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儿子的回答,卢会计眼睛惊讶得更大了:“啊,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李建恒的老婆啊,我的天!”她把嘴巴张得滚圆滚圆,许久也合不拢。
她想不到这对父子竟然会同时爱上一对母女,简直不可思议。半晌,她不禁伸手探一下前夫的眉额,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刘部长知道她这动作意思,轻轻地推开她的手说:“别摸了,我脑子没病。”
“没病,我看你们父子俩病的都不轻呢!”末了,她转过对儿子说,“阿路,想不到你也同意你老爸娶你未来的岳母,你就不怕旁人说闲话吗?”
“妈,这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只要老爸爱笑凤妈妈,岳母爱老爸,这就够了,如今又不是封建社会,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我和老爸以及笑凤、笑凤老妈已经商量好了,今年中秋节就同时举行婚礼……”
“啊,你们真的这样做呀,我晕倒了!”卢会计再一次惊讶得睁大眼睛,她无法明白这对父子的举动。在她看来,他们真的有病了!
刘部长看见妇人惊慌失色,不由一阵哈哈大笑:“哈,你别晕倒了,届时我和阿路给你送去一份请柬,邀请你喝一杯我们的结婚喜酒哦!”
“算了,算了,你们父子俩简直就是发神经了。”卢会计知道,前夫是故意用这话刺激她的。于是,她转过身,说,“懒得和你们说了,我要进站上车了!”
邵望向母亲招招手,叫一声:“老妈,再见,祝你一路平安!”
两分钟后,班车驶出了出站口。
刘部长望着渐渐远去的班车,心里涌出丝丝缕缕与前妻相处的往事。在当初与她结婚,蜜月期间,他与她的婚姻生活是很幸福甜蜜的。只是后来,这个女人才开始对他实行了严厉的“妻管严”。眼下,随着班车渐渐在他眼前消失,他内心又觉得萌生出一缕淡淡的失落感。
刚刚下夜班从井口出来的李雅兰,她匆匆洗完澡,就匆匆赶往汽车总站,想来送一送卢会计。
自从卢会计与刘部长离婚后,李雅兰感到很欣慰。她没想到自己和刘部长的事情进展得如此的顺利,卢会计对她没有一点吵闹,更没有大打出手,就那么爽快成全了她与刘部长的爱情。因此,她从心眼里就深深地感激卢会计。
或许她与刘部长偷情的事情,卢会计之前一点也不知道。不然,她不会那么宽容大度,一次也没有上门骂她是狐狸精、骂她是骚货。本来她就已经做好了将挨骂的心理准备。
这个女人想到车站送卢会计上车,与她说上几句礼节性的话语。如果不是她答应和刘部长分手,自己与刘部长偷情的事情终究瞒不了多长时间的,总有一天会事发东窗,让旁人讥讽一场。如果把事情搞砸了,她就觉得自己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昨天,她听刘部长说,卢会计已经调到柳市一家公司当会计,并于今天早上搭7点45分的班车前往新单位报到。她就决定今天早上出井口后,就赶来车站送一下,以表示她的感激之情。
临出门之际,她想什么,于是,转身进入房间,打开抽屉,拿出两张身份证和两本户口本,放在一只环保袋就匆匆锁好门口出去。
待她赶到总站门前不远,只见刘部长和他儿子已经出来了。她迎上前去,问一声:“老刘,卢会计已经走了吗?”
“嗯,汽车刚开走几分钟。”刘部长回答一声。
邵望叫道:“妈,你刚下班也赶来送我老妈哇。”
“是啊,没想到今天的班车那么准时就发车了。”从这个女人的语调中听得出,含有丝丝缕缕的遗憾味道。
刘部长淡然地笑了一下,安慰她说:“雅兰,你的心意已经到了,我想她如果知道你赶来总站为她送行,她一定很高兴的。”
三人离开汽车站。
经过民政局门口,李雅兰开口道:“老刘,我已经把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带来了,我们进去登记结婚吧。”
“你把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也拿来了吗?”刘部长问。
“嗯,都拿来了。”
刘部长向前妻离婚后,他就把户口本和身份证放在李雅兰家中,由她保管。前几天,他把这两本重要证件交给李雅兰保管时,李雅兰疑惑不解,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证件交给她保管。
当时,他就对她说:“眼下你这儿就是我的家了,我虽然还没有和你登记,但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把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交在老婆保管,有什么不放心的呀!”
