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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文坛十君子
  这话一出,一旁的沈方和周继韦也愣住了。
  沈芳虽然没听说过此人,但对对方的经历,表示好奇。
  但周继韦就感觉很古怪。
  那个时候,他才只有几岁,经常没事就喜欢去和后宫的娘娘们玩,关于“连城”这个名字,也是他从娘娘们的口中得知的。
  说是在十年前,京都来了一个叫连城的书生,不仅长的一表人才,而且一手的好文章,出口成章,大家都说,当年的状元非他莫属了。
  那个时候,周继韦还小,根本没有出宫的机会,听别人这么说,自然对“连城”这个人也比较的好奇。
  于是打算等着科考结束之后,央求父王带他看一眼这个才子。
  但后来,当年的状元并不是连城。
  不仅状元不是他,榜眼,探花,都没有他的名字。
  而且从那之后,他好像就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很多人都说,肯定是这家伙心高气傲,因为考不上状元,所以一气之下就离开了。
  这个世界,每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当年连城“文坛十君子”在京都昙花一现之后,也就是人们的茶后闲谈,十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人想得起来当年京都那个一直风发的书生。
  要不是无意中路过翼城,根本不会有人想起来曾经的这个书生。
  这时候,周继韦忽然插话道:
  “那你知道,那个连城在京城出了什么事吗?”
  那人摇了摇头道:
  “那就不知道了,听说是得罪了什么达官贵人。”
  “不过,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城东找他问问,不过我可先说好,这个人脾气有些古怪,不太愿意见人。”
  “你们要是给点银钱,让他代写书信,或许他倒是会见见你们。”
  正说着,忽然一人急匆匆的进了酒楼,径直走到陆公子身边,将手中的披风替陆公子披上,随后牵着对方的手腕轻声说道:
  “桥盏,跟我回去吧。”
  “外面有些冷。”
  陆公子一把推开他,口中高喊道: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我要我爹娘。”
  来人突然就红了眼眶,柔声说道:“桥盏,你爹娘在家呢,你跟我回去就能看到了。”
  “对了,家里给你温了美酒,你跟我回去,我倒给你喝。”
  陆桥盏忽然就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一般好看,他伸出手指说道:
  “那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来人也伸出手指,和陆桥盏勾在一起,随后两人走出了酒楼。
  这时候,钟士林搭话的那人忽然说道:
  “你们不是要找连城吗?”
  “那个扶着陆桥盏的人,就是连城。”
  钟士林当即追了出去。
  沈方见状,搁下银钱,拉着周继韦也跟着跑了出去。
  几人来到城外,连城发现了跟在身后的几人,一脸警惕的转过身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跟着我。”
  钟士林想起来先前那人说连城脾气古怪,于是解释道:
  “我们是外地路过的商客,想要找人写封家书送回去,刚巧有人跟我们说,你会写家书,所以我们想请你帮个忙。”
  “当然,钱不会少你的。”
  连城疑惑的看了看几人,偏偏此刻陆桥盏又开始闹腾起来:
  “我要喝酒,我要我爹娘。”
  “我要喝酒,快给我酒喝。”
  连城赶紧轻声哄道:“好好好,我们这就回去喝酒。”
  随后又看了一眼沈方几人,淡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就跟我来吧。”
  几个人沿着崎岖的小路,一直走到几间破茅草屋这才停了下来。
  “看几位的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个富商之流,不嫌弃的话就进来。”
  “嫌弃的话,你们就站在外面等一会儿。”
  钟士林摆摆手道:
  “文人墨客,志洁高雅,嫌弃什么?”
  连城微微愣了一下,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陆桥盏,也没多说什么。
  大概是闹腾了太久,陆桥盏也累了,连城替他脱了鞋子放在床上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连城小心翼翼的替对方盖好被子,过了好半天,才将房门掩好,然后走出来说道:
  “你明明就是个读书人,为什么说谎?”
  “你们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正说着,屋内的陆桥盏又突然哭闹了起来。
  连城顾不上其他,赶紧冲了进去。
  等了好一会儿之后,连城终于忙完了手里的事情。
  “说吧,你们到底什么事?”
  钟仕林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说道:
  “我在城门口看到了你的文章,简直叹为观止,所以想要了解一下本人。”
  此时,周继韦也接话道:
  “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在京都听说过你的大名,很好奇,所以想要见一见本人。”
  听完这话,连城一直冰冷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看向周继韦,继而说道:
  “小兄弟是京都哪家的读书人?”
  周继韦心知自己不可暴露身份,于是说道:
  “京都邹家。”
  他不能说周姓,毕竟,全天下只有他这么一个姓氏。
  连城点了点头,叹道:
  “京都的变化一定很大。”
  周继韦点了点头,继而说道:
  “十年前,我听闻连宫里的娘娘们,都喜爱你的诗词,可那年,你为什么不参加科考,而且自此销声匿迹呢?”
  连城用爱护后备的眼光看向周继韦,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
  “人不一定非标考取功名,才算是对自己的才华有一番交代。”
  “不过,对于你们这些年轻后生,我还是希望你们好好读书,清顿官场。”
  周继韦没听出来,到一旁的钟仕林,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于是追问道:
  “我能将这句话理解为:你受到了官场的迫害,所以不愿参加科考吗?”
  连城没有回答,目光看向远处。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十年了。”
  “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余生,我只想把桥盏照顾好。”
  钟仕林没有说过,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我跟你实话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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