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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与他出发
  收拾完毕,洗漱之后,乐正辰媛就自个儿躺在床上,明日入宫后,后天应该就会出发了,想到那突然出现的郑瑾,不知为何要拉自己同去,乐正辰媛忍不住叹息。
  第二天,乐正辰媛自床榻中起来之后,就只身跑到了膳房,遣走了诸位厨师,想着要在自己走之前,替自个儿爹爹做顿饭。
  这些年在宫中虽然也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但好歹同王府中不一样,乐正辰媛学会了做糕点,拿给皇子郡主们吃的时候也是很受喜欢。
  乐正辰媛一口气做了芙蓉糕,芡实糕,绿豆糕,红豆糕,也许下次爹爹要吃自己做的糕点,要是很久之后了。
  她看着眼前做好的糕点,让人端去给贤王爷,其时贤王爷还没有醒转,贤王爷有些嗜睡,总是大半中午才会起床,今日照常。
  只是他不知道,乐正辰媛晌午之前就会离开,下午还要陪同郑瑾点兵阅将,后日一早出发。
  “将这些糕点搁置在烟雨阁罢,等爹爹醒过来了再拿给他,记着要多备些茶水,我担心爹爹吃这些糕点会噎着,还有,端过去的时候小心一点,糕点经不起奔波颠簸。”乐正辰媛轻声吩咐着管家,她还想说些什么,管家却打断了,“奴才知道了,这些功夫都是我们素日练的,不会有甚差池,郡主也毋须担忧。”
  乐正辰媛蓦地笑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向将爹爹侍奉得很好,只是将有许久见不到他老人家,心中难免烦恼。”
  “郡主你这是何苦,您放心,奴才们自会照料好王爷,等到郡主回到京都,定会让郡主看到一个健朗的王爷。”管家点着头,忍不住有些感伤,他看着乐正辰媛从小长到大,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倒是郡……倒是郡主,在边关,替你父王照顾好自个儿。”
  乐正辰媛点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那么,我便走了,云蝉,我们走罢。”
  一身黑衣的云蝉跟在乐正辰媛的身后,大路迢迢,乐正辰媛消瘦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贤王府门外。
  管家叹了口气,关上了门,门发出的吱呀声盖过了他的声音。“这王府,是越来越冷清喽。”
  乐正辰媛进宫以后,直奔金銮殿,乐正知印要见她。同在朝下的还有郑瑾,他还是穿着青色的铠甲,只是手中没有了那天的佩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英挺的气息,身材高挑健美。乐正辰媛看到许多宫女都趁着主子不注意的时候偷窥郑瑾,不禁哑然失笑。这郑瑾,如今仔细瞧他,确是有几分男人姿色,和乐正知印是两种美,他是挥舞刀枪的健壮之美,乐正知印是挥斥方遒的书生之美,各有所长。
  “明日我乐正国大军就要出发去太兴收复我国失地,今日是为大军壮行之日,也是点兵阅将之日,着,御林军所有成员封为前锋,统一听从东征大将军郑瑾的命令。”
  “皇上如此,恐有不妥。”阮欲刚开口,“郑瑾将军是打过几场胜仗,但凭他一人之力,我万人大军恐怕不能被掌控。皇上请三思。”
  乐正知印皱眉,但面上仍无反应,只淡淡道:“哦?阮爱卿有何高见?”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觉得郑瑾将军一人实在分身乏术,倒不如选另一位同样有才干的人才去协助郑瑾将军,内举不避亲,微臣觉得犬子阮言霸可以胜任副将军的职位,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乐正知印沉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已经陷入睡眠,总之良久以后,他终于开口:“就照爱卿的意思办罢,国舅爷也该出去历练历练。”
  “微臣谢主隆恩。”阮丞相为儿子阮言霸谋得个好差事,暗暗高兴。
  阮欲刚和阮言霸都跪了下来接旨,阮言霸嘴角的笑意明显得不行,众人都传去艳羡的眼神。阮言霸本是纨绔子弟,但既为权倾朝野的丞相的嫡子,也是当今圣上的大舅子国舅爷,纵然那郑瑾再厉害,那么辛苦地爬到了这个位置,人家阮欲刚一开口,副将军之位就成了阮言霸的。
  郑瑾紧抿着双唇,依旧是那副表情,仿佛正发生着和他完全无关的事情,乐正辰媛也并不关心,乐正知印这样做,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也许他羽翼尚未丰满,也许他就是想要有个人去制住郑瑾,避免他的势力大增,谁知道呢。
  “好罢,现在该封的也封了,我们去练习场点兵罢。”说着乐正知印就起身,阮欲刚同阮言霸尾随其后,郑瑾和乐正辰媛跟在阮欲刚的后面。
  穿着铠甲的骑兵们站在练习场上,手中或持着矛,或持着蹲,或持着枪戟,他们脸上都是即将远行的肃穆,仿佛在做着最神圣庄严的事情,乐正知印穿着一身斗篷站到最前方。
  “众位将士们,原本,你们可以在家陪着妻儿,可是现在文越国有虎狼之心,连续占领了我们乐正国三座城池,那些百姓们正在受苦,他们的妻儿或许已经死于战乱,他们的粮食,他们的家乡现在正在被别人践踏,你们忍心看到他们被人欺侮么?”
  “不忍心!”
  全体将士回答着。
  “对!这才是我乐正国的好男儿,保卫疆土,抵御外敌入侵,你们都是乐正国的栋梁之才,朕,等着你们凯旋而归,陪君醉笑三万场!能做到么?”
  “能!”
  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派英姿勃勃的景象,无可否认,乐正知印很能鼓动人心,连一旁的乐正辰媛都被他的言语给触动了。
  “好!”乐正知印将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走到乐正辰媛面前,“妹妹此去吉凶未卜,朕无以为报,这身斗篷,是用上好的豹皮做的,边关天寒,妹妹千万注意自个儿的身子。”
  乐正辰媛低下身来准备跪拜谢恩,却被乐正知印阻止,“妹妹毋须如此多礼。”
  郑瑾觉得此番场景尤其碍眼,自己却无能为力,随即别过脸去不再搭理那两个人。乐正知印却也没再和乐正辰媛做出什么举动,毕竟在大庭广众面前,他没那么大的胆子。
  点兵之后,决定派遣四万士兵前往边关打仗,余下六万留守京师,明日,郑瑾和乐正辰媛就要和这四万将士出发去太兴城,今日晚上,是他们的践行宴。
  然而关键人物乐正辰媛和郑瑾都没有参加,乐正辰媛推说近来胃口不甚好,加上要离开家乡心中有些烦闷怕影响众人的情绪所以就不参加了,而郑瑾也说明日要出发,需要养精蓄锐,有些兵书路线要研究,这两人的借口都很光明正大,于是践行宴上出尽风头的就是阮言霸了。
  不过无妨,那两人都没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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