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轻点。”程嫱低呼。
玉梅看着她瓷白的背泛起红不禁心虚,嘴上却说,“你也太不受力了。”
程嫱回头睨她,“女侠,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手劲没有清晰的认知?”
玉梅拍她,“烦人。”
程嫱撑在桶沿,“记得轻点哦。”
“知道啦。”玉梅将她的湿发拨开,仔仔细细地给她擦身,然而越擦越不对劲,她的眼神总忍不住一些奇怪的地方瞄,精致笔挺的鼻尖,粉嫩的嘴唇,白皙的肩膀,以及……
“你就是这样伺候的?”
玉梅一惊,对上她调笑的眼神。
程嫱从那头滑过来,仰头问她,“好看吗?”
玉梅喉咙一动,湿身的女郎似乎更加娇俏美丽。
“嗯。”
程嫱将人拉下来,嗔她一眼,“色女。”
玉梅手上的帕子掉落。
程嫱松开她,声音微哑,“脱掉。”
玉梅乖乖脱衣,而后在程嫱的注视中跨进浴桶。
“待会小声点,外头可有人呢……”月上中天,玉梅一脸满足地抚摸着程嫱的脸,气声,“女郎,你越来越棒了。”
程嫱唇角翘起,“不然怎么满足你这个色女。”
玉梅揉着她耳朵,“那你在外头情潮期怎么过的呀?”
当然是吃药,一粒就要一贯的那种,还多亏了谢蕴慷慨解囊,不然她还真吃不起,只能硬生生地捱。
“哟,这谢大人可真够大方。”玉梅阴阳怪气。
“是呀是呀,我差点都要以身相许了,可一想到家里还有个醋坛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玉梅捏她脸,“说谁呢。”
程嫱往边上一滚,“我不说。”
玉梅追过去手脚一搭将人圈住,“不管,你是我的,谁也别想偷了去。”
程嫱噗嗤笑,“我又不是金疙瘩。”
玉梅手脚一收,“你就是我的金疙瘩,我的心肝。”
“肉麻。快松些,待会变扁疙瘩了。”
“唔。”玉梅神色缱绻,不知不觉又凑过去吻她,没办法,她对她家女郎半点抵抗力都没有。
程嫱与她亲过一会儿,别开脸,“该睡了,明日要早起。”
玉梅不舍地追吻几下才舔着唇说,“抱我睡嘛。”
程嫱拨开自己的头发,手一伸,玉梅抬头枕住,两人抱一块合上眼。
敲门声响起时,两人都感觉才闭上眼又睁开。等一切收拾停当走出房门,外面的天色还是青苍一片。
祭祖仪式极其繁琐,好几次程嫱眼皮子都要打架了。好不容易等到她发言,内容无非感谢祖宗感谢族人,因为有他们她才能有今天云云,最后说到重点,她要捐钱建族学,族里不论男女都能入学,每个月还能领到一些补助。
时下受教育是难能可贵的,所以这算一件天大的好事,这往往也是一个家族崛起的开始。
至于钱从哪里来就不是程嫱该操心的了,只要她一天不倒,就不愁没有钱投进去。
仪式毕,众人聚在祠堂吃晌饭,程嫱与玉梅并坐主位,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奉承。
玉梅抽空往厨房方向看了眼,神色颇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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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为程嫱穿上衣裙,把她的头发从领口里捞出来,接着开始系带子扣扣。
她侧头一看,见玉梅还在挑挑拣拣,不由笑说,“就石榴色那件吧,你穿着很好看。”
玉梅拿起那件在镜子前比划了会儿,最终满意地点头,“那就这件吧。”
酉时,二人与程灏夫妻一块来到悦月楼。
上得顶楼后,程灏扬声介绍,“诸位,这便是程大人与程夫人。”
士绅商贾们闻言纷纷携内人上前来拜见。
一番客套后程嫱与玉梅在首位入座,席上珍馐美酒自不必说,还有娇俏的女娥歌舞助兴。期间各种奉承的话不绝于耳,玉梅被那些夫人拉到一旁哄得飘飘然,连手上什么时候多了对碧玉镯子都不知道。
程嫱这头则跟那些男人打太极,你来我往互相试探了一番才达成双方都满意的约定,接着就进入到下一环节。
有商贾首先拱手说,“大人,这是在下的干女儿,自小养在夫人身边,弹得一手好琵琶。您若不嫌她粗鄙请将她带在身边,权当解闷也好。”
程嫱扫了眼,还好玉梅被那些夫人哄到隔壁间去了,不然被她听到恐怕得当场掀桌子。
她抬手,“不妥。”
众人表示不解。
程嫱轻咳一声,“本官……惧内。”
场面霎时一静,接着响起此起彼伏的闷笑来。
有人举杯,“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实乃我等之表率。”
其他人也随杆爬,纷纷举杯。
程嫱回敬,“见笑见笑。”
虽然姬妾不收,其他的程嫱倒是半推半就地收下了,玉梅那边也收获颇丰,全是那些夫人的孝敬。
回到小院,玉梅忽然将程嫱按到门上,直至亲过瘾了才放开,轻喘说,“大人,听说您惧内?”
