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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七月十五夜
  而另一边,乐儿在听了姬索月的一番话之后,也是心惊胆战。她知道姬索月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些话的。她一定是猜测到了。现在,就是姬索月给她的最后一个机会。子规的下场,她是亲眼看到了的。虽然不是寒月宫的人出手杀的,但是其实是一样的。可是……不是天山雪莲的问题,乐儿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如果在被发现之前不逃走的话,她只能变成下一个子规。
  她已经背叛了她们,也知道不应该这样,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又或者是坦白吗?那洛云箫应该怎么办呢?先不说自己,洛云箫一定会被抓住,然后杀掉的吧?当年的那个男人也何其的无辜。他不过是喜欢上了南宫漪,然后同时被子规喜欢着。后来,是子规下毒要杀南宫漪,可是那个男人还是被迁怒了。乐儿当时也是很生气的。在两年前,她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都是认为如果没有那个男人,若是那个男人没有出现的寒月宫,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现在,乐儿自己站在了背叛者的那一边。回想起那个男人死时候的表情,如今才发现,竟然是解脱的。想来,那时的他也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南宫漪,连累了寒月宫,所以才把死当成了赎罪,当成了一种解脱吧。那换到现在呢?如果自己因为背叛了寒月宫被抓,洛云箫也被抓了。他也会觉得对寒月宫愧疚,把死当成一种解脱吗?不行!他不能死。如果洛云箫死了,那洛伯母应该怎么办?老而无依,不是更加可怜凄惨吗?
  乐儿魂不守舍地站在原地。木棉走了过去,问道:“乐儿姐姐,你怎么了?”
  乐儿回过神,笑了笑,说道:“没事。赶紧采药吧。”
  木棉狐疑地打量了乐儿几眼,说道:“乐儿姐姐,已经采好了呀。咱们现在该回去了,楼主还等着呢。姬姑娘说的有道理,咱们可得小心着点才是。我看上次药方突然不见了的事情,八成就是公子做的。”
  乐儿面色尴尬地点了点头,几个人一起回了岐黄楼。在宽阔的宫道上行走的时候,她与那出名的无名道士相遇。她的目光闪躲,无意间瞥见了偷偷跟踪在后面的映阳。她立刻收敛了表情,不看那道士,快步往岐黄楼走去。而映阳也只是盯着那无名道士的一举一动,生怕忽略了什么,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乐儿那一瞬间的神情变化。
  第二日,七月十五,是民间的中元节,也是寒月宫赏月的日子。各路武林人士集结观月台,各自找了位置坐下。而寒月宫也早已备好了美酒佳肴,丝竹管乐,让他们尽情地把酒言欢。不过观月台这边风花雪月,岐黄楼那边却是小心谨慎。她们都得到了宣薏和华宛卿的吩咐,自然会加紧保护天山雪莲。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株天山雪莲竟然急速枯萎,然后化成了一滩水,消失在冰块之间。守卫的宫女们下了一大跳,立刻去通知华宛卿和宣薏。
  宣薏立即问道:“可有人闯进来?”
  “回楼主,不曾有人闯进来,而且我们是眼睁睁地看着雪莲消失的!”
  “雪莲好端端的怎么会消失呢!你们可不能胡说!”
  “是真的,楼主,我们怎敢胡说呢!这是大家伙儿都看到的。”
  华宛卿已经看了那块冰块许久,然后沾了一点水渍闻了闻,然后对宣薏说道:“宣楼主,就不要再责骂她们了,是我们一开始,就被人诓骗了。”
  “这是怎么回事?”
  “送来寒月宫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山雪莲,只不过是一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白莲花罢了。”
  而此时的罪魁祸首,正背着包袱一路狂奔,跑到了寒月宫的正门,与洛云箫汇合。
  “没有人发现吧?”
  “应该没有,现在她们都去看天山雪莲去了。”
  “那我们快走吧!”
