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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媒妁
  山鹰的爷爷和两个弟弟听说三个孩子会隐身术后,也跑到大河边凑热闹。二鹰和小鹰高兴得跳了起来,叫道:“等山鹰大哥回来后,我们也跟他要一件红树叶衣服,到时候便可隐身了。”
  黄毛听了连忙跑过来道:“对,等山鹰大哥回来,让他多带几件,借给我一件试试,让我也风光风光好吗?”
  小鹰见有人捧场,更得意忘形了:“好,给小伙伴们每人发一件,我们都做隐身人吧!”
  孩子们的欢呼声更高了。
  这时,从大树下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笑嘻嘻地对山鹰爷爷道:“大叔,听铅笔头他们说,你们家山鹰真勇敢,一个人竟打死那么多狼人,还有几个秃鹫,真是我们月亮湾的大英雄啊!”
  山鹰爷爷也笑了:“他大婶,你别信几个娃的话,他们可能有一半是吹牛的,山鹰在家时只会打猎,最多能打死一两头野猪,哪有那本事啊!”
  “您老谦虚了,现在他虽然还没回来,但在大伙眼里,他可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啊!哪个姑娘要是嫁了他,脸上多有光彩呀!”大婶说着便翘起了大拇指。
  “他大婶,这都是乡亲们高抬他,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那几下子,我还不知道吗?”山鹰爷爷平静道。
  大婶凑到老人身边,小声问:“大叔,不知道山鹰这孩子定好亲没有?”
  “他大婶,不瞒你说,他的亲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老人叹了一口气。
  “山鹰这孩子今年多大了?怎么还没定亲呀?大叔,您是知道的,在我们这,不管男孩女孩十四五岁不都开始定亲了吗?有的十六岁都抱上小娃娃了。”
  “这我知道。可自从他爹死后,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又困难,哪家的姑娘愿意嫁我们家呀?山鹰今年都二十一岁了,我们心里也忧愁,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老人说着便泪流满面。
  大婶也哭了,她想了想道:“大叔,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喜欢山鹰这孩子,这二年也没少为他的婚事操心。前天我回趟山那边俺娘家,看见一个侄女长得挺漂亮的,人也聪明贤惠,叫方欣然,我跟她讲了你们家的情况,她好像也乐意,就是不知道你们家什么态度?”
  老人听了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他大婶,多谢你费心了。我们还有什么态度啊,一切都听你的安排。走,到我家喝杯水。”说完,他一把拉着大婶的胳膊,往家走去。
  山鹰家有四间木房子,看上去很破旧,有的墙壁上的空隙足有一寸那么宽,不管春夏秋冬,坐在屋子里,都能感觉到从外面刮进来的阵阵凉风。门前右侧摆着一张石桌,旁边放几个石凳,左边的台子上有两盘大石磨,上面绑着一根长棍子,看样子是磨粗粮用的。房子前面围着三面竹篱笆,插得稀稀疏疏的,能钻过小鸡。屋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小木桌,六把椅子,三张床,还有一些炊具和几个瓶瓶罐罐,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看见大婶来给山鹰提亲,一家人高兴得合不拢嘴。山鹰妈杀了一只大公鸡,又到后山拔了一些野菜,煮了几个鸡蛋,绞尽脑汁做了四个菜,摆在了桌子上,虽然不太丰盛,却都是家里仅有的好东西。二鹰和小鹰想坐上吃点鸡肉,被妈妈拧着耳朵拉了出去。
  午饭后,大婶临走的时候拉着山鹰妈的手,撂下一句话:“大妹子,明天俺侄女来俺家,你悄悄地过去相一眼,要是满意,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两家都不能反悔。”
  第二天,欣然来了,大婶跑到河对岸去接她。村口站了许多人,山鹰家里人也在其中。只见她穿着白衣白裙,长长的秀发披在肩上,皮肤白里透红,圆圆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清纯而明亮的大眼睛,嘴唇红润丰盈,像一颗椭圆形的横放着的樱桃。那亭亭玉立的身材,那曲线动人的体态,优雅而美丽,让人不敢正视。
  山鹰一家人非常满意,两天后就托人和媒人一起把彩礼送去了。在白胡子爷爷和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的公证下,婚事就这么订了,雷打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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