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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也脱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日的雨一直淅沥沥地下到了凌晨,今儿门一开,一股子寒意扑面而来。
  苏纪整夜未眠,一早,他召来子女们叮嘱,“该遣走的遣走,该和离的和离,莫要连累了人家。”
  长子眼中含泪,“哪里就到这地步了,我们可是苏家啊,父亲!”
  苏纪像是瞬间老了十岁,腰背都驼了起来,他双目惨淡一笑,“儿啊,晚了!”
  建兴四十年十一月初八,建兴帝以妄议国事、结党营私的罪名将苏纪逮捕入狱,并下令查抄其家产。
  太子得知此消息后骇然,就要去为叔姥爷求情,东宫幕僚拼死拦住,“三思啊殿下,我等,已是自身难保了!”
  太子脸色几经变幻,他身影摇晃,又哭又笑,“自身难保,哈哈哈,父皇啊,早知今日,何苦立我!”
  幕僚们吓得跪倒在地,“殿下!!”
  听到消息后同样骇然的还有司徒佩,她明明记得苏纪是建兴四十一年才下狱的!
  莫非,是因她的重生才造成的变动吗?
  “殿下。”崔欣宜面带担忧。
  司徒佩面色苍白,“宜儿,时间提前了。”
  崔欣宜握紧她的手,直视她:“我知道,我倒认为不必介怀,咱们只把这一世当成唯一一世如何?前世如何,我们自不再去想。”
  司徒佩神色几经变换,接着她回握崔欣宜,沉声说,“你说的对,佩受教了。”
  难道没有前世的记忆我便不能活了吗?!
  与此同时清源公主府,大皇女欣喜若狂,“好!好!好!”
  她磨着后槽牙冷笑,司徒伦,没了苏纪,你拿什么跟我斗!
  蔡若笙问,“殿下,是否派人……”他的手在脖子处比划。
  大皇女神色一凛,往东面指了指。
  蔡若笙隐晦点头。
  大皇女捏捏眼角,最终说,“让我想想,你先下去。”
  “喏。”
  蔡若笙离去时,遇上了驸马都尉陆兴鹏,他站定行礼,陆兴鹏却直接越过他,连半个眼神也懒得施舍。
  蔡若笙盯着他的背影嘴唇一勾,拂袖离去。
  近侍来禀,驸马求见,大皇女拧了眉道,“不见。”
  近侍正要出去传话,大皇女又道,“回来。”
  近侍走近,大皇女低声吩咐,“夜里让常家家兄弟来服侍,记得小心着些。”
  “喏。”
  夜深人静时,陆兴鹏站在寝殿外,听着里头隐约传出的淫声浪笑,身子几欲坠倒。
  小厮劝他,“爷,回去吧,天寒了。”
  陆兴鹏呼出一口白气,声音比这天还冷,“那就,回吧。”转过身,他眼角有泪划下。
  三皇子广交文人耳目众多,他将手中的消息看了又看,内心震动不已,他攥紧字条,气道,“欺人太甚!”
  八皇子素有贤名,九皇女善于理财,十皇子尚武善战,这几人都属于大皇女一派,如今得了苏纪下狱的消息,无不欢喜。
  无论是喜是忧,时间从不为任何人停留,很快,除夕夜到了。
  司徒佩与崔欣宜着盛装一同进宫。
  今年的除夕,司徒佩不再是孑然一人,也不必龟缩冷宫,而是被内侍恭恭敬敬地领到御座下首。
  一路走来,百官无不起身行礼。
  司徒佩脸上扬起温润的笑意,对每个人都如沐春风,听着身后传来的夸赞声,她面色不显。
  期间她的眼神与崔旻、林穹等人相遇,也只是微微颔首,仪态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入座没多会,建兴帝携皇后到场,众人起身相迎。
  宴会照例进行着,不知是不是因为苏纪一事,司徒佩晃了一眼发现,无论是建兴帝还是皇太子兴致都不高。
  倒是大皇女那一圈,觥筹交错有来有往的,看着就热闹。
  司徒佩收回视线,举了金樽对崔欣宜轻声说,“今年是我俩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往后也请宜妃继续指教。”
  崔欣宜也举杯,低笑:“也请殿下继续指教。”
  两人轻轻一碰,一同抿下杯中酒。
  宴散后,两人都有些醉意,尤其崔欣宜不胜酒力一杯倒,她们各自洗漱后便早早上了床。
  本以为就这样睡了,崔欣宜却不肯,她含糊地叫她,“殿下。”
  司徒佩将人搂进怀里轻抚,“怎么了?”
