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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郡主辞别,踏上军师之途
  此时的皇上乐正知印想巩固自己的势力,扶植寒门子弟,秘密从军营中挑选一批人到基地训练,那个组织的名字叫御林军,所有人着青色铠甲,看起来威武雄壮如斯,他们遍布宫廷,从最下等的黄门做起,直至替代了大部分阮欲刚安插在宫里的眼线。
  御林军声名鹊起之时,也是郑瑾出人头地之日,他成了一名间谍,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会是留守宇城的那个睿亲王。
  他进宫以后,不止一次看到过乐正辰媛在宫墙内萧瑟的身影,可惜那时他不过是个无头小兵,有何颜面去见她?况且如果告诉她他就是那个从小跟在她屁股后面转的乐正知珒,难保不会走漏消息。
  而文越国的入侵对他来讲无疑是个大好时机,他可以同她正大光明地待在一起……想到这里,郑瑾的易容了的脸上浮现了一个迷人的笑容。虽然他易容之后不比本来的容貌绝色,但也足够当一位英俊迷人的男子了。
  而此时回到寝房的乐正辰媛心情却很复杂。变故来的太快,她刚答应乐正知印的求亲,旋即要踏出王城,去到偏远的地方同军队一起吃苦受难,这些都还不算,最可气的是她要面对一个有不轨企图的男人,他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偏偏说到了她心间。
  她觉得自个儿的脑子有点乱,眼前晃过的流光如同走马观花一般清楚明了,忽然觉得这样在宫中的日子乏味至极,每日教习那些顽皮的皇子郡主,走着相同的路线,连膳食和睡觉的时刻都是固定的。
  她很矛盾自己究竟是要在宫里平平淡淡,还是出去民间轰轰烈烈,不过,她笑,这也是她所不能决定的,世间女子的命运,从来都是掌控在男子手中,由不得她有半点拒绝,聪慧如她,也躲不了听那九五至尊的使唤。
  第二日她奉旨出宫回府探望父亲贤王爷,这些年贤王爷的身子愈发不大稳便,整日卧床不起,只有在每月乐正辰媛回府的时候才会在她的劝告下到花园中散散心。
  一大早,乐正知印就着人讲圣旨颁到贤王府,是以现在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他们小姐过几日就要上前线,成为乐正国开国以来第一位女军师。
  “爹爹。”贤王爷还是安置在烟雨阁,乐正辰媛走进内间,跪了下来。
  “开国第一女军师,我担当不起。”贤王爷冷淡地开口。
  乐正辰媛低头,“我知道爹爹在生我的气,气我不该如此高调,气我没告诉您就要随军出征,但爹爹,身体为重。”
  贤王爷轻笑,“老朽岂敢气女军师?老朽不过行将就木,是个废人罢了。”说完贤王爷就不停地咳嗽着,布满皱纹的脸上全是痛楚。
  “爹爹!”乐正辰媛赶紧站了起来,拍着贤王爷的背,待他好转一些,便吩咐下人端来茶水。“爹爹,喝些水罢。”乐正辰媛将杯盏放到贤王爷的嘴边,不知道贤王爷哪里来的力气,伸出手一把将面前的杯盏给往外一推,滚烫的茶水溅了乐正辰媛一身。
  乐正辰媛强忍着手臂间灼热的疼痛,面上没有表情,吩咐人再掺一杯茶水过来。
  贤王爷别过脸,“我从前疼你宠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子嗣,你不想嫁人,我便没有再替你安排亲事,你不想进宫当皇妃,我也冒死求皇帝放过你由着你去当女官,这些年来,你每月只回来一次。却又匆匆离去,这也就罢了,现今,你竟然要去那虎狼之窝甘心犯险,我真是白疼你了!如若你告诉我你是被逼的,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要阻止皇帝,可珒儿个那位颁旨的太监说是你自个儿愿意的,我便宁愿从没有你这女儿!”
  听着自己向来温文儒雅的爹爹第一次对自己发这般大的脾气,乐正辰媛呆呆地站在那里,脑海中只剩下了最后一句话,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整张脸苍白得好似随时都会昏倒。
  “爹爹……不是你从小……从小教导我要爱惜百姓,为社稷谋福祉么?”
  “那是男人的事情,女孩家瞎掺和什么!我就不相信这天下之大,没有比你更适合做军
  师的人才!”贤王爷大声吼道,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辰媛虽一介女流,愿如男儿一般志在四方,这宫帷的日子我早已过腻了,因每日繁复而
  死,不如马革裹尸而亡。望爹爹成全。”
  乐正辰媛脸上的坚毅让人心惊,贤王爷呆愣着看着自己女儿,原以为她不过是一时兴起,但此番看来,她确是有着鸿鹄之志的人。
  见贤王爷用那种沉沉的目光盯着自己,乐正辰媛更急了,不顾自个儿身上的烫伤,长袍一甩,又跪在地上,“我知道爹爹关心我的安危,辰媛不是不知世事的小孩子了,知道能够相信的只有爹爹和自个儿,出门在外,辰媛不能尽孝在前,辰媛求爹爹原谅。”
  说完重重地向贤王爷瞌了一个头,贤王爷听着那令人心惊的声音,赶紧吼道:“胡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竟敢这般践踏!快起来!”
