谁喜欢谁?”
  “你喜欢王爷哥哥咯。”
  呵,我都被小乔整笑了。
  大叫道,“我怎么可能喜欢西镇逸伏?怎么就不会是他喜欢我呢?”
  几人一致摇头,岚山管家说,“王爷的性取向很正常,定不会喜欢女人的。”
  我还没答话,就听见一个耳熟的声音肯定道,“岚山说的没错,本王断断不会喜欢上一个女人。”
  我循声扭头,只见西镇逸伏站在檐下。
  许是冬日衣服穿得厚了,连同他的肉肉也被遮起来。
  我竟觉得他又瘦了些许,脸上的棱角越发分明,那双眼如冬雪寒冰,望向我时,冷的不像话。
  西镇逸伏转身就走,我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一切很没意思。
  算了,他对我是何种态度有什么所谓?
  反正,我也不会一直做这个“骁王妃”的。
  从一开始,他不就说了吗?
  待风声过了放我走,他会安排好一切,不会让人知道我曾嫁给过一个男人影响姻缘。
  许是天气越来越冷,我懒得不愿起来去练武,也不爱去马场骑射。
  其实我本也不喜欢骑射,大冬天的,双手露在外面不一会儿就僵了,拉弓时割得手心疼。
  我懒洋洋窝在院子里好几日,阿绸看不过,拉着我出院子晃悠。
  我才见府上很是热闹,张灯结彩,忙忙碌碌。
  看着廊下喜庆的大红灯笼,我才醒悟过来,还有几日便是除夕了。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不知不觉,我在这个世界已经过了小半年。
  也不知这个世界的时间是否同我原来的世界一致,也不知那边的年爸爸妈妈要怎么过。
  许是气氛到了,我莫名伤感起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们的热闹只衬得我更加孤独。
  我让阿绸等着,自己爬上兵器阁的顶层,看着漫天大雪簌簌而下,不一会儿就给红墙绿瓦戴上一顶洁白的帽子。
  “你到此处做甚?”
  瞥见西镇逸伏从楼梯口走过来,我深沉道,“来思念我的家乡。”
  西镇逸伏哑口无言。
  很好,我真是优秀的话题终结者。
  我故作轻松笑了笑,问他找我有何贵干。
  他说,“宫里有旨意,除夕夜在宫中过。”
  我可不想去,一想到女皇陛下我腿就抖,万一人家觉得除夕节目不精彩,指着我来一句“来人,把这个女人拖下去砍了助助兴”可就不妙了。
  我疯狂摇头,“不去不去,你带宝儿和小步去就行了。”
  “你才是本王的正妃。”
  我说,“可得了吧,哪有王爷娶正妃那么草率的?”
  “虽说当日成亲得不太正式,但户部那边碟文记载的骁王妃就是你。你若嫌弃那日的婚事不够盛大,本王……”
  “没有,不嫌弃。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户部碟文上正妃的名字改成宝儿或者小步。”
  西镇逸伏沉默不语,我仰头望着他,但见他又冷眼瞅着我。
  我只得道,“你看,皇帝陛下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你只需努把力,尽快让宝儿或者小步怀上孩子。我这个正妃之位自然就可以让出去了,你再给我找一具尸体,制造一场大火助我金蝉脱壳,此事就了结了。”
  半响,但闻西镇逸伏问我道,“诺和,你就这么想离开吗?”
  我怎么会想离开?
  自打落入这个世界,骁王府是比绛岚镇诺和府还要熟悉的地方呀。
  起初在绛岚镇时,我终日惶惶不安,夜不能寐,小心翼翼揣摩别人的心思,费尽心机扮演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别人。
  来到这里,我才更像我自己。
  我真心相待王府每一个人,也看得出大家回报我以真心,这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为热闹的时光,甚至比过我在原来世界的二十多年。
  其实我也不是什么植物学家,只是我需要一个这样的身份自然而然地逃离,我甚至想象自己拥有一对疼爱理解我的父母,纵然我独自一人在外飘荡,他们仍会留在某地为我牵肠挂肚。
  可我静悄悄地死了,斩断我幻想出来的那可怜可笑的与那个世界的脆弱联系,自此我就是孤魂野鬼。
  是西镇逸伏,尽管说的话不动听,但从未在生死关头丢下我,让我感受到被人关爱保护的温暖。
  是大家,让我觉得我并不是踽踽独行的流浪客,而是有朋友有根的红尘人。
  是这里,让我拥有了家的错觉。
  我怎么会想离开呢?
  可我笑看他说,“是,我想离开。这个地方我呆腻了。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吗,我曾是一个植物学家,在一个地方停留小半年已经够久了。”
  西镇逸伏定定望着我,眼里涌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看不懂。
  沉吟片刻,他低低道,“行,本王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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