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殿之外,魔王和天雷天狼等人翘足引领,极目远眺。
突然,十六灵王飘然而下,在他们身后是一群俘虏。魔王忙仰上前去:“我的好兄弟,你们辛苦了!听说你们去帮忙救天馨了,怎么样?他们人呢?”
众灵王行礼后,灵顶兴奋地回答:“启禀大王,我等接到二将军天火的命令后,立刻前往指定地点待命,在天火的精心策划下,我们齐心协力,制造了叶格镇和如也客栈的幻境,不久,玄空等人便自投罗网。”
灵顶说着,顿感口中干渴,不禁咳了几声。魔王等人迫不及待,追问道:“后来呢?”
灵幽接着道:“我们把那些臭道士困在其中,犹如瓮中之鳖,任我们捉弄。我们轻而易举地就救出了天馨小姐,随后,我们抓获了滴水等三十六位道士,差点活捉了玄空老儿。”
魔王急切地问:“莫非事情中途有变?”
“不是。天火将军魔眼大开,洞察到他们有救兵赶来,我们便趁机撤退了。”
魔王听后大喜:“灵幽兄弟,你们做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嘛!对了,天火天馨他们人呢?”
“天馨小姐元气大伤,需要休息,天火将军在后面陪着她,很快便会回来!”
魔王微微点头,亲切道:“各位兄弟,此战大获全胜,你们功不可没,来日我必重赏。请进去歇息吧!”
灵顶喝了碗水,谦逊道:“大王见外了,小事一桩,何足挂齿?都是我们分内之事。对了,我们还得回领地去,那里有一些事务有待处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等就先告辞了!”
魔王有点扫兴,但一想到下属有公务在身,也不便强留,只好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挽留了,一切以大局为重,你们要好自为之。”
众灵王大声回答道:“末将谨记大王教诲。后会不期!”
“后会不期!”
天雷等人也向众灵王一一告辞。
魔王看了看一群魂不守舍的道士,冷笑一声:“来人,把这些废物关进地牢里,严加看守,留着日后有用!”
“是!”
四大护法领着许多殿前侍卫走上前去,押着俘虏渐行渐远。
天火携着天馨的左臂,在空中飞行,襟飘带舞,蔚为壮观。
经过一夜的颠簸,天馨显然很疲惫,头发凌乱地飘逸着,脸色苍白,双目微红,她睡眼蒙眬,半睁半闭,轻启薄唇道:“哥,谢谢你救我一命!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恐怕早被他们折磨死了。”
天火微微低头,温柔地注视着天馨:“馨儿,不用客气!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天馨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道:“你知道吗?被抓后,我虽然嘴上倔强,但心里害怕极了,我怕他们再用火刑。”
“馨儿,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我的心灵能感应到你的恐惧。”
“是吗?”天馨喜出望外。
“当然!所以,在你发出求救信号后,我就及时赶来了。”
天馨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轻声问:“哥,如果我死了,你流泪吗?”
天火惊诧不已,他伸出左手,轻轻捂住天馨丰盈的嘴唇,急切地阻止道:“馨儿,我不许你说这种傻话!只要我天火还有一口气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天馨望着无垠的苍穹,感动得流下眼泪,泪水一滴滴滚落下来,抛洒在辽阔的大地上。这是她记忆中的第二次落泪,在许多年前,自己孤苦伶丁地流浪在街头的时候,有时三天吃不上一顿饱饭,她都不曾哭泣,一路乞讨着前行,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这样漫无边际地走。走着走着,看到有人不断地倒下,或者饿死,或者被兵匪所杀,后面的行人踏过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继续逃难。有的老人和孩子,托着枯木般的双腿向前挪动,不小心被脚下的死尸绊倒,就再也起不来了。在这满目凄惨的村郊野外,七岁的天馨踉踉跄跄地走着,突然,一双沾满鲜血的大手伸过来,抱起她瘦弱的身体,飞向高空,不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来到圣殿后,她得到了所有人的欢迎,她不禁流下了幸福之泪,从此,她便成了魔王的宠儿。
在魔道昌盛之时,她也亲眼看到了魔王血腥的统治,那双曾经给过自己无限温暖和爱抚的大手,不知杀害了多少善良之人、侠义之士,夺取了多少鲜活的生命,可是,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恨他。毕竟,他给了自己快乐的童年,在这相濡以沫的漫长岁月中,自己不再孤独。
“馨儿,在想什么呢?”天火见天馨目光痴呆,关切地问。
“啊?没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太幸福了!”
天馨说着,头轻轻地靠在天火怀里,对方好像没有察觉,也许早已知道,只是不愿惊扰这温馨的时刻罢了,仍全神惯注地飞行。
不久,二人便降落在卡西多高原上。
魔王紧紧握住天馨的手,激动道:“傻孩子,你遇到危险,怎么不通知我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心痛的。”
天馨兴奋道:“大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我怎么忍心让您受累呢?”
魔王微笑着,走到天火面前,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二,干得很好!记你一功,日后重赏!”
天火平静地回答:“为大王分忧,帮馨儿解围,乃末将分内之事,微不足道!”
二人一一见过众人,简短寒喧几句,纷纷向圣殿走去。
天雷刚才好像有话要说,但碍于情面,难以启齿,走着走着,他悄悄摸到天馨旁边,小声道:“馨儿,你能平安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你遇到那么大的困难,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去救你呀!”
天馨仍旧赶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冷哼一声。
(七十一)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