程嫱撩她下巴,“嗯哼。”
玉梅捶她,“别人都要以为我是个凶巴巴的母老虎了。”
程嫱指尖揉着她嘴唇,“你管人家做什么,我知道不就好了。”
玉梅含住,“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程嫱表情暧昧,逐字逐句说,“确,实,蛮,凶。”说完一矮身逃脱,飞快往里走。
玉梅叉腰,“程嫱!”
次日,两人向程灏夫妇辞别。
程灏挽留,“就留在家里过年吧。”
程嫱笑说,“回来许久了,早该去看看的,我和玉梅商量着就留在那里过年了。”
程灏见她去意已决,便说,“你只管去,你府上的修缮我帮你盯着,你们年后便可回来验收。”
程嫱与玉梅连声道谢。
车队走出城门,里面有一辆马车与一辆牛车,马车坐人,牛车载物。
牛车上布匹鞋袜,米面粮油,肉类果蔬和糕点零嘴一应俱全,这些都是要拉到苏家村的。
“爹娘肯定高兴坏了!”玉梅捏着帕子难掩激动。
程嫱拉过她的手,“是啊,好歹让你不用跟着我一块吃苦了。”
玉梅不依,“女郎快别说这样的话了,跟你在一起,我从没有一天觉得苦。”
“可我心疼啊。”程嫱撩开车窗,“你瞧这条路,就是你当初拉着一车的书踏雪经过的,你可知道当时我心里有多难受。”
玉梅有些鼻酸,“都过去了,咱们不想了。”
程嫱朝她笑,“好,不想了。”
车队缓缓进入苏家村,在村人惊奇地打量中一路往玉梅的娘家行去,因着家里没有大路可达,马车只能停在路旁。
程嫱与玉梅下车,看热闹的人一片哗然。
“那不是三丫头吗?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这光鲜的,跟城里的夫人一样了!”
“早听说她家那口子去赶考了!想来是中了!”
“姐!姐嫂!”两个小豆丁结伴而来,刚想冲过来却被差役腰间的刀吓住,同样被吓住的还有后头赶过来的苏老汉和苏母。
玉梅朝他们招手,“爹娘,玉茹全儿。”
几人这才试探着地过来,苏老汉打量她俩一眼,涨红了脸,“女媳这是,高中了?”
程嫱揖礼,笑说,“不负众望。”
老两口顿时拍着大腿嘴里诶呦不停。
玉梅拉住二老,“爹娘,有啥话待会再说,咱先把东西搬回去。”
“好好好!”
差役们有序地将物件儿送进苏家,眼看东西搬不完,苏老汉连说太破费。
这边的动静把村正给招来了,程嫱正愁车马没地放,于是干脆拜托村正帮忙安置。
村正一口答应下来,“程大人看得起草民,草民绝不辜负您的托付。”
程嫱递上一块碎银,“那就有劳你了。另外我还有事要麻烦你……”
程嫱让他帮忙找几个可靠的村民来家里帮几天厨,毕竟除了他们自己,还有七八个差役要吃喝;其次就是找几家有空房的人家,好让这些差役换岗的时候有地方歇脚。
领头一听连忙上前,抱拳道,“大人,这种小事哪敢劳您费神,我等随便找个地就打发过去了。”
程嫱抬手,“就这么办吧。”
领头一脸感动,“喏!”
苏家。
苏母和玉梅在归置东西,两个小豆丁瞧什么都新奇,嘴里“哇”声一片。
玉梅拿出一盒蜜饯,“你俩拿去吃。”
苏母皱皱眉,“等过年的时候再拿出来吧。”
玉梅拍拍母亲的手,“没事娘,咱要多少都有。”
程嫱在外头陪苏老汉喝茶,她说到想请玉梅的两个姐姐一块回来热闹热闹,苏老汉提出干脆摆个流水席,“这村里的人都沾亲带故的,这样的大喜事该同他们一块庆贺才是,一应用度我们老两口来出。”
程嫱当即反对,“哪能让爹娘破费。就按您说的,摆流水席!一应花费由我和玉梅出,还有什么亲戚要请您一并说来,我让他们跑一趟。”
苏老汉搓着大腿笑,“还是你办事周到!”
村正办事确实牢靠,不多会儿便带了几个人过来,程嫱瞧着生疏,可苏家人全都眼熟的,于是又是一番客套。
“……我们先忙去了,给官娘子做饭,说出去就倍有面子!”
“就是就是!”
程嫱起身,“有劳有劳。”
厨娘们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过,纷纷偷笑着出去了。
程嫱低头打量自己,似乎没什么不妥。
玉梅在一旁发笑,“人家是嫌你太文绉绉了。”
第十七章 奇怪的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