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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庭外和解
  作为一名律师事务所的新晋律师,上一单虽然是庭外和解、也算是刚打下一场挺大型的Case,但是宋歌确是一刻也不得清闲。一方面每天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得跟进不少新Case。另一方面还要时刻提醒自己要安守本分、要战战兢兢的工作,以免作为新人太过张扬,不小心得罪了某些大状,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咯。
  对于像宋歌这样从农村来的女生,一个人在城市努力的打拼着,事业上初出茅庐,生活也渐渐稳定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令人憧憬的。但最近另宋歌稍稍郁闷的是,自己每天那么多事情要忙,跟只陀螺似的一直在忙活,但那男人非但一整天赖在家里不走、白吃白喝的,家务活一点都不帮忙,反倒每天把她当成保姆使唤着,一点都不客气。这要是换成别的女子肯定不依的,但宋歌毕竟是农村来的,性子比较温和不愿在别人有难时雪上加霜,再者自己亲眼目睹了那天他被围追,倒也是不再忍心轰他走了。每每宋歌与他的眸子相对时,便被那双眼睛深深地吸进去,仿佛掉进漩涡里,再狠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凉习习的晚风徐徐的吹来,宋歌下班买完菜后惬意地深吸了口气,便又迈开大步往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按理说,以前这时候宋歌应该还在律师事务所里忙活,看看案例、做做笔记。可自从那男人强行住进她家后,她回家也变得早了许多,生活作息也正常不少,不再吃着外卖或啃着方便面过日子了。尤其是每当走到离家门口只剩一段距离时,便能远远地看到从窗台渗出来的暖暖的橘黄灯光,这相比只身一人来这大城市中时,宋歌每天回家时一路上漆黑一片,内心充满孤寂,倒是对这个城市有了更多的归属感。
  宋歌气喘吁吁的爬上楼7楼,拍拍墙壁、将声控的楼道灯打开,还不等她腾出只手来拿钥匙,门嘎吱一声打开了,莫晨奈站在门口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又往沙发那走去,宋歌有点被吓到,等她缓过神来,她才意识到他一直在等她回来,内心小小的雀跃,嘴角不自觉地咧开。
  “你不会一直坐在这等着我回来吧?”宋歌紧张的看着他,但内心的答案却是无比的肯定。
  不料他根本不给她任何回应,坐姿不变,眼睛专注地看着最新的财经新闻。
  看他不回应自己,宋歌也只是耸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便朝着厨房走去,孰不知内心有种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小失落油然而生。
  听着她往厨房的脚步声逐渐变小,莫晨奈才转过身,看着那女人娇小却又坚毅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莫晨奈正吃着饭,看见宋歌穿好衣服正走向门口。
  “你去哪啊?”
  “去超市买点东西。”
  莫晨奈看了她一眼低头想了一下:“等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宋歌很不解,他这么懒一个人,基本住在自己家开始就没出去过。今天居然要和自己一起出去,实在让人惊奇。
  不过莫晨奈并没有回答她,又吃了几口饭便转身进了屋里穿衣服。不一会便西装革履的出来了。
  “这么晚了你自己出去能行么。”他突然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你不至于吧,出去买个东西穿这么正式。”宋歌撇了撇嘴对他的打扮表示鄙视。
  莫晨奈耸了耸肩很无奈的样子说:“我没有别的衣服,只有这样的。”
  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宋歌在心里默默的想。
  两人并肩走在小路上。并不明亮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影子拖得好长。天空黑蓝黑蓝的,几颗星星闪啊闪的,好像在跳舞一样。
  本来很浪漫的场景,宋歌却有些吃不消。因为这样的环境下跟莫晨奈两个人单独走在一起,实在是太紧张了。
  超市离得并不远,不一会两人便到了。一下子亮起来的光芒好像让莫晨奈有些不适应,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而宋歌正好抬头看见他眯着眼的样子,安静而又迷人。
  她想:他长得真好看啊
  不过马上就掐断了这个想法,因为再好看,也不是她的。他们俩的缘分大概总有一天会止步于他离开的时候,那以后大概就天涯海角各自为安了吧。
  宋歌一边不想那一天到来一边又希望快点到来。不想是因为真的舍不得,而希望快点到来,是怕拖得越久自己陷得越深,早点脱身总比以后彻底陷进去出不来要好。
  胡思乱想的宋歌没注意到身旁的莫晨奈已经问了她三次“要买什么”。
  “你怎么回事?不舒服?”莫晨奈微微低头打量着她,眼神里有些不耐烦,但也有着关心。
  那一点点关心的眼神差点又让宋歌思维飘忽。
  “没,没什么,我在……我在想买什么。”
  “快一点。”
  宋歌莫名其妙的瞅了他一眼,这么着急干嘛,出来买个东西而已,至于这么着急回去么。
  “那我去挑,你在出口等我。”宋歌说完便走了进去。
  莫晨奈不时的望向门口,又不断的将帽子压低,站在门口等着宋歌出来。
  就在刚才,莫晨奈好像隐约看见了几个像是那天追杀他的人的身影。但他并不确定,所以也不敢贸然查看。