  “亲亲。”
  ……
  次日崔欣宜幽幽醒来,意识回笼的刹那,她面红耳赤地埋起了脸。这一动,又感觉身上有些酸疼脱力,昨夜也太不知节制了。
  身旁的司徒佩还在熟睡,少女实在受不得身上的粘腻,她唤人进来伺候。
  崔欣宜随意裹了件袍子进了浴房。
  望春一眼看到自家姑娘身上斑驳的痕迹,吓了一大跳,“这……”
  崔欣宜枕在岸边,羞急地催促她,“快擦啦。”
  望春老老实实地给她擦背,心里把司徒佩骂了八百遍。
  没多会,司徒佩也裹着袍子进来了,见望春也在,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且出去,待会再叫你们。”
  望春白她一眼,大声回,“喏!”
  人走后,崔欣宜过去牵她,“殿下,望春性子就那样,她也是心疼我,你别同她计较。”
  司徒佩跟着下了水,轻笑,“她生气是应当的,你这红一块紫一块的我瞧着也心疼,是我不对。”
  崔欣宜抱住她,凑近她耳边,轻语,“我愿意的。”
  司徒佩拍拍她,“乖宝。”
  崔欣宜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也是乖宝。”
  女人温柔地笑弯了眉眼。
  一身清爽后,两人又钻进重铺的被窝里睡回笼觉,外头天寒地冻,怀里温香暖玉,这日子即便是神仙也不换的。
  再醒来时已是晌午,崔欣宜在女人怀里蹭了又蹭,见人醒了,赶忙道,“新年好,卿卿。”
  司徒佩轻笑,吻她额头,“卿卿新年好。”
  崔欣宜眼神晶亮:“我又大一岁了呢。”
  “愈发楚楚动人了。”
  崔欣宜咬她脸哼唧。
  司徒佩笑开。
  大年初一吃斋,两人用过膳后便进宫给皇帝皇后磕头拜年。
  回到府中,两人端坐高位,接受阖府上下的叩拜。
  赏赐必不能少,除开寻常的份例外,近侍们还有额外奖赏,比如初荷得了一支老山参,杨尚宫得了一匹缎面等诸如此类的体面。
  大年初二,司徒佩与崔欣宜回崔府拜年。
  崔府上下行宫礼后,两人再向长辈行礼,一通来往后,妻妻手中被塞满了封红。
  “庆沅、庆嘉、庆麟……给小姑姑、姑婶拜年。”
  司徒佩与崔欣宜相视而笑,给大大小小分发起封红来。
  司徒佩不由得感慨,崔家四世同堂,竟真的就宜儿一位女孩,还被她给摘回家了。
  崔庆沅年20,比崔欣宜还大些,已经成婚,尚未有子嗣,瞧着崔太爷和老太太的架势是十分想抱玄孙的。
  崔家人多,待用膳时,光是桌子就摆了十余桌。
  司徒佩与崔欣宜是不敢再饮酒了,与崔家人一块热热闹闹地用膳后便启程回府了。
  初一一过日子仿佛就快了起来,一眨眼便到了十三,再过两天又是上元节了。
  上元节有灯会,司徒佩与崔欣宜商量着那一天出府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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