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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见缝插针拍马屁
  感受着寒擎苍温暖的怀抱,迟宁一瞬间也有点恍惚,想不到经过这么长时间,这么多波折,她还能够再一次回到这个她眷恋无比的怀抱中,真是你世事无常,叫人感叹。
  良久,迟宁轻轻推开寒擎苍,神色淡淡的样子。
  寒擎苍真是变了很多,迟宁推开他,他除了不舍,竟然没有生气,以前他如此霸道,现在,面对失而复得的迟宁,也是小心翼翼。
  “这次是迟珊带我回来的,也是她安排我进宫,将我带到这金銮殿上的。”
  迟宁声音平稳,面上无甚表情,可是眉眼里却比往日多了几分神采。
  寒擎苍心内觉得奇怪,这并不是迟珊的做事风格,不知道她突然来这一出是为了什么,突然,心内一个念头一转,寒擎苍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缓缓地说:“迟珊是为了她母亲的事情么?”
  “正是如此,她希望,我能够代替她向你为二夫人求个情。说起来,你囚禁了二夫人是么?”
  “恩。你希望朕放了二夫人吗?若这是你内心的想法,朕便放了她就是了……”
  寒擎苍的声音温柔,目光中像是藏着无尽的宠溺似的。
  “不,我回来只是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而已,擎苍,你能够帮助我吗?”
  迟宁抬头,看着寒擎苍,目光沉凝,却又闪着寒擎苍不熟悉的克制的冰冷的光芒。
  寒擎苍心内一动,目前这个女子,虽然样貌比当日的丑丫头不知道要美丽多少,连性情也是大变,可是通过眉目间那些微神采,叫他认定,这就是迟宁,他所爱着的迟宁,无论她是怎样一副样貌,丑陋或是美丽,他爱的便是这个灵魂,却又关躯壳何事,他认定了,他这一生,必定要牵着她的手,才能够安定的走下去。
  寒擎苍温柔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良久,有宫女侍卫带着一个妇人上的殿来,那妇人面黄肌瘦,披头散发的样子,且目光躲闪犹疑,像是隐藏着巨大的恐惧一般。
  宫女侍卫们在得了寒擎苍的命令后,便低着头匆匆离去。一时间,金銮殿上又安静下来,只这几个人影,越发显得空荡肃穆。
  那妇人手上脚上都带着铁链,一走路便“哐啷哐啷”地响,她只微微低着头,一副害怕的样子,不敢抬头打量殿上长身玉立的男子。自然也就忽略了男子身边风姿秀美的女子。
  迟宁仔细打量着那妇人,觉得吃惊不已,这殿下的妇人怎么也不像当初那个一身华丽服饰,一身黄灿灿的首饰的富态张扬,飞扬跋扈的二夫人,想当初自己初次见她的时候,她还动辄打骂呢,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可见是吃足了苦头。
  “二夫人,你还记得我吗?”
  迟宁的声音淡淡的,并无丝毫情绪夹杂在其中。
  猛地一听到这个声音,二夫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是心中细细回想,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抬头,见殿堂上,皇上身边站着个神仙一般的女子,还以为是皇上的新宠,一时间又低下头,声音想带着谄媚,却是力不从心,只有浓浓地无力之意:“民妇哪有这个福分见过娘娘,娘娘这样的人才,又岂是寻常人能够见的……”
  听见二夫人这样说,迟宁又好气又好笑,想不到这个二夫人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今都这般样子了,她还是见缝插针地拍着马屁,可真是佩服她。
  “我是迟宁,二夫人,你看清楚了。原本是你女儿拜托我来的,她想要我为你说一句求情的话,可是如今,我回到这朝月国,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您最好如实回答。”
  二夫人听到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猛地想起来,果然是迟宁这个死丫头的声音,可是殿上那个美丽无比的女子与记忆中丑丫头一般的迟宁根本对不上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听这女子的口气,她似乎并不像为自己求情一样,只是来问自己一件事情的,那,那究竟是什么事情?二夫人心里有点担忧与疑惑,悄悄地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问你,当初,我爹华素勇就是是怎么死的,还是说,这一切,根本就是你安排的?”