  两个人正要离开,突然一根利箭飞射下来,险险钉在了乐儿的脚尖前。乐儿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抬起了头。
  寒月宫的正门是如南天门一般的样式。汉白玉石块堆砌,而射出那支箭的殷索儿正拿着一张朱雀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姬……姬姑娘……”
  “乐儿……”姬索月再次举起了朱雀弓,搭上了凤翎箭,对准了她,“枉我们那么相信你,你竟然监守自盗!”话音刚落,凤翎箭以破竹之势向喜乐儿的心口飞驰而去。洛云箫立刻拿出了一柄玉箫,将凤翎箭隔开,金玉碰撞之声响彻彻天际。
  姬索月一抬手,四周顿时就出现了许多宫女,皆是卫宫楼的宫女。
  “姬姑娘,求求你放过我吧。”乐儿“扑通”一声跪地。洛云箫赶紧将乐儿扶了起来,说道:“乐儿,我们不求她!”
  “好骨气。”说话间,宣薏和华宛卿也并肩赶到了正门。乐儿见到了华宛卿,更是不敢站起来,在地上磕头,哭道:“是乐儿对不起宫主,对不起寒月宫。但是,乐儿求你们放过乐儿。看在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上,放过乐儿这一次吧!”
  华宛卿冷笑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现在竟然敢和我说什么姐妹情分?你若是真的念及姐妹情分,又怎么将雪莲给了别人,拿了假雪莲来忽悠我们!现在你居然敢和我们说什么姐妹情分!”
  “楼主,乐儿对不起大家……”
  姬索月此时也从大门上落了下来,将一柄剑扔给乐儿,说道:“既然如此,你便以死谢罪吧。”
  洛云箫将那柄剑踢开,对姬索月说道:“姬索月!你怎么这般心狠!”
  姬索月看着洛云箫,说道:“我便是这般心狠,想救她,就打败我们所有人!”
  “好……”洛云箫话音刚落,乐儿立马站了起来,对他说:“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他拿了雪莲,哪里走得了!”
  这时,唯恐天下不乱的公子逸又摇着他那柄风骚的扇子风骚地来了。所有人看到他都觉得一阵头疼,而他身后,跟着一大批来看热闹的江湖人士。
  宣薏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和应逸行翻脸,然后转过去问道:“公子,你怎么来了?”
  应逸行笑道:“这不是有热闹看吗?热闹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宣薏冷笑:“公子真是敏锐啊。”
  “一般一般。”应逸行愈发得意。
  宣薏的拳头捏得死死的,咬牙切齿地说:“公子,您太谦虚了。”
  “不谦虚不谦虚。我其实也只是看不过眼。”应逸行继续捣乱,站在了高处,一呼百应,“大家伙儿你们说说,人家两个人,男未娶,女未嫁。而且是一见钟情,两厢情愿。她们竟然为了一朵破花要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就是!”人群里立刻有人附和了,“都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大喜的事情,几位姑娘就放过他们吧。”
  “破花?两厢情愿?欺人太甚?”姬索月将那些字眼一个一个重复了一遍,手里的凤翎箭几乎都要捏断了,“你们懂什么!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是普通的私奔吗?她是叛逃!叛逃你们懂吗!”
  应逸行见姬索月这般激动,便愈发不客气了。他反问道:“难不成在你们寒月宫,只有南宫漪的命是命,其他宫女的命就不是命了不成?”
  “应逸行,算我求你行不行?你要玩去别的地方玩,这里不是给你胡闹的地方!”
  “她说我胡闹!”应逸行再次求助了群众,“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难道整个寒月宫就南宫漪的命值钱吗!”
  下面不明情况的凑热闹的人们完全站在了应逸行的那一边,站着说话不要疼,也完全有恃无恐,不在乎姬索月和宣薏等人此时身上的杀气是多么的盛腾。他们是客,她们不能妄动。不然,寒月宫就是与整个江湖为敌。这是多大的一顶帽子。寒月宫扛不起。
  随砚看着这个巨变,一心只望着那个充满杀气的女子,突然对随墨说:“我跟你回随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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