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用看那人的脸,凭着腰间男人手臂火热触感,她也能知道那人是谁。
男人温热的呼吸落在脖颈处。
唐宛又惊又怒,手臂梗在两人中间,骂道:“晋察,你言而无信!”
晋察低低笑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话:“都敢直呼其名了,可见你现在实在是气急了。”
见她脸上憋出了红色,他有些纳罕的伸手摸了摸,柔软非常,仿佛一块嫩白豆腐,触手即化。
等女人生气去推他的手时,晋察瞧着她由于生气而瞪圆了的眸子,低低道:“我又何曾说过哪些话呢,我心里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你心中更愿意那样去想罢了。”
唐宛听了他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就不该因为一时的方便,轻信于他。
她人微言轻,力气也不敌他,什么都是他说了算,由他把控着。
晋察在这时,手臂忽然收紧,往上一提,将她放在桌案上。唐宛这才蓦然发现,刚才竟没有注意到这处竟然放了一张桌子。
不知是不是月满西楼格外懂事,刚好放在这处,上面又什么东西也没有,刚好方便了男人。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女人想要靠近自己,只他不近女色,身边更是无婢女在旁服服侍。
晋察不喜欢主动往自己身上靠的女人,太过主动的女人会显得廉价,不会让人珍惜。而太过冷冰冰的女人,仿佛一块木头,更是令人提不起兴趣。
她这样就很好。
她善于隐藏,却又容易露出破绽,看似柔弱,却又不尽然,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以至于在第一眼就吸引了他的兴趣。
那种感觉并不是很强烈,也并不是非她不可,而是淡淡的,萦绕在心间的酥麻的痒意,仿佛一只顽皮的小猫,时不时伸出爪子给你挠上那么一挠,再俏皮地走开。
对他来说,只要有东西入了眼,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它牢牢握在手中才好。以至于这件东西是否因此损坏,皆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若不能为他拥有,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起初并没有在意,无聊时扔在一边,想起来了就逗弄一番,时日久了,她那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便也时常出现在脑海里。
总是忍不住浮现初见时,她一脸柔顺跪在地上的模样。
他刚回府没几日,正准备安置,只心中总萦绕着一股烦躁之意,怎样都无法疏解。
他那个小侄子不像是会沉迷女色的性格,却生出这等事端。
他既在府中,便不会让晋府传出这样的丑事。不过是个从底层奴婢爬床上来女人,攻于心机,心肠狠毒,为了邀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段时日他休息不好,脑子涨疼得厉害,仿佛有把小锤在轻轻敲打一般,不仅额间的青筋突突跳动,眼皮更是跳个不停,乃不吉之兆。只他一贯不信这样的事,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他走进屋子,便闻得一股淡淡的甜腻香气,虽不至于令人生厌,只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便觉得处处令人不快起来。
屋中乱成一团,聒噪声刺得他脑门青筋突突跳动,只见一女子跪于屋中央,只一个背影,衣衫不整,走近了那股香味儿便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不像是花香,更不像是脂粉香味,头部的涨疼似乎有缓解些许,心中的危机感却丛生。
不过一个弱女子,不通武艺,他并不觉得这样一个女人会对造成什么伤害,只怕还未近身,便被他捅了个对穿。
只那时也不知为何,想也未想,一脚猛地踹了上去,那女子顿时如纸筝般摔在地上,额角也嗑出血来。
那女子抬头快速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有探究、心惊、惧怕、淡然,不过掏出帕子压了压唇角的血色,又安静的跪在地上等待发落。
*
晋察低头,眼眸中清晰浮现出女人脸上难耐的神色,樱唇轻启,眼眸微微泛红,显然已经陷入情欲之中,大抵是心中对他这个人很是抵触。
晋察长这么大,还真是从未见过她这般矛盾的女子。
跟了他又有什么不好,偏要如此顽抗。
她忽然想起某日在书房借书,那时他对自己还未有什么兴趣,见着她就板起一张脸,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又说了些威胁的话。
那时她对他正害怕,又是上脚踢她,又威吓说要将她发卖了,前几日还握着一把剑明晃晃地吓唬她,自是他说什么话都先依着。
而他不仅恶劣地扣住她的肩膀,还将身上捏得发青。等她回房间,解开衣裳查看时,还是颇为心惊,那处已然青紫起来,上了几日药才好。
而现今,他仍然在欺负自己。
不小心撞到他的胸口,鼻子顿时酸涩得厉害,眼眶中也不可控制的溢出生理性泪水来。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她低头对着肩膀狠狠咬了上去。
晋察轻轻嘶一声,掐着女人的颊侧微微用力,只见肩膀上显现淡淡的齿痕,唾液混着血丝,可见女人咬得有多狠。
他还未计较,女人却独自低泣了起来。
大抵是心中委屈,嘴角微微扁起,潮红的脸庞更是布满清泪,他体谅她此刻的心情,并没有真的生气。
“哭什么?”
他问,指腹也不自觉加重,声音暗哑:“就这样恨我?”
只女人这时抽搭得厉害,又如何能回答他呢。
晋察抬手,轻轻将女人脸上的眼泪拭去。
只女人似水做的一般,眼珠子一串串往下掉,他低低叹了口气,将女人拦腰抱起,轻轻放置在床榻之中:“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我不碰你便是。”
第36章 就这样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