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的生活中,球赛几乎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多少人为之痴迷甚而疯狂。
一球决胜负在现代球类运动中是极有可能出现的状况,这一粒进球真可谓是性命攸关,具有扣人心弦的力量。
据说大众参与性极高的篮球运动发源于美洲印第安人的一种球戏,更准确地说,是玛雅人的一种球戏:
一面高墙上有个环形小石洞,哪一方的游戏者把球击进圆洞,就算胜利。
然而,真正的玛雅球戏远比我们所能想象的残酷得多,一个进球真的会关乎生死的。
关于这一点,我们只要亲临球场看一看就知道了。
就拿玛雅历史上最为著名的球场之一奇琴-伊扎球场来说吧。它坐落在一个大广场的东端,本身是个条型的封闭广场。
它是中美洲各遗址中最大的一个球场,比现在一般的田径场略窄长些,长度为约一百五十米,两头各有一座庙字。
两条高高的平台紧邻中间的比赛场地,并靠场地形成两面高墙。墙上有环形球洞。
一侧平台上建有一座神庙,平台的底层有一个向广场延伸的暗室;另一侧平台墙面上绘有球赛的场面和失败者被推上神庙做人祭的场景。
如果不是绘画和其他材料的印证,当我们仰望平台高处的神庙时,也许不会联想到玛雅社会中习以为常的人祭场面,联想到角斗场。
在正式的比赛中,球员要头戴羽冠,后面拖着一段美丽的扇形羽毛,胸部要佩戴刻有横纹的木制护胸,短裤中间吊在两腿间的垂饰也是球场的一大景观。
它用刺绣、玉片和贝壳等作装饰,美丽而厚重,跑动起来的时候或者实心的橡皮球打在上面的时候声响奇特,反弹有力。
橡皮球直径约五寸,用橡胶熬煮后滚压成实心,弹性好,却重量不轻,一般都有四斤左右。
打球的动作也很奇怪,既不能用手打,也不能用脚踢,更不能用头撞,只能以手肘拐,用腰挺击,用膝盖抬起打球。
另外,球洞只比橡胶球大略为一点,并竖立地放在两边的墙上,要用这些高难度的动作在激烈或者说残忍的对抗中把球穿过球洞,实在是相当困难,绝大多数球赛都是以0:0告终。
如果有一次得分的纪录,玛雅人就会看做是神的格外恩典,举国欢腾,普天同庆,献出生命的球员也会被看做是敬神的英雄--他的头颅被陈列在球场边的台子上祭祀神灵,也接受后世的敬仰。
玛雅的球场和球赛比较常见,通常在一个大的神庙、金字塔或广场边,就有一个球场。
举行球赛是为了敬神,普通百姓可以到场助兴。
据说,提卡尔这个玛雅最大的城市竟然拥有八十五个广场,大多数广场都有球场,它们散落在城市四周,离城市较远的玛雅农民也可以就近观看。
只有那些坐落在城市中心的大广场和几个大金字塔前的广场举行国家庆典时,它们的球场才会对普通的玛雅百姓关上大门,而只对那些高官显贵和外来的贵宾开放。
城郊球场的球戏一般规则较松,重大节日或庆典的球赛不仅限制观众,规则也很严格,失败的一队要献出队长的性命,以他的头颅来祭祀神灵。
这种风俗是自奥尔梅克文明时代就流传下来的,但在玛雅有新的发展:重要祭典的球赛仍要献上头颅,而一般的球赛就不会那么严格,失败球队的队长可以保住小命,前提是支持他的观众贡献礼物。
为了获得俘虏做祭祀,各个玛雅部落之间有时会商议好在某一天进行一场“战争”,以便双方都可以完成祈雨仪式。到了约定好的那天,双方各派出武士,在预先商定的地点开战。
被对方俘获者就作为战俘在对方部落祈求雨神降雨或其他仪式上做人祭,剖胸取心,有时某些骨头还被雕上花纹作为战利品赏赐给抓获战俘的人。
这样有预谋的互斗跟古罗马角斗士被迫互相厮杀甚至真正的战争毫无二致。
人类有史以来,就没有停止过战争。
在人口众多的今天,由于科技的发展,战争对人的体能的要求减至最小,但是,也就在同时,人类体能在体育运动中的表现和自我超越从来也未像今天这么成功,这么世界化。
由此,我们再去回想玛雅球赛的那种严酷性,或许更为有趣。
在玛雅文化遗址多处发现有一些重约二十吨的石刻头像,其中有一个戴着一个头盔。
有人说这是首领或武士装束的一部分,但也有人说这是球赛队员为预防四五斤重的橡胶球砸破脑袋而戴的保护用具,犹如橄榄球运动员的全身披挂。
无论是早期还是中、后期,有一点是相同的:所有球场都建在神庙旁边或干脆与神庙融为一体,可见杀人的目的始终是存在的。
在没有领土、食物、配偶等等利害冲突的时候,人为地制造战争的象征物。规定一种毫无道理的游戏规则,制造输赢,制造冲突,这大概真是只有人类才想得出的残酷的文化产物。
第五章 玛雅人的球赛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