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韵诗苦涩的冷笑两声,“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王爷相信我,他却没有相信我,王爷不觉得这很讽刺么?”
韵诗偏过头,看向洛羽,美眸里泛着微光。
“皇兄是一国的君王,他需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难免会出差错的。”洛羽继续辩解道。
“一国的君王?连自己的孩子和妻子都保护不了的人就算是一国的君王又有何用?”韵诗的眼里写满了愤恨。
洛天的作为真的和他的父皇很像,很像。
洛羽一惊,赶紧嘘声叫韵诗不要再说,“韵诗常在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要说!这里可是皇宫!”
“罢了,韵诗谢过六王爷的好心,”韵诗吸吸鼻子,面容淡然的说:“韵诗已经在没有了争斗之心,只想平淡的活下去。”
看着韵诗里眼睛里缓缓黯淡下去的希望之光,洛羽的心里有苦涩的难过在蔓延。
如果当初他勇敢点,在洛天的面前要了韵诗,她的人生是不是会比现在好一些?
回到王府中,洛羽忽然想起了今日去紫宸殿的目的。
紧张的从刚刚烘干的衣服里扯出一张画纸,里面的画像早就被水浸泡的渲染开来,斑斓的颜色掺成一团,画像已经面目全非了。
“真是糟糕呀!”洛羽懊恼的锤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小九!”
“是,王爷。”
“快帮本王研磨。”
洛羽快步朝着书房走去,时间刻不容缓。
也许这幅画会让韵诗的心情好一些。
候蕙小产,身子虚弱。
洛天夜夜留宿在凤仪宫中。
打倒了洛天的真爱韵诗,沈冉也不再点什么迷情香了。
伏在洛天赤裸的胸膛上,沈冉像只弱小的小白兔,“皇上,今晚臣妾服侍的您如何啊?”
“嗯。”洛天闭着眼,单手挡在眼前,心思不佳。
“皇上,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吧……”沈冉又叫了一声。
洛天把沈冉的头从自己的胸前移开,然后起身。道:“朕有政务要处理,皇后还是早生休息吧。”
转身,穿好衣裤,洛天就踏着月色走出了凤仪宫。
沈冉狠狠地锤了一下床被,“又是这样!”
自从韵诗闹出事后,洛天虽然每晚都会在凤仪宫内和她欢爱,但却从不过夜。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当成了情欲的发泄工具,每每发泄完,洛天就会弃她如用过的玩偶,毫不珍惜。
本来是想去乾坤宫的,可当洛天抬头时,眼前宫楼的门牌上写着“紫宸殿”几个字。
没了其余伺候的宫人,秀兰总会早早的把宫门锁上。
洛天伸手想要推门而入,却发现宫门被上了锁。
心里一阵茫然失落。
“哎,诗儿你就对朕如此狠心么?”
洛天扫了一眼紫宸殿周围荒凉的情景,冷风阵阵的吹拂着他的衣襟。
摇摇头,洛天就返回了乾坤宫。
日子渐渐步入秋季,洛羽被洛天指派去西北参与战事,紫宸殿里除了阮清婷来了两三次,就没有再踏足过这里了。
随着日子越渐变凉,紫宸殿的温度要比宫中其他的宫所低上好多。
眼看别的宫中都换上了新的薄被,而紫宸殿的凉席却迟迟没有撤去。
秀兰不想韵诗每夜蜷缩在床上,瑟瑟度过,便跑去管事的地方,找人要薄被。
管事姑姑妞玥见来者是秀兰,方才还讨好的嘴脸,立马变成刻薄。
“我说秀兰姑娘,这宫里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娘娘要换被褥,我哪儿有时间去管什么紫宸殿啊,姑娘还是再等等吧。”
“可是姑姑,我都来了好几次了,每次太监都说明天就去、明天就去,可是这么多天了,主子用的还是夏日的凉席,身子恐怕受不住呢。”秀兰委屈的说。
“哎呀秀兰姑娘,反正韵诗常在现在在宫中俨然是个失宠的主子,没人管她的死活,你这个做奴才的就不要这么积极了嘛。”
上下打量了一番秀兰,手脚看起来还算能干,头脑也不笨,妞玥姑姑转移话题道:“要不姑姑我给你介绍别的主子,你去伺候着,我可听说紫宸殿里的宫人都走了,你还儍在那里干什么!可别误了自己的前程啊。”
看着妞玥姑姑一个做宫婢的都干对自己的主子这么无礼,秀兰被惹急了,她一心护着韵诗不能被他人羞辱,涨红着怒脸道:“姑姑,韵诗常在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女人,你们这样看不起她,就是看不起皇上!”
“呵,皇上的女人?”妞玥姑姑掩着嘴巴笑的花枝乱颤道:“那些住在冷宫的娘娘也全都是皇上的女人,难不成我这个管事姑姑也要跑到冷宫去伺候那些主子,问她们温饱可好么?”
