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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朝分离难寻觅】
  幽谷,虽是神秘,却也是景色优美。
  唐俊楠站在山丘上,看着下面的一行人,嘴角尽是嘲讽之色,不过是一些无用的人罢了,也是想要进幽谷。
  突然,人群中一玄色衣襟的男子吸引了他的注意,虽是普通的一身打扮,却是散发出一种强者的气息,这气息竟是让他也是甘拜下风。
  只见玄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他,眼里有经过掩饰的震惊,随即也是对着空气摇摇脑袋,随即是提起自己的药篓朝一边走去,江湖人啊,个个都想进幽谷,可是幽谷哪有什么绝世的武功,更是没有什么可以统治武林的武功了。
  人啊,都是在痴心妄想。
  唐俊楠看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微微一笑,收起手中的水墨扇,又是看了一眼恍若在自己脚下的人群,微微一动,山丘上已经是没了他的身影。
  不远处的小茅屋中,玄衣男子跪坐在床塌上,面前的小案上自然的摆放着两茶杯,茶杯中还有烟雾冒出,显然是在等什么人了。
  茅屋外,唐俊楠一袭白衣,右手握着水墨扇,时不时的拍打着左手手掌,若有所思的看着茅屋,却是并不说话,也不进去。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屋内传来声音,唐俊楠闻言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扇子习惯性的放在腰间,又是打量了一番茅屋,才是推开柴扉进去。
  入眼的是再也不能简单的一切,唐俊楠看了一眼跪坐在床榻上的男子,微微一笑,却是在视线经过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眼里竟是震惊之色,看来这里的主人,是早就知道有客来访啊。
  “既然进来了,就是朋友,请坐。”玄衣男子静静的开口说了一句,看向唐俊楠的眼神不免带着几分的打量,他徘徊在幽谷外面这么多年了,唐俊楠倒是第一个找到他住所的地方。
  果然是许久不涉足江湖了,竟不知江湖上竟是有这样优秀的青年了。
  唐俊楠并不回答,反手关上了柴扉,才是走到床榻朝,脱鞋盘腿坐到了榻上。
  他只喜欢坐着,并不喜欢跪着,更何况是对一个素不相识不知是敌是友的人了。
  玄衣男子见状也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将两杯茶水中的一杯推到了唐俊楠身前,自己也是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这一动作倒是不像男子,反而像极了闺房中的女儿,有着特有的矜持。
  “不知公子引在下来有何事?”唐俊楠并不喜欢废话,开口问了一句。
  若不是眼前的人故意引他来,他也是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人十分的聪明,也是十分的细心,不然怎么能够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盖一间茅屋。
  他想,那些日日徘徊在幽谷外面的人,那些离这个茅屋不过几步之遥的人,也不一定知道在这里有一茅屋吧。
  方才山丘上,玄衣男子对他微微一笑,就是消失在了原地,他从山丘下来,在方才玄衣男子所站立的地方正好是看见了一放破布,打开才是发现原来是一副地图。
  他倒是对那玄衣男子来了兴趣,明明是可以邀他,却是偏偏故弄玄虚的留下一张地图给他。
  只是,他为何就这么伫定他会来?
  “我叫无心。”许久,玄衣男子才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无心?公子无心。
  唐俊楠并不急着说话,反而是轻轻转动着桌上的茶杯,许久才是抬起眸子,看着南无凰,他本以为江湖中最为神秘的四公子之一的南无凰是一个年过三十的男子,没想到却是跟他一般大小。
  “无心公子可是有事?”他缓缓的说出一句话,又是垂下了眸子,看着茶杯中漂浮着的茶叶,脑海中不断搜索有有关公子无心的故事。
  却是不想未果。
  他倒是忘了,自己专心权术,对于不理俗世的南无凰是没有多少的了解。
  又或者是他不想去了解。
  南无凰笑笑,右手食指轻轻叩着桌面,问:“公子什么都不缺,为何是要来这里。”幽谷里面是什么,他是知道的,所以不愿意有他人涉足进去。
  外表华丽无比,谁知道里面会是怎样的肮脏同不堪。
  “公子误会了,在下并不想去幽谷,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故人。”
  若说唐俊楠狂妄,倒也是极为的拖切,不是他不屑于幽谷,而是他不想用自己的命来打赌。
  都说幽谷险恶,他虽是不信传闻,却也是信了一句,无风不起浪一说。
  南无凰见他这般,倒是一瞬间觉得有他以前的影子,自以为掌握了一切,到结果才知道,自己拥有的不过只有一个人而已,偏偏那个人,却是因为自己死了。
  就算他闯进了幽谷又如何?就算是他拿出了能够解百毒的解药又能如何,佳人却是等不到他归来。
  若是可以选择,他倒是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个女子,免得生生的害了一条人命。
  当年女子容颜依旧是徘徊他脑海,她是那么的温婉,是那么的事事以他为先,以他为重,只是可惜了,到最后那个女子都是让人托付了他一句话:名利太重,放下才好。
  只是不知,那个男子到底是要伤了谁,最终又是何去何从啊。
  “无依,五年了。”南无凰不知怎么的,竟是走到了一座枯坟前,喃喃一句。
  都说当初他是为了一个女子去的幽谷,都说他同那个女子过上了神仙眷侣的生活,却是不知,那个女子早已经是化作一抔黄土,长眠地下。
  “你这人真是冷血,为了权利,就连枕边人都可以算计。”他已经是不记得是好多年前,女子嘟着嘴,手中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几乎是冲她吼出了这么一句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呼呼的风声从耳旁吹过,唐俊楠一袭白衣的站在悬崖边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人,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利剑。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一直是他所相信的。
