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总编,你别把我写得那么美好了,其实我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常的矿山女工,之前在矿充电房工作,每天给矿工收灯、发灯,真正来说,我还是个灯房姑娘呢!”
“呵呵,如果你现在的岗位还在充电房,那我就算将我今天采访你的事迹写成一篇报告文学,题目就叫《小影》。”
简伊春一听,几乎惊讶地叫起来:“啊,你真的又把我的这些平凡的小事情写成《小影》么?”
“是啊,你觉得不好吗?”同样,莫石磊也惊讶地望着她。
“我是说,《小影》这个标题怎么招来那么多人喜欢,上回我拍摄了一幅照片,就叫《小影》。”
“唔,我当时就是矿务局工会举办的新闻摄影图片大赛评委之一,我对你拍摄的那幅作品十分赞赏。可以说,那幅作品的构思、摄影技巧完全达到了专业摄影家的水平,不容易啊!”
“莫总编,你过奖了!”简伊春谦虚地说。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仅仅一幅摄影作品,就给那么多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感到十分欣慰。上回在市委宣传部,牛部长就曾经拿出《两西画报》刊登的《小影》当着她的面评价了一番。不管用意如何,是否出于真实的话语,都让她感到欣慰。
莫石磊想起简伊春说的话,便问:“简姑娘,你方才说《小影》这个标题很招人喜欢,就是说,你已经知道还有人打算使用这三个字作为作品的标题?”
“是的,我的表姐准备把她创作的诗歌出版一本诗集,标题就叫《小影》。”
“哦,你的表姐她准备出版诗集?”
“是啊,你想不想对她采访一下?”
莫石磊惊喜不已,没想今天到医院前来采访简伊春,又让他发现了一条新闻线索,于是,他兴奋地说:“好哇,你表姐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尚六合,曾经在你们的报纸上发表过不少诗歌呢!”
“啊,尚六合就是你表姐哪,我知道尚六合这个名字,没想到她竟然创作了那么多诗歌,而且大都是反映、赞颂煤矿工人的诗歌,好好好,她的诗歌风格清新流畅、热情奔放,不愧是一位矿山才女,煤矿诗人,很有前途。”莫石磊略顿片刻,说,“噢,等到你表姐出版发行诗集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专门采访她!”
简伊春说:“莫总编,实话告诉你,如果你去采访我表姐,我敢说,她的生活经历更感人!”
“真的吗?”
“当然真的。”
“好哇,等到你康复后,我再来采访,届时你好好跟我把她的生活经历跟我讲一下,可以吗?”
“好的。”
最后,他从旁人口中得知,至今为止,她还是个没有对象的纯真姑娘。自从上次张晓兰离开他后,他一直没有再找到称心如意的姑娘。他想,再等一等,如果桃花运好,肯定会让他遇到一见钟情的女子。
眼下,让他爱慕的姑娘出现了,她就是简伊春。
在简伊春住院期间,他频频几次前往医院。尤其是他撰写她的报道稿子,一次次征求她的意见。简伊春读着他的草稿,感慨地说:“莫总编,你就随便写篇豆腐块消息就行了,不必费那么多的脑汁。”
莫石磊说:“不,你的事迹太感人了,如果我不把这篇稿子写得更精彩些、感人些,就浪费素材了,局宣传部刘部长会批评我呢!”
“你们这些领导啊……”简伊春许说半句,止住了。
“呵呵……我理解你这句话后面的意思。”他知道,简伊春无非是说,把她的事迹写得精彩些,对高峰矿务局会产生更大的影响。局领导一旦外出开会、考察什么的,只要提到高峰煤矿,肯定有人想到这个单位有一个叫简伊春的广播姑娘空手拔出扎在自身利刃,然后飞刀刺向凶手的英勇行为,对方必然赞赏一番,这样,让领导感到脸上有光呢!
几天之后,简伊春的事迹能过本市电视台、省级报纸新闻媒体的宣传,更是家喻户晓,许多市民交口称赞。
莫总编拿着自己以报告文学形式发表简伊春事迹的报纸,再次沉浸在见到简伊春的情景。简姑娘的一言一笑,都是让他感到心头怦然跳动。她的言行举止,表现得落落大方,不拘束,不轻佻。前些日子只见一眼,就在他心目中留下了抹不掉的美好印象。
一个多月过去,简伊春终于出院了。
这天下午,快要下班时,莫石磊听说简伊春出院了,于是便拨响了下塘矿广播室的电话。
高玉华正在给简伊春冲一杯麦乳精。她拿起电话听筒,听得出是莫石磊的声音,于是叫一声:“伊春,你的电话。”
简伊春接过电话,原来是莫总编约她晚上到茶楼小聚。她犹豫一下,一只手捂住话筒,轻声对高玉华说:“玉华,他约我今天晚上8点到市茶楼品茶,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你傻呀,快答应去!”
