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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哪是什么大雕
  夜深回府,唐宛不欲让人知晓,自后门入。
  小荷在前敲门,守门的婆子见这么晚了,还有人叨扰,语气不耐,骂道:“哪个小妮子,这么晚了还来拍门,若不是要紧事,仔细你的皮……”
  打开门,见唐宛从小荷身后走出,这才猛的噤了声。
  婆子一张口,那浓烈的酒味就扑面而来,想必偷偷喝了不少酒。
  婆子见女人掩鼻,忙伸出手往嘴上拍了一拍,赔罪道:“老婆子我一时醉酒,不知是娘子,满嘴胡吣,真是罪过。”
  摆起袖子在空中扇了扇,似想要将酒气扇走,脸上虽陪着笑,一双眼睛直却往她脸上扫。
  唐宛心情不佳,也不想同这婆子多费口舌,点头算是应了,带着小荷往里走。
  那婆子见状,忙从一旁提起灯笼,弯腰跟在旁边走了一段路,也不知哪里学的,竹筒倒豆子般,什么样的好话尽数往她身上扔。
  唐宛叫吵的头疼,蓦地停了脚步,自发髻中拔了一根簪子,往那婆子身上扔过去:“行了,你自去忙吧,勿要再跟着了。”
  婆子不知是何物,慌忙间接住了,才发现竟然是一根银簪。
  再抬头,唐宛已经带着丫鬟走远了。
  婆子低头瞅着手上簪子,在月色下闪着银光,这模样怎么瞧怎么精致,嘴角咧着笑个不停,想也没想,就用牙齿去咬,回过神来,在嘴上轻轻扇了一下,糊涂,这样精致的物件儿,咬坏了可怎么了得。
  遂又当做宝贝般,用袖子擦了擦,将上面的口水印儿擦去了。
  小荷不满道:“那簪子是公子送的,怎么随手就送给那婆子去了。满嘴胡话,大晚上叫喝的醉醺醺的,放着她在哪里守门,要是出了什么事,几条小命都不够她赔的。”
  唐宛听了小荷的抱怨,随口道:“若你喜欢,首饰盒里还有许多,都可随你挑着用。”
  小荷知她这是心情不好,在吓唬自己,可还是叫说的脸色发白:“我哪里敢用娘子的东西,娘子可不能这样吓我。”
  又小声嘟囔道:“宛娘每次心情不好,就喜欢这样捉弄我,往后可不能了。”
  唐宛嘴角扯起一点笑。
  一小道上忽然穿来衣物悉索的声音,似有道暗影走来,唐宛止住脚步,有些惊疑的往那边看过去。
  等那两人身影露出来,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微微走近几步,福身问好:“三爷。”
  男人旁边提着灯笼的是他的通房,曼娘。
  虽同为通房,两人却没什么来往,主要是两房隔得远了,又各自拘在自己的院子中,所以并不熟识。
  晋繁在暗处,隔着不近的距离就能瞧见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因此主仆俩谈话的声音皆悉数入耳。
  略一垂眸,就能瞧见那一截莹宝的颈子,在夜色中仿佛能灼人的眼睛一般。
  夏装轻薄,此刻隔得近些,仿佛能闻到身上淡淡清香的药味。能看的出来,女人是刚洗浴过的,她站的地方,仿佛都透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晋繁眉头微皱,他向来不喜这些甜腻的味道,这样的闺中之趣,向来都是用来削弱志气,诱人沉迷的。
  脖子上面零星落了几处红痕,落在旁人眼中,还以为是叫男人弄出来的暧昧红痕。只他视线好,即使是在夜里,也能一眼瞧出是蚊虫叮咬所至。
  以及他走近时,她由于害怕微微睁大了的眸子,也看的格外清楚。
  唐宛打了招呼后,并无旁的事了,微微颔首,就从一旁走了。
  男人忽然在身后唤自己,她不知是何事,停住脚步,转身看过去。
  晋繁几步就走了上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恰到好处。
  “你东西掉了。”
  说着,手上拿着一个物件,递过来。
  唐宛闻言,忽然就伸手摸了摸一侧发髻。
  先前拔了银簪丢给婆子,不小心弄松了,弄的另一只也掉了下来,她一点也没发觉。
  此刻静静躺在男人手心上的发簪,可不是簪在她头发上的。
  她小心接过,只不知为何,晋繁似乎是在半空中停留久了,手腕轻颤,叫她轻轻擦过男人的手指。
  唐宛微微一愣,抬眸去看男人的神色,见他神色无常,男人皮糙肉厚,许是没有发觉,便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晋繁看着女人在夜色下,摇曳的腰姿,嘴唇微抿。
  不过是抚了一下发髻,很随意的动作,却让她凭空多了几分风流与妩媚。
  袖子因重力垂落在女人的小臂处,将那羊脂般白腻的肌肤露出来,在夜色下仿佛散发着莹莹光泽。
  晋繁只觉喉中徒然干燥起来,转身盯着身旁的怯弱站着的女子,目光深不可测起来。
  曼娘叫男人盯的双腿微微发抖,好在很快男人就沉声道:“走吧。”
  脚步飞快,似乎有什么要紧事一样,她迈开步子几乎小跑起来才能跟上。
  可他不是刚处理完公事,刚从书房中出来吗。
  回到房中之后,她进去奉茶,男人不知为何心浮气躁起来,丢了茶杯,碎在地上。
  她吓得赶紧跪在起地上赔罪。谁知男人见了,更加生气了,不仅不准她进去侍奉,还将她赶了出去。
  曼娘回到屋中后,兀自坐在床上垂泪,也顾不得找帕子,直接伸衣袖去擦,却仿佛如何都拭不尽,晶莹的泪珠掉在手背上。
  三爷不要她伺候,哭了一场也就早早睡了。那知半梦半醒间做了噩梦,叫一座大山压着,弄得她喘不过气来,呼吸都要不过来了。
  她手脚并用,扑腾挣扎起来,想要将那大山推开,那知一晃神,那大山又凭白变成一只大雕,两只爪子死死钉着她的腰,垂头撕咬着她身上的肉,很快就叫咬出淋漓的鲜血来。
  她惊呼一声就醒了过来,额头上俱是冷汗,却见埋在她身上的哪是什么大雕,分明是三爷。
  晋繁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凶狠异常,她实在是忍受不住,微微抬高颈子揽住男人的脖子。
  晋繁眼眸深深的看着她。
  她看的不知所措起来,将他揽得愈发紧了,乞求他能怜惜自己。
  晋繁侧脸躲开了,她微微有些失望。
  男人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他看的认真,目光柔和似在看什么珍宝一样,满是怜惜。
  曼娘受不住这样的目光,脸红心跳起来,将头埋入他的颈项,低低叫了声:“三爷。”
  晋繁被女人的声音唤回神智,愣了一瞬,随即脸上闪过恼怒,脸色千变万化起来。
  晋繁这才稍稍恢复些许理智,松开手掌。
  曼娘摸着脖子咳嗽起来,火辣辣疼得厉害。有些惊惧的往旁边移了移,离男人远些,什么旁的心思顷刻间全没了,若是再晚些,只怕就要被男人掐死了。
  晋繁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动作,手背放在额头上,眉头微微皱起来。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女人由于罗衫轻垂,堆落在小臂处,而露出的嫩白肌肤,以及她伸手接过发簪时,他一恍神,两人指尖相触,仿佛有微弱电流淌过的蚀骨痒意。
  光是这样想想,心脏就忍不住怦怦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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