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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自闭
  奶娘和善的摇着头说:“小姐,不必了,你今天也陪了郁儿一整在,还是早去休息吧。”
  杨美丽并无离去,还在床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正熟睡的小家伙后又问奶娘:“奶娘,丽儿有些事不明白?”
  “何事?小姐尽管问我。”
  “丽儿想知道郁儿是一开始就不会讲话,还是原先会讲话,后发生了一些事才变得不愿意讲话了呢?”她细看奶娘,一张慈祥的脸上显得沧桑无比,年轻时一定发生过很多磨难。
  “郁儿出生不久,我就带着他了。其始一开始郁儿与正堂孩子没有两样,一岁多时已经会讲好多话了。”奶娘边回忆边说着,说到这里时停住了。
  “噢?那发生了何事,让郁儿变得如此自闭。”杨美丽很是疑惑,直盯着奶娘。
  只见奶娘叹气一声,慢慢站起身来,朝着窗台走去,屋外冬风寒冽,吹在身上寒意十足。
  又将窗子关上,转身道:“皇后娘娘死去一年多后,陛下曾宠幸过一个妃子,没有想到这个妃子占着陛下的宠爱竟欺负起没有亲娘的小太子,被陛下知道后,陛下便立即赐死了妃子,这一幕恰好被郁儿看到了,从些后就变得自闭起来,不与人说话。”
  “原来是如此,可怜郁儿没有娘在身边,一个小小妃子都要欺负他。”千想万想,杨美丽还是感叹姐姐的离去,抛下不足月的郁儿,有些为姐姐感到不值。
  杨美丽也站起身来,走向奶娘继续道:“这样看来,郁儿开口说话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过几日,没有如此寒冷时,我们就带着郁儿到街市上逛逛。丽儿已征得陛下同意,不要侍卫陪同,就像普通老百姓人家一样,真正得去外面玩一玩,逛一逛,让郁儿真正开开眼界。”
  “这样甚好,以前去外面都只是坐在马车里看,又有侍卫保护,一点也不能让郁儿真正开心。”奶娘高兴得看着丽儿,这个杨小姐虽然是郁儿的亲姨娘,可她对郁儿的早已超过了亲娘,要是皇后娘娘地下有知也可瞑目了。
  “是呀,丽儿也是这样想的,现在就盼天气转好来,只要不下雪,有太阳,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带郁儿去玩。”杨美丽说着拉起奶娘粗糙的手,想了想又说:“姐姐死得早,多亏奶娘照顾郁儿,丽儿替姐姐谢过奶娘了。”
  说毕,丽儿深深一楫,奶娘连忙扶起她说:“小姐快起身,这可太折煞奴才了。”
  “不,奶娘,丽儿是真心感激的。”
  “好了,小姐,夜深了快回屋休息,这里有奴才就好了。”奶娘的双眼已淌着泪水,她从没有见过像小姐这般善良,对下人关心体贴的主子。
  丽儿始终还是拗不过奶娘的,依依不舍得离开了郁儿的屋子,屋里只见得一双感动的眼神。
  老天还真开了眼,第二天就不再下雪了,又过了几天,树上与地上的厚厚的雪褪了去,冰河也融化开来,久违的阳光像小孩子贪吃的样子般贪婪的照射着大地。
  小南开起屋门,门外,清晨的阳光虽然没有那么强烈,还是给人带来暖暖的感觉。
  “小姐,看呀,有太阳了,天终于放晴了。”小南像小喜鹊一样嚷嚷着。
  杨美丽听到小南的叫声,兴奋得跑到屋外,淡淡的阳光射在自己花一样的面容上,开心的敞开双臂,好似在拥抱光明与希望。
  “小南快快去郁儿房里,告知奶娘换上普通人家的衣服,我们一同去外面的街市逛逛。”杨美丽吩咐着小南。
  “好,小姐,我们终于可以像普通老百姓一样逛街市了。”小南一边回应一边向郁儿房屋跑去。小姐等这一天都等了好几天了,只要看到小姐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
  一会儿后,热闹的街市上出现在三个大人与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她们的装扮都很朴素,简单得像平常老百姓家走出来的人。
  杨美丽一身白色碎花袄裙,领口与袖口镶着洁白,细长的狐毛,头的两侧梳着两个小髻,髻上圈着与领口一样的白狐毛,看上去大方得体,却还是难掩盖其美丽倾国的美貌。
  郁儿则被奶娘抱在手里,四个人就像亲热的家人般,在喧嚣的街市上有说有笑。
  是的,街市对普通老百姓而言是每天买菜必走的路,可对于她们而言却是很难得去的地方,特别对郁儿而言,那更是意义深重。
  小南小跑着,跑到这个卖小玩意的滩位前看看,又跑到那个卖字画的滩位前看看,探头探脑,一幅乐此不疲的样子。
  跟随其后的杨美丽与奶娘一直看着她笑着,郁儿粉朴朴的小脸上也流露着难有的淡淡笑容。
  一个卖小孩玩意的滩位前,做生意之人手拿着一个波浪鼓,不停的摇晃着,发出‘咚咚’的声响,看到被抱在怀中的郁儿叫唤着:“好玩的波浪鼓快给孩子买一个吧!”