  宋歌在超市货架间转来转去,其实该买的都买完了,但是不想这么早就回去。很想跟他在外边多待一会。
  但是想想他刚刚着急的样子……也许是有什么急事吧,还是不要耽误他比较好吧。
  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着宋歌的脑子。宋歌觉得自从觉得自己喜欢上他之后,自己的脑子就不怎么够用似的,总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难道真的是这样。
  又转了几圈,宋歌便去结了账。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再拖延时间。
  “莫晨?”一出来宋歌并没有看到莫晨奈的身影,于是便像四周喊到。
  莫晨奈从一个角落中起身走了过来:“怎么这么慢,快回去吧。”说完便拉着她往回走。
  宋歌有点发愣,因为此时他正拉着她的手。虽然不知道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目前为止,宋歌还是挺开心的。
  走了一半的路程,莫晨奈突然放慢脚步,警惕的盯着迎面过来的几个人。
  莫晨奈这次万分确定,就是那几个人,可这种情况要往哪里躲,如果转身就跑那也太明显,或许他们并没有认出自己呢?更何况还带着宋歌,怎么跑。
  两拨人越走越近,宋歌明显感觉到莫晨奈的身体越绷越紧,手上都渗出了汗。
  “莫晨?”宋歌忍不住抬头叫他,“你怎么了?”
  现在两拨人的距离只有几步之遥,多亏正处于路灯最暗的地方,对方好像并没有认出莫晨奈。
  怎么办,这样下去擦肩而过时怎么也会被认出来的。
  “宋歌”莫晨奈突然停下叫她。
  “嗯?”
  宋歌刚一抬头,就感到眼前一黑,莫晨奈已经吻了过来。
  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宋歌就那么愣愣的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莫晨奈的面容。不知该作何反应。
  过了一会那些人走远了,莫晨奈才松开宋歌。
  宋歌自然处于石化状态,完全没了主意。
  莫晨奈看了她一眼,又拉起她的手往回走去。
  直到进了家门,直到各回各屋睡觉,莫晨奈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正搞不清状况的宋歌自然也没有问什么。
  以后的以后,宋歌一直想问他,当初的这个吻,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哪怕一点点。
  第二天一大早,宋歌就早早的起来做早饭,却发现莫晨奈并没有像每次一样睡懒觉,而是已经坐在客厅看新闻。
  两人谁也没提昨天发生的事,像平常一样说着话,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但是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宋歌也说不清楚。
  因为还要上班,宋歌吃完早饭就匆匆的走了。
  莫晨奈一直把她送到了楼门口,看着她的背影远去才回到家里。
  宋歌感受着背后传来的目光,有些不自然。这样的场景看起来太像情侣,这是宋歌想都不敢想的。
  而莫晨奈回到家后,便有些不知所措。平常都是很晚才起来,早饭都会错过,起来之后看一会电视就到中午了,宋歌就会回来做饭。
  而今天起来的太早,离中午还有太长时间,他有些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这样放空的状态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宋歌,这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孩。
  她是这座几百万人口的城市中最普通的一类人,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生活算不上富裕,却也并不拮据。不满足于自身的现状,又无法轻易达到更高的平台。她们是这座城市中最庞大的人群,可以说没有这些人,就没有这样一个城市。
  莫晨奈原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与他们扯上关系。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是处在顶端的,怎么会和这样底层的人有关联呢。更不会想到,自己会不经意的就想起她。
  他莫晨奈身边什么样的女孩没有。漂亮的,妖艳的,性感的,甚至想要清纯的都能找得到。但还真就没有这样的女孩,普通的好似一下子就能被人忽略,却有着自己独具一格的味道,并没有多么的漂亮,也没有多么会打扮。在容貌方面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是处。但是她有什么呢,她有许多在他身边的女孩子所没有的东西,比如说善良,比如说朝气。
  她爱钱,但也并不爱钱。她不会为了钱怎么样,却会为了钱拼命工作。有句话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用在她身上倒也合适。
  她明明没有多么奢华富贵的生活,有时候甚至买了一件贵一点的衣服,这个月的工资就要见底儿了,但她却好像没有多愁,她总是有她自己的快乐。自己在她家住了这么久,她也没说什么,可能以为身体还没好需要调理吧。看,她就是这么善良,明明不认识的陌生人,却也这样用心去帮助。
  莫晨奈就这样放空的过了一上午,而宋歌那边可是忙的要死了。
  好不容易完成了一上午的工作却发现再赶回家给莫晨奈做饭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只好打电话想告诉他中午自己吃。
  “莫晨?”