既然要好的朋友赞成她去约会,那就去吧。于是,她答应下来。
放下电话后,高玉华歪侧着脑袋,嬉逗一句:“伊春,没想到这次是白马黄子亲自给你送上门呢!”
“你胡扯什么呀,我跟莫总编还没有真正相处呢!”简伊春拍打几下高玉华的肩头。
“别不好意思啦,如果你不爱他,你今晚去对他说,就说我爱他,希望和他相处。”
“好哇,今晚我就当一回红娘,把你介绍给莫总编大人哈!”简伊春说完,忍不住一阵欢笑起来。
简伊春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她来到怡香园茶座坐下,对莫石磊说:“莫总编,我有个很要好的小姐妹一直在暗恋你,只是她看见你是报社的总编,感到配不上你,因此不敢当面向你表白。”
莫石磊坦然地笑起来:“小简,你不是拿我逗开心的吧!”
“真的呢,不信,我把她的相片带来了,人长得挺漂亮的,让你欣赏一下,好吗?”
“好哇,欣赏美女玉照,亦是一种快乐的精神享受啊!”
简伊春把高玉华的生活照片拿出来,递过去,说:“莫总编,没准你只要看上一眼,或许就一见钟情呢!”
她带来的这张高玉华的照片,并非高玉华给她的,而是她从高玉华夹在笔记本中悄悄拿来的。
莫石磊接过高玉华的相片,看了一下,觉得印象挺深的。原来,矿务局在今年“五一”期间举办全局篮球运动会,高玉华作为下塘矿女子运动员主力,在篮球场上的绝佳表现,已经让莫石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时,他惊叹一声:“噢,她不就是你们矿的女子队员的主力吗!”
“是啊,她的球技挺不错的吧。”简伊春听他这话,就知道他认识高玉华,顺着问。
“嗯,作为基层篮球队队员,挺不错的,以后有机会兴许还能抽调到矿务局篮球队队员呢!”
简伊春转到主题上:“莫总编,既然你认识高玉华,那最好不过了。依我看,她和你挺般配的!”
莫石磊看见简伊春来真的,赶紧说:“小简,我今晚是特意约你的,而不是叫你来给我当红娘的。”
“我很想给你当一回红娘呢!”姑娘笑道。
“小简,谢谢你一番好心情。你是个挺聪明的姑娘,今天晚上故意给我装糊涂,难道你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
简伊春脸庞倏地羞红了,她没有吱声。
莫石磊看见她低着脑袋,面颊泛起一层红晕,此时姑娘脸上流露出一副娇羞的表情,更加显示出姑娘的妩媚、可爱。于是,他落落大方地说:“我不管你有没有意中人,只要你们还没有登记结婚,我就有与对方展开互相竞争爱情的权力。在国外,两个男人如果同时爱上一个女人,他们总是商定进行一场搏斗,胜者就与爱慕的恋人继续相处,以至双双携手走上红地毯。败者则主动退出情场的角逐。你看,西方人在爱情这个问题上的表现确实是很公平的。”
莫总编这番话,让简伊春感觉到他对她的爱已经认准了主攻目标,他不会轻易放弃他的目标。一个姑娘被男人爱慕,那是很幸福的。简伊春的脸上泛着幸福欢愉的红晕,而不是羞涩的表情。
莫石磊将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姑娘的脸上,仿佛在欣赏一尊精美的工艺品,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小简,你羞涩的样子好美,如果我会画画,我要把你现在的表情画下来。”
简伊春被他说得心里甜丝丝的。稍时,她低声喁语:“你们当记者的就懂得哄女孩子开心。”
“你不爱听吗,如果你不爱听,那我就不说了。”
“不不不,我爱听。”简伊春稍顿一下,继续说,“只要你说的是真心话,我都爱听。”
“爱听就好,我以为你不爱听呢!”莫石磊端起茶杯,浅浅品一口,“小简,你喝茶呀。”
简伊春也浅浅地喝了一口,一股清新茶香沁入心扉。
莫石磊把高玉华的照片交回给简伊春,爽快地说:“小简,你的好友高玉华如果尚未有对象,如果她愿意,我在局机关帮她介绍一个。”
“好哇,和我一块从乡下到矿里参加工作的几个要好的朋友,目前就我和她还没有对象,你也帮我介绍一个吧。”简伊春落落大方地调侃一句。
莫石磊疑惑地望着她:“给你介绍一个?”
“嗯,你不肯吗?”简伊春眨一下眼睛。
第十三章 《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