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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烧夫子长须
  “怎么能不想?!”姜氏怒起,“爵位本来就是我们大房的!当年因为你爹身体不好,你祖父祖母偏心,硬从他手里把爵位夺去给了老二。
  你爹恨啊!成婚没多久就搬离了府,临死都咬着牙跟我发狠。
  你再看看咱们家,三进的小院子,连个四品官家都不如。
  这么多年,每回我去侯府,看着那边高门阔院,祖孙和洽,仆妇成群,心肝都要气炸,那本来是我们大房的!”
  她目如利刃射向应淮,“还有你淮哥儿,你哪点儿比不上应珣还有应景?更是比半身不遂的应柏强上千百倍,凭什么本该是你的东西要拱手让人?这比杀了娘还要难过!”
  应淮抿紧唇,看着盛怒中的姜氏,竟张不开口再劝半句。
  父亲母亲的冤和怨他看在眼里,作为儿子,他无法置身事外。
  但作为一个正常人,他也知母亲所求难于登天。
  “娘,婶婶得了权,也不一定是坏事。”半晌,他开口,“应珣和应景不是她亲生的,与她向来不对付,您与庄姨娘合作,她到底还有个亲生儿子,怎么会不为儿子打算,与婶婶合作说不定更好。”
  姜氏发泄一通,又听儿子这么说,才终于吐出口气,重又坐下,“你说的我怎么不知,她来我也笑脸相待了,只不过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婶婶能来,说明她是敬重您的。”应淮将耳珰和香盒重又放进木匣子中,推到姜氏面前,“这香盒里还有一味龙涎,安神定志可用,价值连城。”
  所谓大食西海多龙,枕石一睡,涎沫浮水,积而能坚,鲛人探之,以为至宝。
  龙涎贵重非凡,便是权贵亦不可得,寻常人更是闻都闻不到。
  他能轻易闻出,也是因为常侍宫中,在宫里那位身上闻多了。
  姜氏看去,眸光闪了闪,“当真?”
  应淮点头,“婶婶用心了。”
  姜氏撇了撇嘴,冷哼道:“还不是圣上赏赐给侯府的,不然她怎么能有。”
  “有是一回事,能送出又是一回事。”应淮冲她笑笑,“况且,能走一个常妈妈,就能再进一个,您何须过分担忧。”
  姜氏听罢,果然气消了大半。
  侯府那边,林霜刚转过影壁,就见一身青衫打扮的老者从游廊走来,后面还跟着春婵等几个丫鬟。
  见到林霜等人,那老者慌忙抬袖子遮住半张脸,疾步走上前,却是对着周管家怒道:“周管家,四小姐这夫子我当不了了,您另请高明吧。”
  说完,不待周管家反应,就跟后面有鬼追似地跑了。
  “夫人,这张夫子是上回离府之前奴才去请的。”周管家低低解释了句。
  言下之意,张夫子和他说明情况,不是因为他比林霜脸面大,是人夫子只认得自己,不识林霜。
  林霜扫他一眼,没有理会。
  回身看向春婵几人,“怎么回事?”
  春婵缩着脖子,“夫人,四小姐她,她把张夫子脸上的长须给烧,烧了。”
  说完,元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林霜也眯眼。
  怪不得方才那老头气得要死,还挡着半张脸。
  门面毁了,搁谁谁乐意?
  应澄这丫头,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脚下一转就要去听雨轩收拾她,又忽然顿住。
  府上夫子的事,可不止应澄一个人有,教应景的夫子走了都几个月了,也没找到人替上。
  这样想着,倒也不那么急了。
  她看向春婵,“你回去告诉四姑娘,这件事我记下了,让她想好解释,晚膳时我会亲自问她。”
  待春婵走远,林霜又看向周管家,“据我所知,大公子自小在宫中伴读,学业无需旁人操心,三公子因病不喜人打搅,都是自己读,而二公子和两位小姐则分由不同的夫子管教,可如今,二公子的夫子已经缺席很久了,这件事你不会不清楚吧?”
  “夫人,二公子他……请过不少夫子,不过许是能力不足,尚且无人能胜任超过一月。”周管家默了瞬,开口道。
  哪里是别人能力不足,应景他玩世不恭,不受管教,动辄还捉弄夫子,小时候往人家夫子的砚台里头尿尿,大了更加混不吝,往书房里放一群鸭子陪着听,寓意鸡同鸭讲。
  上京城稍有些名气的夫子听到他的名字拔腿就跑。
  “能力不足,那就去找能力足的,上京城没有,那就去城外找,天下之大,总归有人能胜任,你说是不是?”林霜盯着面前人。
  周管家抿了抿唇,道:“那……不知夫人有什么要求?”
  “学富五车,德行高尚,严于律己,言传身教……”林霜往前走了两步,细数道。
  小道两侧的刺红开得正盛,她的背影也显出几分艳。
  周管家听着,忍不住嘴角抽动。
  能做到这些的人不是大儒就是高人隐士,他们能来教二公子?
  终于,林霜停下转身向他,“这些都不重要,只有一点,能做到有教无类、因材施教。”
  教应景这类孩子,光老师学问好可不行,最重要的是能洞开他的心,把他的特别当独特,否则,再好的老师也是白费。
  不过话说回来,能做到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的人,又怎么能不是一个好老师。
  周管家的眉头不易觉察地舒展了些。
  “怎么样?这要求能找吗”林霜问。
  周管家当即躬身,“奴才知道了,回头便着人打探。”
  林霜点头,伸手摘下一朵刺红,“至于四姑娘,先不急,我自有打算。”
  说完,她转身换了条道,“我们去趟惊蛰院。”
  给应景找夫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要搞清楚他为什么厌学才行。
  不然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待行至惊蛰院前,打眼便瞧见院门前有小厮懒靠着,鼻息里还时不时发出鼾声。
  院里两个貌美小丫鬟正低头坐在廊下闲谈绣花,几扇屋子的门都关着。
  瞧瞧~
  这活儿悠闲地。
  再想想自己曾经赶生赶死地熬职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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