  接到宋歌的电话,莫晨奈有点意外,她很少给自己打电话的。“嗯?”
  “那个……我中午回不去了,你自己弄点吃的好吧?”
  “……”听到她不回来,有点失望,“那你吃什么?”
  “我就在公司附近吃一点就好。”宋歌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
  “那我去找你吧,”顿了顿,“我想跟你一起吃。”
  宋歌怀疑自己可能没听清,手中的动作不自觉的停下了,呆呆的愣在那。
  “嗯……好……”机械的回了两个含糊不清的字之后,莫晨奈已经挂断了电话。
  而宋歌还处在愣神的状态。直到同事叫她,她才反应过来。将手头的事情整理完,宋歌就下了楼。
  在公司楼下等了一会儿,宋歌才看到莫晨奈匆匆赶来的身影,她连忙迎了过去。
  “今天怎么突然想到要跟我一起吃饭?”宋歌心里是有些疑惑的,不过更多的是高兴。
  “因为我不会做饭啊!”莫晨奈似真似假的回答道,“快走吧,我都饿了。”说罢,便拉起宋歌的手,往前走着。
  宋歌看着自己被拉着得手,笑了起来。因为是随着他在他后面走,所以也不怕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走了一小会儿,才到了吃饭的地方。莫晨奈把菜谱递给宋歌,推辞了一番,无奈下只好宋歌点菜。
  毕竟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宋歌对莫晨奈的喜好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所以宋歌索性就按照他喜爱的菜点。
  莫晨奈听了一会儿宋歌点的菜,便打断了她:“我是让你点菜,不是让你替我点菜!”
  宋歌没有搭理他,仍旧自顾自的说着莫晨奈喜欢的菜。莫晨奈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转头望向窗外。
  “一上午在家都干嘛了。”宋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唠嗑。
  “没干嘛,睡到很晚才起来,嗯,然后想你啊。”莫晨奈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宋歌,仍然是望向窗外。话说回来,这家餐厅还就是以观看风景好而出名。
  “就知道开玩笑!”宋歌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高兴的。
  莫晨奈笑笑,转回了头,问到:“这周末你加班么?”
  “不啊,怎么了。”宋歌有些疑惑。
  “那就好,”莫晨奈转了转桌子上的咖啡杯“听说新开了一个游乐园,不如我们一起去玩啊。”
  “嗯?这回怎么这么有心情。”宋歌打趣道。
  莫晨奈白了她一眼“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当然去!”宋歌连忙说道。
  一顿饭吃下来也花了不少时间,所以吃完饭没有过多停留,嘱咐了莫晨奈几句,宋歌便连忙赶回了公司。
  回到公司才坐下,旁边的小梦便拉着宋歌,用一副暧昧的眼神看着她。
  “您这又是怎么了?”宋歌还没喘上口气呢。
  小梦缓缓的开口:“今天中午来公司找你的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啊?”
  宋歌一口水喷了出来,连忙说到:“不是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真的?”小梦一副怀疑的语气。
  “当然了!”宋歌加重了声音。
  “好吧。”小梦一副失望的样子,转着椅子回去自己的位置了。
  宋歌继续喝着水,拍了拍胸脯。脑子里却很乱,一个下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在工作上。以至于频频出错,还被老板骂了好几次。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之后,竟然看到莫晨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怎么还没睡?每天这个点你都睡了啊。”
  “等你回来啊”莫晨奈说的自然,宋歌却听得心惊。他这是怎么了。
  简单的洗漱之后,两人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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