  迟宁直截了当地说,这件事情,一直是她心里一个过不去的疙瘩,想当初,她还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听从龙皓轩的劝说,混进了九王爷府,阴差阳错地与当时还是九王爷的寒擎苍开展了一段关系。
  “这……”
  那二夫人心内大惊,这件事情一直是她心内的碰触不得的秘密,这几年,她一直想要忘记它,如今,却由一个貌似是迟宁的丫头重新向她提出来,不由不使得她心惊胆跳,生怕这个不能够袒露在青天白日下得事情会暴露出来……
  “老爷的死怎么会与我有关,你若真是迟宁,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真相呢,我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迟宁听着二夫人迫不及待得辩解,心内一片了然,如今看来,这件事情,肯定是二夫人下的手。
  “二夫人,你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你若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朕定要叫你尝遍这朝月国大牢内的刑具,这其中的滋味,想必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寒擎苍的话带着浅淡的威胁的意味,一时间,二夫人恐惧不已,身子一软,便跪在了地上,手上脚上的铁链重重地敲击着地板,发春刺耳的声音。
  “皇上饶命啊,民妇根本不敢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何况,华素勇是民妇的丈夫,民妇为何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丈夫呢,民妇确实没有做过啊……”
  瞧着二夫人那歇斯底里呕心沥血地样子,迟宁心中鄙夷,她面上严肃的神情加重了几分,口气沉痛:“二夫人,你不用狡辩,当初我就查出来,那迟府内的大夫人和早早夭折的大小姐的死根本就是你的一手设计,还要诬赖在那我的头上,只可惜,当初我只是一个丑丫头,根本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因此,我才一直隐忍到现在,你最好承认了此事吧……”
  “二夫人,你若再不说实话,是要朕随便叫上几个人证上来吗,当初你指使的刺客凶手,想必也不难查,你若现在不说,待朕查清楚,有的你好受!”
  寒擎苍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压迫的意味,一时间,二夫人心里煎熬无比,她一向是个精明的人,这笔账她不是不会算,想这朝月国的皇上时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手段,她是比谁都清楚,他说得出做得到,若是他手里真的掌握了什么人证物证,指认自己干下了那大逆不道的行径,恐怕到时候自己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倒不如这时候一股脑地说清楚,就算是死,恐怕也会死得痛快一点。
  脑中想清楚了这件事情,二夫人索性心一横,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细细地说明了出来……
  原来,当初华素勇便因为种种蛛丝马迹,开始怀疑起二夫人与迟珊,又对迟宁异常的好,想着自己谋害大夫人大小姐的事情一旦败露,华素勇根本就不会饶过自己,而迟府内的钱财自己又全部掌握在手里,二夫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干脆脆地买通了杀手,想要将华素勇与迟宁一网打尽,哪知道,迟宁福大命大,竟然逃过了这次追杀,然后又因为龙皓轩的缘故进入了九王爷府。
  迟宁看着殿下的二夫人,心内很不是滋味,在现代的时候,父亲总是忽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碰到的第一个心疼自己的,给自己父亲般享受的便是这个名义上的爹,从华素勇身上,迟宁感受到的是从未有过的父爱,即使是那么短暂,也足够温暖她一生了。所以当初,华素勇遇害时,她才会那么伤心,并立志要找出幕后的凶手,为他报仇。
  二夫人说完所有事情,一时心如死灰,面上颓败不堪,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寒擎苍见到迟宁面上的神色,知道她心里难过,便招呼着殿外的下人,命令他们带走二夫人,继续投下大牢。
  至于要怎么处置二夫人,寒擎苍更是心里有数了,他揽住迟宁的肩膀,目光沉静地说:“朕一定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迟宁心中一个咯噔,虽然觉得握住自己肩膀的那条手臂是如此依靠的住,她闭了闭眼,还是沉静地拨开了寒擎苍的手臂。
  再怎么贪恋这个身影,这个怀抱,这个人,一切事情,都回不到从前了。
  她想,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了。
  月夜已深,凉风习习,这样的夜晚,本来应该是与最爱的人一起花前月下,饮酒欣赏的,才不至于辜负了这大好风景。
  金銮殿内大殿之上伫立的人影站得极近,却仿佛隔着很长很久的时光一般,显得生疏极了,就算是彼此间的亲昵都稍微显得生涩。
  迟宁静静站着,面容沉静如水,只是那微垂的长长的睫毛却出卖了她的心事。只见那美丽无比的睫毛不可抑制地轻轻颤动着,掩盖着一双美丽清纯的黑晶石一般的瞳仁。小巧精致的鼻梁底下,娇艳的红唇分外诱人,小小的娇俏的下巴线条分外流畅,配着洁白的脖颈,简直像是一朵迎风绽放的水仙花,楚楚的身姿貌似不胜娇羞的样子,可是浑身上下却又凸显着一股坚毅的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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