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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错过了
  问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寒擎苍简直要彻底沉迷进去。这香味他分外熟悉,也提醒着他,即使外貌性格都不像当初那个他深深爱着的丑丫头迟宁了,面前这个如仙女下凡一般的高不可攀的女子,仍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一时间,他心内泛滥起温柔的情谊。
  可是迟宁却一直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即使寒擎苍心里有着万千离别相思之语想要诉说,看着这样一个沉默着,倔强的少女,居然说不出口,心内只是满满的怜惜。
  不知道,与他分离后,她过得怎么样,是否还像以前一般快乐。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离开我,要不告而别?”
  寒擎苍的声音抖颤,他一直是那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人,从不轻音透露情感,现在,面对着自己最爱的人,却禁不住透露出最根本最原始的情感。
  迟宁却是无言以对,她要怎么说,说当初都是误会一场?他们之间的种种都是人为的设计?
  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已经与龙皓轩成了亲,也当过龙皓轩名正言顺的皇后一段时间,现在,她纠结在这两个人之间,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龙皓轩,龙皓轩她也辜负了,而寒擎苍,他们之间因为太多的误会被隔绝着,这一段的时间的失去,终究是永远失去了。
  他们,始终是有缘无分。
  可是这一切,她都不能够和寒擎苍说清楚,她只觉得面对现在这个处境,自己现在无言以对。
  “你知道,当初知晓与龙皓轩成亲的皇后居然是你时,我内心的震惊与愤怒吗?那时候,我真是爱极了你,也恨极了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留下我一个人呆在这个没有你的冷冰冰的皇宫里,如果说,你介意我的后宫还有别的女子,你跟我好好商量,我一定会在在最恰当的时机,送她们出去,只留你一人在我身边的,可是,你为什么要突然不告而别……”
  寒擎苍的微微颤抖着,带着少见的痛心与苦楚,当初那样蚀骨的痛苦好像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上,真是想一想也叫人无法忍受。
  “当初的错过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懊悔也是于事无补。我们,终究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去了。”
  迟宁的话里也是含着触目惊心的痛心,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只一瞬,便滚落下来,顺着脸颊,缓缓地滴落下去。
  如今,她心内分外纠结,这样一副局面,是她怎么也不能够想到的,此时,她心内冰冷无比,一点也不敢憧憬以后的日子。就像她说的,当日的错过便是错过了,她再也不奢望自己还能够回到寒擎苍的身边。
  可是如今,安安稳稳地呆在他身边,问着他身上散发着的幽深的香味,感受着他的独一无二的气息,迟宁心内竟然还是渴求,渴求着时间慢慢走,能够让她多在这个人身边呆上几分钟。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气息与温暖。
  “什么叫过去了的便是过去了的!我不信,宁儿,此生,我一定会与你白头到老,携手度过的!”
  寒擎苍猛地握住迟宁的手,只感到自己手心里的一双手冰凉无比,他心中更加痛惜,更是大力的握住,只恨不得将心内的火热的情感分一半注射到她身上。
  迟宁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今,她虽然离开了浮伦国后宫,但是名义上,她还是浮伦国的皇后,龙皓轩的妻子,她又怎么能公然的向朝月国的皇上去诉说自己的情感呢?当初在浮伦国后宫,当着龙皓轩正儿八斤的皇后娘娘时,她总是退却龙皓轩的痴心,无法接受他的感情,可是如今,在这金銮殿内,她心中还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与寒擎苍的亲密的关系。
  虽然内心中对这个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男人倾心一片,渴求不已,只希望能够长长久久地呆在他身边。
  这两种情感叫迟宁觉得矛盾,痛苦不已。
  迟宁想了想,还是狠下了心肠,挣脱开被寒擎苍握着的双手,眉目清淡,声音冰凉:“无论怎样,我们的事情怎么处理都好,只是,目前还有一件十分紧急,无法再拖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寒擎苍感受到手中一片空虚,心中难受,只静静地听着迟宁的话,不置一词。