  几个黑衣人也是握着手中的利剑,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唐俊楠,如同是在看一块肥肉一样。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也用的叫他们出手,真是不知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
  “呵...好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唐俊楠脸上挂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如同看最弱小的蝼蚁一般看着几个黑衣人。
  不愧是居高位的人,竟是可以忍他忍到现在,又或者是太聪明了,知道不能让他死在长安街头,让他死在幽谷外,既可以将责任推到幽谷同那些江湖人士身上,也有了打压江湖人士的借口,果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可是偏偏是算漏了,他从来都不是任由人拿捏的软柿子。
  几个黑衣人并不回答他,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是提起手中的剑攻了上去,唐俊楠微微一笑,提起内力靠着不错的轻功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他们的攻击。
  “不自量力。”唐俊楠又是毫不吝啬的吐出几个字。手中的利剑也是如同脱缰的野马,招招致命的攻向黑衣人。
  几个黑衣人大吃一惊,朝着不同的方向飞身躲过,却也是有这么一个黑衣人没躲过,被一剑割破了喉咙,当下就是没了生气。
  其余几个黑衣人见状都是倒吸了一口气,上面的人不是说唐俊楠是个武功平平的小子么?如今怎么会...想到此,几人只觉得背后一阵的冷风,吹的他们直哆嗦。
  “看来他精心训练的人也不怎么样。”
  依旧是狂妄的不可一世的语气,唐俊楠笑着擦去利剑上的血迹,又是看了一眼黑衣人,红唇微微一勾,手中的利剑就是指着了其中的一个人。
  黑衣人皆是大喝一声,提起剑飞了过去,上面的人给了他们绝对的好处,他们自然是要为他分欢。
  一剑而过,又是少了一个黑衣人,而唐俊楠不过是被人挑断了几根耳发,可也就是这几根耳发让唐俊楠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一群黑衣人还没觉得怎么回事,都已经是被人抹了脖子。
  在他们生命的最后,只看见了一个比女子还美上几分的男子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
  唐俊楠落在地上,看着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几个黑衣人,脸上却是没有想象中的笑容,反而是转过了身子,看着悬崖边的一颗大树,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既然来了,何不出来?”
  “楚宣王府的小王爷,果然是名不虚传。”云轻也不娇柔,见被人识破了,也从树上跳了下来,这样好的功夫竟然是隐瞒到了现在,还没被发现,真是不知道是说他身边的人太笨,还是他伪装的太好。
  就连上次她同他交手也是没有发现呢?
  “又见面了。”唐俊楠一见是云轻,半眯着眼睛,上次他因为疏忽,可是没有少在她手中吃亏呢,本是还想着找她讨回那日的苦楚,没想到却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云轻并不说话,伸手指了指悬崖,才是拿起手中的银剑,“上次没杀可你倒是我的损失。”说完,便是提起内力攻了上去,唐俊楠微微一笑,却是邪魅至极,侧身躲过了她的攻击。
  剑锋一转,唐俊楠已经是同云轻在空中打了起来,高手之间的对决显然是别有一番风韵的。
  大树后面的两人看着在空中打斗的二人,嘴角微微一勾,也是转身离去了,他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看见血腥的一面了。
  而此时的楚宣王府中相比较这里的紧张,却是异常的热闹,为何?司梵沫唯一的宝贝徒儿回来了。
  习习一进府,就是迎上来了无数的人,嘘寒问暖的,却是独独少了习习心中的那个人,不免的问了一句:“九歌呢?”
  闻言,大家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却也是不说什么,沈九歌已经是失踪了一月有余,她们派人找过,却是没有找到,就连沈九歌到底是去了哪里,她们也是毫无头绪。
  习习到底也是聪明的人,见状却也是不说什么,原本热闹的气氛却是变得有这个异常了。
  悬崖边,云轻已经是身受重伤,如同一头垂死的老虎一般,趴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一旁的唐俊楠也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相对于云轻来说,倒也是极好的。
  “该了解了。”
  唐俊楠微微一笑,提起手中的剑就是朝着云轻走去,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他自然是没有看到云轻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明的光芒。
  三步...
  两步...
  一步...
  云轻看着已经是走到身前得人,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是将唐俊楠推下了悬崖。自己却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跟着摔下了悬崖,唐俊楠自然没有想要云轻会这样来个鱼死网破,不由的慌了一下神色,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回天乏术。
  就算是他有绝顶的轻功,也是没法飞到悬崖上。
  是他大意了。
  王府中,本来午睡的司梵沫突然是一下子惊醒了,坐在床上,额头上还冒着密密的汗珠。
  她,刚才梦到唐俊楠摔下悬崖了。
  深不可测的悬崖。
  “师父,怎么了?”本是在一旁帮着整理账本的习习闻声赶了过来,语气中竟是担欢。
  司梵沫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连连说着没事没事,可是心却是跳的厉害。
  莫不是他真得出了什么事?
  不可能的,老人都说梦是反的,他一定还好好的。
  司梵沫右手捂着胸口,死死的摇着嘴唇,像是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见状,习习也只是摇摇脑袋,并不说什么。
  一切都是缘。
  亦,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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