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起她这个失宠的常在,呐,那些人也应该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来到管事所,韵诗点名叫妞玥姑姑出来迎接。
大老远的,妞玥姑姑就看到韵诗的锦衣华服,虽然看不清来者是谁,但是纽约猜测一定是宫里最得宠的嫔妃。
妞玥姑姑不敢怠慢,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迎到门外屈膝于地,道:“奴婢妞玥,参加娘娘……”
“哼!”韵诗最看不得下人这副讨好的嘴脸,小脸儿高傲的别到一边。
韵诗不说起身,妞玥姑姑只好蹲在地上,等候命令。
沉默在蔓延……
妞玥姑姑皱眉,忽然感觉情况不妙,抬头一看,眼睛瞪得老大,“是你?”
“什么?大胆妞玥,见了韵诗常在,竟然用‘你’‘我’等这样的称呼!你可知这犯了尊卑不分的罪?”秀兰抓住机会,就怒声骂道。
“切,一个失了宠的常在奴婢可没时间伺候。”
说着,妞玥姑姑就自行起身,厌恶的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就准备转身离开。
“好,好一个妞玥姑姑。”妞玥姑姑的嚣张行为大大的刺激了韵诗。
韵诗手扶着秀兰,大步一迈,直直的挡在了妞玥姑姑的面前。
妞玥姑姑怔怔看着韵诗,不悦的问:“你还有事么?”
“我,还有事!”韵诗特别的在‘我’这个称呼上加重语气,来表示她的不满。
妞玥姑姑傲慢的叉着腰,“那就请你有话快说!”
“我这就说!”
说音未落,几声“啪啪啪”的清脆响音打破了管事所前的平静。
很多宫人都探出头向这边望来。
韵诗不动声色的用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此刻还火辣辣的手掌,面色满意的说:“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妞玥姑姑可以去忙了。”
“啊——你!”妞玥姑姑捂着脸,话刚说出一个字,嘴里就淌出鲜红的血液。
忽然,看到有鲜艳的红色滴落在自己衣襟上,妞玥姑姑吓得惊慌失措道:“天啊,是血!”
韵诗一张稚嫩的小脸快速的逼到妞玥姑姑的面前,瞅瞅那图晕染开的血液,眨眼做无辜状,“对啊,姑姑看的没错,那就是你的血!”
“你一个失宠的常在,竟敢打我!”妞玥姑姑暴跳如雷。
韵诗歪头,笑着看看秀兰,然后又转脸对妞玥姑姑说道:“怎么?你还想叫人来动手打我么?就像打我的贴身丫鬟一样,来打我么?!”
眉目一狠,韵诗继续说道:“但是我还请妞玥姑姑搞清楚自己的位置!虽然我不受皇上的宠幸,可在这后宫之中我自己再不得宠,也是主子,你们再得意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这就是分别!你们若是谁敢欺负我所珍惜的人,我韵诗不管怎样都会加倍让你们偿还回来的!”
韵诗训斥的画面严肃而威厉,而站在一旁的秀兰却心里暖暖的。
在场的人全都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就连呼吸也不由得放轻放缓。
韵诗扫视一圈,“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向各位应该明白犯了宫规是如何处置吧?!韵诗只请各位做好分内的事,别自讨苦吃!”
“妞玥姑姑你懂了么?”韵诗又变回刚才那副无辜小女孩的模样,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天真无比。
“懂,奴婢懂……懂了。”妞玥姑姑心虚的低下头,双腿害怕的颤抖起来。
“这就好!”韵诗高傲的转身,对着秀兰说:“走,秀兰我们回宫!”