  波浪鼓左右摇动,清脆的鼓声吸引着郁儿眼球,小家伙瞪着又圆又大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波浪鼓。
  “郁儿,告诉姨娘,喜欢这个波浪鼓吗?”杨美丽知道他不会开口说话,可也要试一试。
  只见郁儿僵硬得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已把杨美丽乐得不知所措。
  “奶娘,郁儿点头了,太好了。”杨美丽欢笑着不禁亲吻了小家伙白嫩的脸颊。
  “师傅,波浪鼓多少银子?我买下了。”她说着从袖子里取出钱袋子。
  “两个铜板。”
  杨美丽从钱袋子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师傅。
  师傅一脸为难的样子说:“一大早的,我没有碎银子找呀。”
  “大冷天的,做小买卖也不容易,一两银子师傅都收下吧不用找了。”杨美丽已把银子放到了他的手中。
  师傅直点头,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又说:“我这里正好有五个波浪鼓,小姐你都拿去吧。”
  杨美丽看着憨厚老实的师傅,伸手就只拿了一个红色的波浪鼓,红唇闪动着说:“我只要一个,其余的卖给别人吧。”说着摇晃着波浪鼓,递给了一直蠢蠢欲动的郁儿。
  小家伙接过可爱的小玩意,摇动着它,当清脆的鼓声再一次响起时,脸上的笑容淡淡得变为深深的。
  郁儿的这一小小的变化在杨美丽与奶娘的眼中却欣喜若狂,她们相互一望,脸上无限的愉悦。
  杨美丽与奶娘继续在喧闹的街市中游逛着。
  咦?小南跑到哪里去了,一转身怎么就没有看见人?杨美丽有些担心,四处观望。就在自己心里有些不安的时候,几串红闪闪的东西在眼前搞掠过,不久就听见小南清亮的嗓音。
  “小姐,冰糖胡芦。”
  杨美丽看到鲜红的冰糖胡芦不禁想起好多日前她们还坐在马车里逛街市,当郁儿看到一串串红艳艳的东西时那一双发亮的眼睛,透着渴望。可当时百里淳也在马车里,他是不允许郁儿吃这些不干净的食物的,所以只好作罢。
  当红艳艳的冰糖胡芦再一次出现在郁儿的面前时,小家伙立刻丢掉手中的波浪鼓,双手拍打着,一脸的岂求。
  这个在寻常老百姓眼中已见惯吃惯的冰糖胡在郁儿眼中却是一个罕见的奢侈品。
  “郁儿是不是想吃了?”
  小家伙使劲点了好几次头,与刚才看见波浪鼓时只点一下头截然不同,看来冰糖胡芦比起波浪鼓更具吸引力。
  接过小南手中的一串冰糖胡芦,撑开郁儿的五指放入其中,小家伙便迫不及待得舔起来,很快嘴角边落下了几抹红色映迹,可爱好似馋嘴的小花猫。
  杨美丽,小南,奶娘看着看着都笑了,不说话的郁儿其实有时也是很可爱的。
  此时的阳光要比清晨时耀眼许多,她们不知不觉也逛了一上午了。
  “小姐,前面有一家饭馆,去那休息一会儿顺便填饱一下肚子,如何?”小南摸着小腹,提意着。
  看着比郁儿还要嘴馋的小南,杨美丽笑道:“就依小南吧,奶娘我们走吧。”
  前面不远处的拐角处,一家名为‘小月饭馆’夺人眼球,这家饭馆生意很好,里面做满了人。
  她走进去时,一楼已无坐位,小南唤来店小二,从店小二口中得知二楼还有包厢,环境也较安静,于是她们又上了二楼。
  二楼确实安静,一间间包厢都用屏障隔离着,她们随意沿桌坐了下来,桌子有些大,三个都坐下来,还是空中两个位置,小南点了许多店里的招牌菜。
  “小姐,这家饭馆的醉排骨可好吃了。”小南一坐下来,就没停得说着。
  杨美丽看着小南手舞足蹈的样子问:“噢,小南经常来这里?”
  小南摆着手解释说:“不不不,我哪有银子经常到这种地方吃饭,也就吃过一次而已,可没有多少银子,就点了一碗醉排骨。”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有些脸红得低下头。
  杨美丽看着她可爱又调皮的样子,欣然一笑,她可真是自己身边的一颗开心果,想想自从小南到来后,心情也好了许多。
  饭馆上菜比较快,没有一会儿,所点之菜全都上齐了。可谁都没有想到菜上后最开心的竟然是郁儿,他拍着双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嘴角边还流着口水。
  “郁儿,是不是想吃了?”杨美丽问着,看来美味的菜倒是很合小家伙胃口。
  郁儿默然点点头,伸出手去抓筷子,没有想到筷子一到他手中,他又松开了手,筷子掉到地上,滚到了比较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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