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区的经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不景气了。原因是非法的融资和房地产的大力发展。这里在短短的几年成为了巨大的钢筋水泥森林,这里的每个人平均拥有三套房子。而后他们把自己的钱投出去,拿高昂的利息,然后拿到钱的人搞各种投资,当然最多的是房地产。还有的拿着众人的钱去香港澳门赌博,家里的豪车多的就好像是玩具车。但是现在他们很多把自己的房子当了,车子当了。当然这是有良心的人还懂得砸锅卖铁的还债,还有一种非要人间追着砸车砸人,当然还有之中只顾着躲避逃跑。
D市许多正在动工的楼房停止了施工因为没钱的开发商统统都跑了。有钱的则拖慢了进度。很多尾楼晚上就好像巨大的墓碑一样被压压的挡在每一天路的前面,就在这些工地有很多人在上边跳楼。这以前的财富高楼欲望金字塔现在变成了土豪们的自杀楼。这多少显得很狼狈。政府开始着急,国家开始干预。几年前的那个专家的预言被应验了。这样的泡沫经济终于要垮掉。楼下的卖麻辣烫的阿姨关门回家种地。
管良的爸爸开始出现在国内,因为他老婆的买卖也快不行了。话说这真是个传奇的女人。在管众爸爸去美国的这段时间非法融资,鬼才知道她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她每天都在天上飞来飞去,开起来几家的典当行,几家大酒店,这是她这几年做的事业。其余的时间她在澳门赌博。D市依就像是制造梦想的工厂一样制造着惊喜和失望。大大的世界,总是有小小的对于自己来说大大的悲伤。
安荣因为我的拒绝,一蹶不振。我有好几次听班里的男生说其他,说他在网吧通宵。一个生活在传统家庭的普通青年,因为一个生活在不普通家庭后来自己成立家庭的女孩,一次又一次的颓废。我觉得红颜祸水应该就是这个道理。我的心里的愧疚就好像是发酵一样越来越重。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才能让安荣再一次走上学习的道路。上一次就是因为我的原因安荣才会这样,这次我决定我要拯救他,我不能这么残忍。在爱情里我就已经残忍所以我需要解救安荣,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你如何拯救一个因为爱情颓废进入虚拟世界的男孩。我在百度上搜索过。有的时候一个人生活久了,总喜欢百度的。百度上面虽然有很多奇葩的回答。但是有的还是可以借鉴的,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就像现在一个人回答说,答应他,如果他好好学习,就在一起。
但是横亘在我们面前的管良阻扰着这一切。我又继续输入,如果爱情里出现拦路虎怎么办。依然是各种奇葩的回答。有个网友说,你们可以进行地下工作的。你看是不是很有道理。反正我是决定了,我要偷偷的和安荣承诺什么,爱情这坛酒有什么真是应该安静的放在酒窖里面沉淀,历久铭香。我开始找一个坛子,挖一个酒窖,寻找合适的机会把我和安荣的爱情装入坛子放入酒窖。等待开瓶的那天香飘十里。
管良也是因为我才颓废的吗?我常常会这么想。现在他和我的话很少,甚至可以说没什么话,有时候他会深情的看着我,我会闪过他的眼神。仿佛在下暴风雪的眼睛。管良每天在你课上睡觉,然后晚上去夜店,有的时候不来学校。
喜欢她的那个女孩子每年晚上会和他在一起,女生为管良卸下因为管良才画的浓厚的妆。素颜的她依然漂亮,精致的瓜子脸,樱桃小嘴,柳叶弯眉,大眼睛,有人说她和某女星长得很像。他们一起住在管良家的大别墅,女生会做饭给管良吃。晚上他们一起在房子里看电视,亲吻,做爱。都还没成年的孩子,就好像是老练的大人一样,生活,活生生的生活则着。我对管良没多少愧疚因为他有的时候真的让我很痛恨,可能因为我哎安荣更深的缘故吧。所以我希望管良会爱上那个女生,深深的爱上。
姚青的命算不算苦,我不知道我这样说是不是很没有资格,因为我自己是个苦命的人。可能终归我们会是一类人,就是过早成熟的那种。姚青的爸爸在姚青刚上高一的时候染上了毒品。这些我们都从乐观的姚青身上看不到。姚青的爸爸打电话问姚青要过钱。说是养她这么大应该是她报答他的时候了。他问她要2万,姚青说没有,他说没有你出去卖啊。姚青一个人在操场接了电话。然后挂了电话开心的来到我面前。姚青是个很善良很懂事的孩子。她爱自己的爸爸,她真的不希望爸爸变成那样。但是她没敢回家,她怕爸爸会卖了自己。
那个时候我和姚青的关系,我自认为和以前一样好闺蜜。但是我却没有问姚青为什么几个星期没回家,我却没有问姚青为什么几个星期开始不吃零食。我突然发现自己这个朋友做的很不称职。我就好像一个自己加冕的无聊的王子。我总是心里上照顾到很多人,但是实际却做的太少。我以前抱怨姚青因为有了李素不理我。其实我何尝不是那样。在姚青的世界中我的贡献又有多大。有没有姚青在我生命中的贡献大。
姚青拿了我的钱,我忍住没告诉任何人。当我知道安荣已经给她还钱她没给我的时候,我也忍住了。我心里想自己的好朋友就这么一个,你看我的想法是有多自私。人有的时候其实是很自私。就算是你给别人一个大大的惊喜,可能你的出发点也是出于对自己好。亲情,友情,爱情。哪个不是呢。此刻的姚青拿着剩下的俩万,回D市的小诊所准备打掉孩子。自己一个人,连孩子的爸爸都不知道,连她最好的朋友我都不知道。
李素是个不称职的爸爸。我非要这么说的话请你也这么认为吧,因为是他搞大了姚青的肚子。虽然是姚青给他吃了药,虽然他不喜欢姚青,但是总之就是因为他。他不能说这事和自己没关系,就好像火堆不能说蛾子的死和自己没关系。李素的爷爷准备把自己的公司交给李素的爸爸。李素发信息给安荣说自己近期不回去,快放假的时候回来,结束这个学期的学习生活。他就好像是一个火堆,一个被无数的想姚青这样的蛾子包围的火堆,所以他永远不会熄灭。
李素妈妈说D市的经济马上就要崩溃了。她是有预言家的天分的。她说D市现在就是云顶的海市蜃楼。只要这场雨彻底下完,那么这座海市蜃楼剩下的就只是空壳子。或者说这里以前就是一个缺乏素质的缺乏正确方针大的空壳子。
