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
第二十七章 留守天益城
  “你看,”象糯直勾勾地盯着她,“我只跟你说过我怕蜂尾毒,偏偏那些截杀我的人就用上了蜂尾毒。”
  “我……我没有……象……”
  “别不承认,”象糯轻声细语地打断她,“我根本就不怕蜂尾毒,但是我告诉你我怕,这样我才能知道是不是你背叛了我。”
  “你不相信我?”涼翡不敢看象糯的眼睛,那一声声姐姐都是为了利用。
  “说的你好像相信我一样?山语郡主,你我一直都是各为其主,不是吗?”
  “……我若是放你过去,你要去皇城做什么?杀我父亲?”
  “有国母在,还轮不到我拿主意。”
  “司诡史呢?你会杀他吗?只要他一死就没人再能调动藤甲兵,城里的骚乱就可以平息了。”
  “他帮过我一个忙我自然不会直接对他动手,但也不会阻止国母对付他。”
  涼翡咬紧下嘴唇,直到沁出血丝才松开牙齿,她抬手示意藤甲兵把拒马桩挪开放行。
  “象姐姐,”涼翡羡慕地看着那一人一马,“多加小心,我父亲今夜势必要攻下皇城,他手中还没有筹码能与我那些叔父姑母们谈判。”
  “山语,”象糯回头看了那个小人儿一眼,“去问问你母亲,亲王府和海城匡家,什么才是真正对的事。”
  涼翡挥了挥手,像是三年前偷偷去送象姐姐游历八大山一样,她也想要这样的自由。
  就像……子规苑大考时来的那位海城匡家的女公子,那么骄傲,那么自信,那么……开……心……
  “皇奶奶。”汀八百穿着铠甲,得意地冲人群里的国母招手。
  国母气到冲他翻白眼,趁无人注意这才快步走过来,“你怎么没走?!”
  “皇爷爷说过我是救星。”
  “哼,我要是信他那一套我早死在战场上了。”
  “真的。皇奶奶,我已经把兵马司的人都调去守民城大门去了,只要能守住天益城,三个月后必有援兵。”
  “你呀,精甲士只归大釔天子调动,荣封的藩王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哪儿来的救兵?”
  “这您不必担心,咱们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到时候由您坐镇指挥,只要不让几位王叔王姑们的人进城便可。”
  “……三个月后果真有援兵??”
  “三个月后必有。”
  汀八百郑重地点着头,此刻他们来时乘坐的游舫正顺着永江一路南下,最多十日便能回到轻舟郡。
  过了街口便是圣行桥,桥后面是午阙门,在门外的空地上此刻正集结着开府军,也就是司诡史的藤甲兵。
  他所掌管的是大釔有制以来最大规模的开府军,整整七千余众,也是唯一‘听命’于守礼亲王的队伍。
  历代大釔天子都曾缩减皇城禁卫数量,最少的是第八位天子,当时皇城禁卫不足六百余人。
  顺正天子与国母归仪将军成婚后,国母的神威军归入禁卫军,这七十几年下来,告老还乡的,请辞归家的。
  最终留下的再加上先前的禁卫军和女司、庭卫也才不过四千余人,就这四千余人还得分守十二道城门和巡检城墙。
  象糯趴在马头上,一人一马躲在街口的拐角处,繁茂的垂柳正好把她们遮盖其中。
  少汀说的那条密道就在眼前,但若要是打开到足以让马匹出入,必然会惊动巡逻的藤甲兵,那样一来密道也会暴露。
  之所以没有让兵马司的人解围皇城,是因为守仁亲王的三千铁骑早已埋伏在西郊匣镇,相较之下必然不能让敌人汇合。
  “圣驾,他们准备攻城了。”灰绵走过来通禀。
  “别急,”象糯突然灰头土脸地冒出来,“先容我喘口气。”
  汀八百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问她,“你把黄洋驹放哪儿了?”
  “子规苑。”
  “守礼亲王执掌的那座子规苑?”灰绵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一脸戒备。
  “不能称作是他的,”象糯顺了一口气说道,“守园子的是千鸟卫,如今也去四门戒严去了。”
  “你们怎么没走?”国母解下手绢擦去那张小脸儿上的泥灰。
  “得亏我们没走,”象糯行礼见过国母,“这个司诡史跟我们有几分交情,我和少汀劝劝他,看能不能把他从礼亲王身边敲走。”
  “下面的人已经准备好攻城了,”灰绵冷冷地提醒她,“云梯、火弩、投石,就这样你还能说的动?”
  象糯没有急着解释给这位女司听,而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城垛,皇城的城墙可比四门的城墙矮多了。
  “先生,”索卓穿过阵型回到后方,“开府军都准备好了。”
  “司诡史!”象糯朝圣行桥上招手,“有些日子没见,你可安好?”
  一远一近的声音先后抵达脑海,忽然变得有些不真切,像是人在梦中听到的声音一样。
  “象长言怎么在那里?”司诡史呢喃着,毫不犹豫地策马走到军前,“你怎么在皇城里?”
  “我和我少汀兄都在皇城里,倒是你啊,司诡史,你怎么在叛军的队伍里?”
  “……这支是我的开府军,归我统领,大战未开,结局未定,又如何能说是叛军。”
  “这么说礼亲王想做天子?”
  “先圣归去,国母尚在,礼亲王只是想进宫服丧守孝。”
  “不是。礼亲王是想做天子,顺正七十二年时我就知道了,相较于你这位小民的怀才不遇,咱们大釔的皇子不甘心啊!”
  “你……早就知道了?!”
  “司诡史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
  “山语郡主让人去截杀我那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在名贯楼时说我曾救过你一命,是在撒谎吗?”
  “我没有!你也亲眼所见那只鲸鱼骨消散了,我确实……你确实……飞鱼的名字你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不全对。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青衫士用的是一把飞鱼剑,而只有你似乎知道该怎么杀掉一位书中记载的传说。”
  司诡史慌乱地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脚下的脚蹬迟迟脱不下来,他干脆就脱掉了靴子只穿薄袜站到地上。
请选择充值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