“你!”秀兰被噎的说不出来话,气的牙根子都疼。
“算了秀兰姑娘,你还是好好想想妞玥姑姑对你说的话,别耽误了自己才好。”另一个姑姑劝解道。
“就是,这年头废弃的常在恐怕是再也飞不上天当凤凰咯,果真是宫女出身,在这后宫还没有辉煌两天,就被冷落了。”妞玥姑姑一边说着,一边甩着手帕扭身朝屋内走去。
秀兰心底的怒火被点燃,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里都流淌着愤怒火花。
冲到妞玥姑姑的面前,拦住去路,秀兰怒视着她:“秀兰请妞玥姑姑现在就派人去紫宸殿给主子换被褥!”
妞玥姑姑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秀兰,她愣在原地,隔了好久才叉着腰、卯足底气道:“秀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姑姑到底去还是不去?”秀兰再一次的逼问道。
“不去!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啊!”
妞玥姑姑的话还没说完,头发就狠狠的拽住。
“姑姑要是不随我去,我就把你这一头的头发都拽下来!”秀兰狠决道。
“秀兰你是不是疯了!来人快来人啊!”
听到妞玥姑姑的吼叫,一群管事姑姑朝着她们这边跑来。
眼前的场景让其他姑姑冷气倒吸,这个秀兰平日里乖巧懂事,怎么这会儿子如此厉害?
正想要问清原由,妞玥姑姑却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弄走!”
一句令下,几个姑姑就率先跑到秀兰的面前,你一把我一拽的把秀兰的手从妞玥姑姑的头发上弄了下来。
妞玥姑姑摸摸自己头顶被弄乱的发型,厉声大叫道:“这丫头是想造反,你们快给我好好收拾她!”
“是。”
秀兰被各位姑姑团团围住,但嘴里还是不害怕的喊道:“妞玥姑姑,今日秀兰一定要把主子的被褥抱走!”
“秀兰,姑姑我实话就给你说好了,你家主子的被褥已经被别的主子要走了,这个秋天,你家主子就要靠着夏日里的凉被熬过去了。”
顿一顿,妞玥姑姑的脸上溢满了讽刺,“你家主子能不能熬过这个秋天还真是个问题呢。”
“可是你今日把姑姑我的头发抓成这样子,一定不能就这么走了。”
说完,妞玥姑姑就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就把秀兰按在中央狠狠的打了一顿。
在厮打中,肠炎的衣服被拽破了好几个口子,就连头发也都被扯掉了一把。
怕自己狼狈的模样引来韵诗的担心,秀兰没敢回紫宸殿。
暗暗的走到御花园里一处偏僻的假山洞里,秀兰蹲在里面抱着双膝,嘤嘤的哭了起来,“主子,是秀兰没用,秀兰不能照顾好你……”
天色渐渐暗下来,韵诗坐在紫宸殿的门口,左等右等也不见秀兰会来。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一个不好的念头涌进韵诗的脑海里,韵诗顾不得披上外衣,就穿着薄薄的衣衫跑出了紫宸殿,去寻找秀兰。
跑了大半个皇宫,韵诗终于在假山洞里找到了埋头痛哭的秀兰。
“秀兰?”韵诗心疼的叫出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秀兰倏地抬起头,脸上的泪痕映着月光,惨白而痛苦,“主子,你怎么来了?”
“秀兰,你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韵诗走上前,关切的问道。
“没有……没什么主子……”秀兰抹了一把脸上潮湿的泪痕,努力挤出释然的笑。
和秀兰接触的这段时间里,韵诗是懂秀兰的,她倾身坐到了秀兰的身边,“秀兰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
韵诗眼尖的看到了秀兰身上的衣服坏了好几处,而且头发也凌乱不堪,心疼至极的韵诗强装厉色的说:“快告诉我!”
秀兰不敢惹韵诗生气,只好一五一十的把讨被褥的事情说了一遍。
“主子,都怪秀兰没有本事,才会连累你也被那些人嘲讽。”秀兰说。
韵诗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把秀兰揽进了怀里,柔着声说:“不是你,是我让你受苦了,不过秀兰,这次的苦我不会就这样让你白白吞下的!”
薄肩轻轻一抖,唇角的神经紧紧的绷着。
韵诗凌冽的视线望向天际,她在这个宫里失去了一个孩子,但她不能失去尊严!
第二日,天色一亮,韵诗就让秀兰服侍她穿上宫中最华丽的衣衫,身上的配饰也全都不含糊,各个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奇异宝。
韵诗也赏赐了秀兰一些相对来说比较低廉的衣服和首饰,“秀兰,你把这些穿上戴上,我们主仆二人这就去把昨天的账讨回来!”
第六章 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