直到韵诗的冷艳的背影消失在管事所,妞玥姑姑才浑身一松,瘫倒在地上。
这个韵诗在改变,变得越来越不好惹了。
回到紫宸殿,管事所里很快就差太监送来了秋日用的薄被。
韵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坐在泛凉的床榻上,松松的吐了一口气,“唔……”
“主子,你刚才真是太英勇了!你都没看见管事所里的宫人们吓成什么样了!”秀兰被来一杯茶水,笑呵呵的说。
“你也不知道你的主子我吓成什么样了。”抚着胸口,韵诗的心脏到现在还砰砰直跳。
也是,自己的主子平日里待人和善,现在被逼成这幅模样,肯定也不好受,秀兰把茶水递到韵诗的面前,“主子还是先喝口水压压惊吧。”
韵诗接过水喝了两口,微微皱眉,这几天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扶着额头,韵诗憔悴的说:“秀兰,帮我按按额头吧,好疼啊。”
“是。”秀兰伸出娇小的手指在韵诗的额上轻轻地按抚着。
“主子,要不让冯太医过来看看吧,你这头都疼了好些天啊,别是害了风寒。”秀兰关切的说道。
“不用了,宫里的事太多了,不要再麻烦冯太医了。”
嚓嚓嚓——
清冷的院落里传来人走动的脚步声,秀兰探探头,看到有人影朝着这边走来。
“主子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跑到屋子门外,秀兰看到来者是冯子硕,赶紧迎上前去,“冯太医原来是你啊,刚和主子说到你,你就来了,好巧啊。”
笑着拉帮冯子硕拎药箱,秀兰蹦蹦哒哒的往屋内走。
“秀兰姑娘和如贵人……哦不是韵诗常在,都谈论微臣什么了?”冯子硕莫名一喜,她竟然会在闲暇的时候提起自己。
“主子最近头总是疼,所以秀兰询问主子要不要去请冯太医你来。”秀兰扭头对着冯子硕粲然一笑。
“哦,原来是这样啊,”冯子硕点点头,能提到他就是好的,无所谓什么事,忽然想到什么,冯子硕问秀兰,“韵诗常在的伤口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几乎看不到伤疤了。”
说完,那日因为百花露起的风波又在肠炎的脑中闪过,秀兰拉了拉冯子硕的衣袖,悄悄的说:“冯太医一会儿你千万不要提起有关那日百花露的事,主子会不高兴的。”
其实冯子硕这次来除了给韵诗检查伤口和身体状况,他也想探寻一下那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秀兰这么一说冯子硕也觉得当面问不妥,便放慢脚步,问道:“那秀兰姑娘可不可以告诉微臣,百花露的事是不是和韵诗常在有关?”
“啊呀!冯太医你说什么呢!”秀兰有点恼怒,嘟起嘴道:“主子可是清白的,那事全是云霞受皇后娘娘指示做的。”
“皇后娘娘?”虽然旁边没人,冯子硕还是压低声音,“秀兰姑娘可不要瞎说啊。”
“冯太医,你不相信我可以,但是你要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事一出后,云霞就被皇后娘娘调去了身边服侍,如果云霞是清白的,皇后娘娘身边有不缺乏聪明有才的女生,怎么会招她去!”秀兰声音越说越大,最后惊扰了在屋内看书的韵诗。
韵诗体虚缓缓地走到秀兰的身后,带着愠色道:“秀兰,不得瞎说!皇后娘娘慈爱后宫,可不是你我可以菲薄的!”
抬眼瞧上冯子硕,韵诗客气的微笑,“冯太医来了,就赶紧进来吧,站在外边就显得我怠慢了。”
为冯子硕赐了坐,韵诗面色惨白的坐在他的对面。
秋日里的阳光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照进屋里了,冯子硕刚坐没多久,就觉得屋里寒气很重。
“韵诗常在的屋子怎么会这么冷?”冯子硕问道。
“可能是来往的人少了,就缺了人气的原因吧。”摆弄着桌上的书,韵诗说的有气无力的。
“微臣看韵诗常在的气色有点不好,可不可以让微臣为常在把把脉?”
阳光下的韵诗面色中不带着一丝的红润,病态难掩。
“也好,”韵诗点点头,伸出手腕柔声道:“那就有劳冯太医了。”
指肚在韵诗的腕处轻轻按压,冯子硕的脸上飘来浓浓的愁色,“韵诗常在,您这是患了风寒啊。”
“风寒?”韵诗凝眉。
“是啊,微臣一会儿给您开些药,您就让秀兰姑娘每日完善前煎好服下,这样坚持一段时间便会好的。”
环顾了一圈韵诗的寝宫,里面的摆设除了新拿来的被褥,还是夏日的模样,冯子硕抿唇,“韵诗常在这寝宫里的东西也太不能遮挡风气了,怎么不去管事所领一些来?”
“不瞒冯太医说,这一床的被褥还是主子去管事所亲自要来的,那些姑姑太监们根本不管我家主子的死活。”秀兰不满的多嘴道。
“这还能行?”冯子硕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不然微臣明日从宫外偷偷带一些御寒的东西,韵诗常在的病要是在这样熬下去,就算医好了,也会留下病根的。”
“这样恐怕不妥吧,”韵诗摇手劝阻道:“我这里还有几身早就准备好的冬衣,晚上睡觉的时候,若是天气再冷,我就让秀兰取出来盖在身上便是了,这皇宫中人多眼杂,冯太医不要找来无端的猜忌才好。”
“可是……”
冯子硕刚想要说什么,韵诗打断他道:“冯太医,后宫的事还是不要牵涉其中的好,韵诗已经自身难保了,真不想再拖累别人了。”
幽怨的叹了一口气,还有一年就可以出宫重获自由的梦碎了也就罢了,但是还未走到一年,自己就捞的这份天地。
后宫的水太深,没有强大内心的人,走不起。
冯子硕沉默下来,愣愣的看着韵诗,心里的话像是翻腾的海浪在涌动着,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他激动的倾身向前,道:“心儿妹妹,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是不是把儿时青梅竹马的记忆都忘记了?我可是你的子硕哥哥啊。”
第七章 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