李雅兰听他这话,兴奋得紧紧拥抱着他,乐滋滋地说:“老刘,你真好。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老婆,而不是露水夫妻!”
“嗯,所以我就是将这颗心交给你了。只要你什么时候叫我和你去民政局登记结婚,我都答应你。”
晚上,李笑凤下班回到家里,女主人将刘部长把身份证和户口本放在家里由她保管的事情对女儿说出来。李笑凤高兴地说:“妈,你就快点和刘部长去登记吧,你们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可以看得出,他很爱你!”
“他曾经对我说,希望我们和你们俩同时举行婚礼,你说好不好?”
李笑凤听毕,开心地说:“好哇,这样才是亲亲密密一家人呢!”
“我就怕旁人议论七七八八的。”
“嘴巴长在别人的鼻子下面,那些人爱说什么由他们说去,我们的爱情我们自己作主,我们的婚姻我们自己作主!”
得到女儿支持,作为母亲的李雅兰,更坚定了自己的意愿。
8点正,民政局工作人员上班了。
此时此刻,她挽着心爱男人的胳膊,双双喜悦地走进了民政局……
自从上回在瀑布那儿无意中发现李笑凤让邵望拍摄艺术照后,尚六合一直总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欣赏一下李笑凤的艺术照。
这天晚上上夜班,夜里1点多钟,轨运工区职工提升完井下重车和放完地面空车斗后,暂时没有任务。大家坐下休息一会儿。尚六合特地把李笑凤叫到旁边没人的地方,说:“笑凤,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说,不知你肯不肯?”
李笑凤看见尚六合一副很认真的神情,便问:“六合,你就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笑凤,如果我跟你明说了,你千万别生气哦。”
“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小器的女人。”
尚六合左右看看,确认没人注意她们说话,于是,悄声说:“前些时候的一个星期天中午,我和忠海到高峰市几公里外那处瀑布的地方玩耍,没想到当时也碰见你和邵望在那儿,无意中发现了你们的一个天大的秘密……”
李笑凤听到这儿,眼睛都睁大了,她惊讶地叫一声:“你说什么,你和余忠海发现我的一个秘密?”
尚六合虽然没有把话说完,李笑凤就已经知道她这句话后面的内容。两、三个月前,她和邵望在野外做出的那段风情韵事,拍摄的艺术照,总以为只有天知地知,她知、邵望知,再也没有谁知道。没想,却让尚六合和余忠海撞见了,她顿时显得尴尬起来。
“我和忠海真的不是有意窥觑你们的秘密和隐私,可是当时为了不打扰你们的兴趣,我和忠海不得不一直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当时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被你和邵望发现了,彼此都不好意思。”
李笑凤想起那天邵望为她拍摄艺术照片的情景,自己竟然在余忠海的眼皮底下做出各种风骚动作,更让她感到尴尬的是她和邵望耕云播雨的情形,都让尚六合和余忠海看到了。我的天啊,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是多么丢丑的事情啊!
想到这儿,李笑凤感到脸庞一阵臊热。
尚六合见她显得很尴尬的样子,歉意地说:“放心吧,你们的事情我和忠海绝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出一丁点儿,这毕竟是你们的隐私。我们懂得,尊重他人的隐私就是尊重自己的人格。因此,我和余忠海绝对不会把无意中偷觑到的情形说出来,要不然,人家也会说我们是流氓呢!”
李笑凤相信尚六合所说的话。要不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至今还没听到有谁在背后偷偷议论她和邵望跑到野外拍摄的风情韵事。想到这儿,她感到有点欣慰。于是,她不好意思地说:“六合,谢谢你们替我保密,要不然,我真的没脸见人呢!”
尚六合见她把这事情说出来后,李笑凤不仅没有骂她和余忠海,相反还感谢她和忠海替她保密,倒让她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她难为情地说:“笑凤,别说‘谢谢’二字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也没有造成其他不好的影响,只要我们不再说出去,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你说是吗?”
李笑凤当然希望这件事情就这样风不起、浪不惊地悄悄过去。她不希望把事情闹大。末了,她问:“六合,你方才说有事情找我,我想不止就是我让邵望拍摄艺术的事情吧。”
尚六合犹豫片刻,鼓起勇气悄声说:“我也想让邵望帮我拍摄一组艺术照片。”
她话音落下,顿时让李笑凤惊呆了。她久久地望着尚六合,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反问她一遍:“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嗯,你同意吗?”
第十五章 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