我们的生活似乎,好像都挤在了一个瓶颈。我们等待着时代的大爆炸。经历一场爆炸后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惆怅了吧。我祈祷快点爆炸吧。我们的人和D市好相似不是吗?我们都在一步一步的坠落,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了。我想起过去我们几个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和姚青每天和学校的三个大帅哥一起吃饭,上学。我们一起过生日,那个惊险的生日我至今记忆犹新,我们一起旅行,那个梦我也记得,我记得梦里的管良很英勇,梦里的姚青很害怕,梦里的我很决绝,梦里的安荣很无助。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升学的日子。虽然很多的时候我们也有矛盾,但是那个时候真的很单纯的。
人就是这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觉得以前的拥有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但是失去的东西,很难在回来。就算是在回来,彼此的心底已经都有了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裂痕,他们会随着时间的侵蚀,一天一天的终于会山崩地裂,当心里的裂缝山崩地裂的时候我们的快乐,也就要不复存在。我突然想起妈妈告诉我的,她说,别轻易去恨一个人。因为我们的生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让你恨几个人的。你需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就算是你的敌人,也是老天派来历练你的。所及要记住。母亲以前告诉我很多道理的我都一一的记得。
此时此刻的D市的警察局,上次因为姚青失踪审问我的那个我怀疑他是在美术学院毕业的男警察,拿着我的照片。如梦初醒。心里想我要找的不就是他吗?哎,我这个笨蛋。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很悔恨的,局里交给他寻找我的任务。他没有完成任务。
“杨悦,出来。”历史课,班主任在门口。
班主任带我到办公室,是上次的警察叔叔。“您先出去可以吗。”警察礼貌的和班主任说。
“杨悦,你老家是L县,你爸爸叫杨二明。”警察问我
“是。”我哭了“我爸爸在哪。”
“你爸爸在一个星期之前被枪毙了。”警察说出这话的时候递给我纸巾。“他本来想见你一面的,我很抱歉,我没找到你。”
我的脑海里浮浮现出上次我和他乱说说我老家是D市的。自己的孽。没理由怪怨别人。你别伤心。
上午的刺眼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我看见窗台上落满了灰尘。就好像这里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假期似得。老师的桌子上凌乱的摆放着各种试卷。很多红色的对号错号。警察抽了一支烟,氤氲开来的蘑菇丁的香味让我一度很享受。我小时候总会吸烟。我从小就爱闻这个味道。我感觉得到气氛很尴尬。我定定的坐着。我没有多伤心,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回去看看父亲,就算是他要被送上人生的刑场想见我的这个想法最终也没有实现。
“你父亲和我们说,把他的骨灰撒到河里,他要和你的妈妈永远在一起。”他继续说。
“是妈妈在的那条河吗?”我问
“你爸爸走的时候,说他最舍不得你。他给你写了信。”说着他从公文袋掏出一封白色的信封。是爸爸的字迹。
“女儿,马上就要秋天了,你有没有穿衣服。从小到大你总是为了漂亮不愿意穿厚衣服的。女儿你在那边还好吗?你在那里还习惯吗?爸爸给你买的房子你喜欢吗?女儿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我是罪人,是一辈子的罪人。女儿明天我就要被送上刑场,其实我还是很期待这天的,虽然爸爸会害怕,但是我终于可以赎罪,终于可以和你妈妈在一起了。女儿爸爸现在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其实每天很想你的,女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信上是干了的眼泪的痕迹。还有我刚刚滴在上面的眼泪。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接到了那个真是的和我有亲属关系的爸爸信。此时此刻的我从腹下涌上太多的悲伤,不安,绝望。我第一次觉得我很不孝,我很孤单。
秋天马上就要结束了。空气里的锋利的寒气活生生的吹响我。树上和地上都没有树叶,我衣服单薄。去买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雾给自己裹上,我要听爸爸的话不是吗?我要替爸爸妈妈好好活着不是吗?我以前一直说自己是孤儿,是因为我恨这个爸爸因为是他让我逝去了母亲,然而我现在是多么后悔。如果现在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讲我是孤儿,我会说我有爸爸,他只不过犯了错误呆在了牢房里。
D市在萧瑟的冬天来临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脆弱的老头。此刻的它再也没有当初的锋芒毕楼。这个冬天寒冷的像是给D市镀上了寒冰。寒冷刺骨。
第二十八章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