  “这两日,我在一个小村庄中流连度日,却只见到处是兵荒马乱的场景,那个小村庄,空荡荡的大半的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而村头有一户人家居然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在等着父亲母亲,田间地头尽是些被糟蹋的庄稼,到处是名不聊生的场景,擎苍,你真的愿意见到这副景象吗?你本是最最聪明果决的人,又怎么看不出,这场战争根本不应该发生……”
  迟宁的声音里含着痛心与失望,这次她是真正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她本来是一个和平世界的人,根本没有怎么见识过这些战争,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残酷。
  那个孤零零的小女孩,临走前,她将她托付给相邻的小镇上一户吃斋礼佛的大户人家去了,并且给他们留下了小女孩父母的信息,若他们还能够回到村子,必定能够找到小女孩的踪迹。
  “这场战争,本来就是为你而发动的,既然宁儿你现在没事,又安全回到了我的身边,与浮伦国的战争就成了鸡肋,打与不打,都没有了什么意义。”
  寒擎苍心里思忖,这场劳民伤财的的战争,本来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若是现在及时停手,好处恐怕会超乎自己的想象,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们自然也就不会再受别有用心的人的唆使,自己的朝政也便将更加稳定一点。
  “你若说听说,我及时停手便是了……”
  寒擎苍的声音很是果断,迟宁听了,心里暗暗欣慰……
  与寒擎苍在一起的时间,永远显得那么短暂又绵长,这些日子,回到朝月国的迟宁一直住在寒擎苍的寝宫里,虽然她一直无法对寒擎苍像以前一样坦诚相对,无拘无束,可是经过之前的恳谈,她的态度明显比一开始要自如多了,并不显得那么僵硬与尴尬。
  寒擎苍将迟宁的变化的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他不再像以前那般连表达自己的情感都一副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样子,他对待迟宁的态度更加的包容耐心,面对着迟宁时,眼里常常翻涌着细致又温柔的情绪,这些情绪与日俱增,简直要将她与自己一块儿吞并一般。
  他命人将自己原本恢弘大气的寝宫布置成了附和迟宁心意的深闺,床榻系上了散发着清新的香气的鹅梨帐子,案几上摆上了盛放着的海棠与茉莉,浓浓的情意彰显在这些惊心的布置中,流转在一室。
  他让迟宁住在自己的寝宫里,却命人在偏殿加了一张床,自己睡在上面。又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迟宁,迟珊虽然闹了几次,却被他重重责罚,之后,便再也不敢借着由头闹了,也不敢擅闯皇上的寝殿,私自找迟宁谈话。
  十一日,朝月国突然单方宣布停战,原本停驻在浮伦国国土范围内的朝月国将士有条不紊地撤退着,只一日,便退出了浮伦国的过境。
  一时间,两方朝堂之上之上皆是一片欢呼叫好之声,人人都称赞朝月国国君这个英明的决定。最高兴的莫过于那些尘世中最为平凡的老百姓了,他们听到这样的消息,个个喜笑颜开,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是天大的恩典一般。
  战争的结束快得惊人,朝月国与浮伦国双方大军很快便撤得干干净净,那些昔日里流过血,流过战士们的泪,留下过战士们的哀嚎哭喊的战场很快便被风雨冲刷的干干净净,仿佛再过不久之后,这些原本掩埋过残酷的地方又会重新冒出些绿芽,最后,在时间的酝酿下,这些微绿意会连成一片苍天大树。
  虽然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两国老百姓们在街头巷尾开心地长谈,说着这次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的战争的惊险处,个个倒吸一口凉气,吃惊不解的样子。有的恨不得将炮仗挂在高高的竹篙上,好好地轰炸一番,再驱赶驱赶连日来的霉气。也有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们被大家当做了英雄,围在正中,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当时的战争的情况。
  虽然民间一派喜气洋洋的样子,这浮伦国后宫却只是弥漫着淡淡的肃静漠然的气氛。这几日,浮伦国的皇上都将自己关在了慕华宫内,无论是嘉秀宫的雪妃娘娘,还是莲蓉宫的珍妃娘娘,无论她们怎么求见,却是一个也不搭理。平日里送去御书房的奏章却都流水一般的送入了慕华宫的倾月楼内,又有批改好的折子由慕华宫的倾月楼内流水一般的送出,因为这慕华宫很是偏远,这日日送折子的内侍们只怕没有跑断两条腿。皇宫内流传着一些谣言,虽然上头也派人压制过,但是还是屡禁不止。
  这谣言说得是这慕华宫内的皇后娘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踪了,只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慕华宫,因此,皇上才搬去了这慕华宫,只盼着皇后娘娘能够再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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