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背光而入,长眉俊眼,秀芝雅然,竟生得仿若雪中翠竹,月下清泉,极为俊雅。
林霜眼睛一亮。
乖乖~
美人啊!
比电视上那些涂脂抹粉的明星还要俊多了。
心里还在惊叹,就见男子面上染笑,走到林霜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婶婶安好。”
林霜回过神。
得。
原来是大侄子,再俊也没用。
兔子不吃窝边草,她也不想被浸猪笼。
林霜笑着点头,“淮哥儿今日不当差?”
听元芳说姜氏大儿子应淮在宫中翰林院作侍讲,白日里通常待在宫中。
“前几日染了署病,告了两日假,明日便归。”应淮说话不疾不徐。
“公务虽重要,身子也重要,还是要好好休养。”林霜从善于流地劝了句。
“婶婶说得是,侄儿记住了。”应淮笑着应下。
俊美的人儿一副斯文乖觉的样子,极为讨人喜欢。
林霜不由又想到她家里那几个嫡子嫡女,要是有应淮半分,她也能省下不少心力了。
她欣慰点头,又看向姜氏,“嫂嫂,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是请你过两日过去那边一趟,婆母身子好了不少,我请戏班子来唱一场,你一定要来。”
“那定然的,我一定到。”
两人又就着戏曲来回几句,林霜站起身,“那就不打扰了,府里杂七杂八的事多,我这便回了。”
“行,你先回,过两日再叙。”姜氏也站起身,看向应淮,“淮哥儿,你替我送你婶婶回去。”
不过两条街,送不送的也没个必要。
林霜刚想拒绝,就听姜氏道:“他身子刚好,正好出去透透气。”
林霜点头。
行吧,左右是个帅哥。
不可亵玩,看着也养眼啊。
长街人多,也喧嚣。
“婶婶,府里几位弟弟妹妹近日还好吧?”应淮走在林霜身侧,侧头问她。
“都好。”林霜回得简略。
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她深知,府里那几个孩子再怎么熊,她也不可能当着旁人面前戳他们脸子。
应淮弯唇淡笑,眸光似有星点,带着浑然天成的惑人之态。
“婶婶辛苦侄儿知道,表弟表妹们年纪不大,又先后失了父母,行事上多有不妥之处,您定然头疼不已。”
林霜暗暗挑了挑眉。
这人生得芝兰玉树,话说得熨帖,若非是身份不许,高低她得调戏一番才够味。
她面色沉静,正待开口,一匹快马如离弓之弦迎面飞驰而来。
林霜条件反射就想侧身,然而手腕被猛地拽住,人也跟着往一侧倾倒。
下一秒,快马掠身而过。
“婶婶,您没事吧?”应淮松开揽在她肩背的手,另一只手仍旧握在林霜的手腕处,急声询问。
林霜心口还在狂跳,摇摇头,“没事。”
这作死的马,吓死她了!
“停下!你给我停下,差点撞着我们夫人了!”元芳回身叫骂,可那马儿早已飞奔走了。
“什么人嘛,骑那么快,赶着投胎去啊!”元芳转过身,口中嘀嘀咕咕。
周管家跛脚反应慢些,方才也是有惊无险躲过,这会儿回过神,忙走近林霜,“夫人,要去查那纵马之人吗?”
“算了,到底没伤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霜心里气恨,但也知道不过是意外,她不想节外生枝找麻烦。
说完,抬手想扶弄好钗坏接着走,却发现应淮的手还握着她的。
“婶婶见谅,方才事出突然,侄儿失礼了。”应淮连忙松开,低头告歉。
林霜看他面色无异,笑了笑,“没事,多亏了你,不然伯母我怕是要尸横马下了。”
话是这么说,可刚刚她本也可以自己避开。
只是到底应淮伸手了,她总不能不给对方面子。
之后一截路倒是平安无事。
到了侯府门口,林霜停下,“淮哥儿,要进去坐坐吗?”这话纯粹是客气之举。
中国人嘛,免不了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客气。
“不了,过两日陪我娘再来府里听戏。”应淮浅笑。
林霜笑着点头,“好。”
应淮躬身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开。
他身量修长,衣袍锦绣,在一众行人中,颇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林霜看人走远,回身跨进门槛。
想到方才应淮握住自己手腕没放,还以为他心怀不轨,心里暗生警惕,不由失笑。
这是什么朝代?
就算是架空,婶娘和大侄子搅合到一块,也是够惊世骇俗的。
她可不想找死。
八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到处都是。
应淮回府后,就见厅堂里茶盏珠盒散落一地,显然母亲姜氏刚刚发了一通火。
他矮身将南珠耳珰拾起,又将香盒拿到鼻下闭眼嗅了嗅。
姜氏见此又来气,“你还捡它做什么?小狐媚子,才掌家几天就敢把我的人给发卖了,还送这么个玩意儿来赔礼道歉,当我是这么好打发的吗?”
常妈妈是她当年借着老夫人喜欢,安插在侯府里的人,这些年没少给她传递侯府的消息。
离间林霜和那几个侄儿侄女之间的关系,也是她的主意。
林霜这小贱人倒利落,才没几天就把人给她剪了,叫她如何不气。
“娘,东西既然已经收下,那这件事就算了了,一个婆子而已,不至于动这么大的怒。”应淮在几榻坐下,将耳珰和香盒放到矮桌上,。
“怎么不至于,没了常妈妈,暮雪斋的消息咱们日后怎么容易得?”姜氏秀气的眉毛绞作一堆,恨恨道:“也是那庄妙音没用,一个林霜都搞不定。”
“本来我还指望着和她合作,撺掇着你祖母请求圣上将爵位传给你,现在倒好了,让林霜得了势。”
应淮面色凉凉,“娘,爵位之事您还是不要再想了,二伯的两个儿子都在,再不济还有应柏,以侄继伯的事如何能成?”
第19章 姜氏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