  他的语气虽然严厉,但乐正辰媛听得出那其中浓郁的关心,会心一笑,站了起来。贤王爷看到乐正辰媛额角渗人的鲜血,不由得紧皱眉头。
  “你这样做,是故意让我这个爹爹的心疼么?”没待乐正辰媛回答,他便吩咐人去请大夫来,“辰媛,爹爹都是为了你好。”
  见贤王爷语气已经软了下来,乐正辰媛心中一喜。“爹爹这是原谅辰媛了?”因为脸上表情变换得很快,乐正辰媛忍不住扯到了额角的伤口。“怎么了?大夫怎么还不来?来人!”
  贤王爷听到乐正辰媛轻轻的吃痛声,禁不住发了脾气,下人们赶紧通通退下去,小跑着去找大夫。“爹爹,辰媛没事。”
  “在爹爹面前也硬撑?你这般模样,我怎么放心让你去那风吹日晒的边关?”贤王爷又忍不住来气,“爹爹去同皇帝求情好不好?好歹我在朝多年,也是有些分量的。”
  “不必劳烦爹爹,辰媛心意已决。”
  乐正辰媛正想又跪下,却被贤王爷厉声阻止:“你又想糟蹋自个儿了?给我站着,罢了罢了,你想去,就去罢!”乐正辰媛面露喜色,“爹爹不生辰媛的气了?”
  “还能怎的?你从小闯的乱子还少么?知道你是那般的性子,爹爹如何也阻止不了的。”
  贤王爷长叹了一口气,乐正辰媛正想说话,治病的大夫却也到了,贤王爷赶紧吩咐他替乐正辰媛看烫伤和额头上的伤,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甚严重,大夫在给乐正辰媛开了些方子和贴了张纱布后就离去了,贤王爷吩咐人准备膳食,起身为乐正辰媛辞行。
  饭桌上,贤王爷一边不断给乐正辰媛夹菜,一边还唠叨着:“今后在边关的日子铁定非常艰苦,也许就吃不着这么好的饭菜了,多吃一些。”
  “你是女儿家,军营里耳目混杂,我会给你安排一位贴身女侍卫保护你,吃完饭后她会来见你,不准拒绝。”
  “凡事不可硬撑,你做不好,没有人会责怪你,你自己也不能责怪自个儿,无论如何,爹爹以你为荣。”
  “若有男子敢轻薄非礼你,无须犹豫,杖毙,爹爹会替你撑腰。”
  听着贤王爷一遍遍的叮嘱,乐正辰媛终于忍不住,重重地放下了筷子,眼前雾蒙蒙一片。“爹爹,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怎的这般煽情。”乐正辰媛抱怨道,搞得她连饭也吃不下。
  “此去不晓得要多久才能回来,爹爹舍不得你。”贤王爷也禁不住老泪横流。“辰媛也舍不得爹爹,我答应爹爹,一定会平安回来。”
  贤王爷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女如此,此生幸事。”
  她一直晓得,从小到大她为爹爹闯了不少的祸,长大后也没能尽孝在前,她不是一个好女儿,可是现在,她听到爹爹用那种自豪的口气说着:有女如此,此生幸事。
  他该是有多疼爱自己啊。乐正辰媛泪落得更急了,可是看到贤王爷也跟着自己哭,心中不忍,强行憋着自个儿不再从眼中掉出水泽,哽咽地吃着他为她精心准备的饭菜。
  膳食过后,乐正辰媛便回到自个儿屋子里收拾东西,其实这些年家中的行囊已经越来越少,宫里的淄重越来越多,她像是已然不是这个王府的人。这也难怪了。皇上现在盯着她盯得那么紧。
  “属下参见郡主。”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窜到乐正辰媛的面前,乐正辰媛着实给吓了一跳,手中的衣衫都给扔到了地上。“你、你是谁?”
  “属下云蝉,是王爷派来保护郡主的贴身护卫。”
  听到那冷漠的声音是个女声,乐正辰媛不禁疑惑,“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云蝉闻言一怔,但还是听了乐正辰媛的话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清丽的面庞,虽然盘着男子的髻,但可以看出实在是个美女。
  “起来罢,你叫云蝉是么?如何写?”
  “九霄云外的云,金蝉脱壳的蝉。”。乐正辰媛挑眉,“这般有文采,你念过书?”
  “郡主谬赞,不过识几个字,比起郡主,属下岂敢造次。”
  乐正辰媛笑,很好,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显然是受过严谨的训练。
  “你何时成为我爹爹的人的?”
  “十年前,属下被王爷收养,成为王爷秘密培养的暗卫。”
  “秘密培养?暗卫?爹爹为何要这般做?”乐正辰媛瞪大眼睛。
  “郡主不知,天家贵胄,岂能独善其身?这些年来,皇权旁落,王爷一直帮着皇上,外戚们肯定想着要除掉皇上的左膀右臂,王爷才不得不训练自己的武装。”
  乐正辰媛垂下脸,她一直以为爹爹卧病在床,整个王府都是在靠自个儿撑着,没想到爹爹为了自己的安危,这些年虽在榻,但却依旧在为自己、为王府筹谋。
  “我晓得了,你先下去吧,明日一早,随我入宫。”
  “属下遵命。”云蝉抱拳答道,随即消失在乐正辰媛的面前,乐正辰媛轻笑,那般摇曳生姿的美人,却要舞刀弄枪,他委实不能理解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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