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你不要说笑了!”云蝉恶狠狠地说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其实我知道你喜欢这个男人,你也知道我喜欢他,所以你当着我的面拒绝了他,就是想告诉我:我喜欢的都是你不要的。对么?你这般践踏我,枉我当日以为你被恶贼给夺去了性命还大哭了一场!”
“云蝉……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懂……我那日被查出玉镯上的毒,就已经想到是你做的手脚了!”乐正辰媛痛心疾首地闭上眼睛。云蝉大惊:“不,不可能的,我做的很小心,是趁你睡着的时候……”
“我没睡着。”乐正辰媛老实地说道,“我那时心中有事情搁着,老是失眠,迷迷糊糊中听到你在叫我,正准备答的时候,你却将我的手镯给取走了,最开始我以为是你缺钱用,想着如果同你提起,你的自尊心一定受不了,所以我就任着我母妃留给我的玉镯被你拿走,可是没过一会儿,你竟然又给我戴上了,我便以为是你良心发现了,后来就再也没提,谁知道第二天那女官要求检验我的玉镯,当时我拼死不从的原因之一,其实也是我担心那上面确实已经有毒了!”
云蝉的手忽地就没了力气,整个人如同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不……不可能的……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向陛下禀明?”
“我不想供出你,我知道你那样做定是有你的原因,我只是等着皇帝替我查明真相。”
“不可能!你说谎!你怎么会这么好心?你的心机比任何人都重!”云蝉固执地说着,手上又重新有了力量,割着郑瑾的脖子。
“你若是那样认为,我无话可说……只是希望……你不要伤害郑瑾,你不是说了,他是你爱的人么?你怎么忍心伤害你爱的人呢?”
“我爱的人如果不属于我,那我宁可将他毁灭掉!”云蝉不再犹豫马上就要手起刀落,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郑瑾伸出灵活的手指,用食指和中指将云蝉手中的剑夹住,然后一使力,她的剑就成了两段。
云蝉瞪着眼前这一幕,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我一直在给你机会,承认你自己的错误,可是你太固执了,我对你很失望。”郑瑾说着,接过士兵的链条,飞速将云蝉给锁住。
此时他冷情的样子,乐正辰媛看着也有点害怕。
“陛下,辰媛有个请求,能不能对云蝉从轻处置?”乐正辰媛忽地跪在了乐正知印面前,恳求道,郑瑾一看,气得不轻,马上将她拉了起来:“你疯了不是?她已经那般对你了,你毋须再替她求情,况且你才刚醒过来,身子这般虚弱,怎么能跪在阴冷的地板上呢?”
“你不用管我,我愿意。”乐正辰媛固执地再次跪了下去,却被乐正知印给扶了起来。“郑将军说的是,妹妹毋须替这种小人求情,朕自会秉公办理。押下去。”
当即,云蝉和阮欲刚都被押解进了天牢,丞相府被抄家,所有的财产被充公,曾经功高盖主盛极一时的丞相,此刻成了阶下囚。
乐正辰媛被郑瑾带回了贤王府中休养生息,命令她十日不准出门,乐正辰媛反抗,无果。只得日日呆在府中为贤王爷守灵。
这一日,郑瑾去见了云蝉。
“你来干嘛?”云蝉穿着囚服,满身邋遢,任何人都不想接近。“来看你。”他提着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狱中的她,“辰媛说你最是喜欢这种带着甜味的酒,非要我给你带来。”
“辰媛?现下已经不叫郡主了?”云蝉冷笑道。郑瑾抿了抿嘴角:“是,等过几日……”
他突然顿住,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替她斟着酒。“好酒需要细细品味,但愿你能够品位得出这里面的味道。”
郑瑾一饮而尽,云蝉看到他那样,也快意地从地上拿起了酒杯呷了一口。“果真是好酒。”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喝着酒,良久,云蝉终于开口:“这几日我想了许多事情,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见我一面。”
郑瑾轻笑,“你知道我向来面狠心慈,为什么还这般问我?”
云蝉闻言一怔,又喝了一口酒,“我果然没有爱错人。”
“只是可惜,我帮不了你,陛下这次是铁了心想要除掉丞相这一派所有的势力。”郑瑾苦笑,“也怪不得辰媛会怨我了。”
“没关系,生死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区别了,我这几日心中想了甚多事情,才明白过去的我实在是有些偏执,我误会了你的意思,你并没有喜欢我,我也误会了乐正辰媛的意思,她并没有看不起我,我误会了所有人的意思,这些误会,造成了我现下的状况。”云蝉似有所感一般说了出来。
“可惜你觉悟的有些晚,不过,觉悟了,总是好的。”郑瑾举起了酒杯:“来,让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第七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