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灰色细线闪了一下,掠过了盘龙山的杨家村,闪入无名山,仅仅两个呼吸,又掠过了无名山,往无尽大山更深处飞行。
这无尽大山也不知多大,更没有人知道无尽大山深处有着什么,多是直插云霄的山峰,遮天蔽日,无尽大山山峰似乎无穷无尽,哪怕绕着尘土星飞完一圈,仍飞不到无尽大山的尽头,放佛连接另一个世界,无尽大山没有尽头就是因为另一个世界中都是同样的山峰。
但实际却是,无尽大山其实是一座巨大的禁制,哪怕是仙人下凡都无法闯入,尘土星是剑帝的神体形成的星辰,而杨小鱼不用多说就是剑帝的转世。
记忆在那一刻复苏,尽管一瞬间不可能消化所有的记忆,甚至记忆经过转世已经损坏,不能重回宇宙初生时代的纵横傲然。但至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魔界主宰!
杨小鱼的记忆与剑帝的记忆在交汇融合,杨小鱼的身形在飞掠,无尽大山的禁制是剑帝神体自保而自动生成的,现在剑帝神魂复苏,破开神体所下禁制自然易如反掌。
两个呼吸掠过一座山,也不知过了多久,掠过多少座山峰、山脉,极目处出现第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如剑一般直挺而立,石壁光滑,浑然一体,透露出古老的气息,放佛恒古永存。
杨小鱼身形顿时停止飞行,悬浮在那座奇异的山峰前,张口喷出一道灰白气流,灰白气流在空中飞旋,慢慢融合,变成一柄长剑,灰白分明,各占一边,好像实体,咻地激射而出,有破空声,但它确实无形无质,直接没入山峰的石壁中,没有一丝痕迹。
杨小鱼就这样悬浮在山峰前,陡然,整座山峰剧烈地摇晃起来,天崩地裂般,山峰表明堆积的灰尘纷纷抖落,一种似石非石的光泽漫射而出。
“何人胆敢冒犯我云天宗!”嗖!山峰地动山摇的时候,山腰处突然闪烁着大片光华,一群男女老少驾驭飞剑、祥云以及各色法宝飞过来,为首一人是一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者,脚下踏着一柄长剑,白须飘飘,一派仙风道骨,但此时他的脸色气急败坏。
一群人在杨小鱼不远处停留,悬浮在空中,老者当先开口:“你是何人?难道不知这里是我云天宗的地盘吗?你的师门长辈是哪位道长,你又对我云天宗的宗门做了什么,使得其震荡不止?”
“滚,我不想大开杀戒!”杨小鱼正眼都没往这群人看一下,目光淡淡望着极目处的暗黑,此时仍是夜晚,但天边已经透漏出一丝光亮,黎明前的黑暗。
“掌门,此子实在猖狂,一个人就敢跑来我云天宗撒野,请让我出手直接斩杀他!”老者身旁有一个目光阴骘的青年,盯着杨小鱼,狂傲不羁,自以为神勇,处处想出风头,但一叶障目,坐井观天,不知所谓。
老者迟疑了两个呼吸,随后默默点头,他想让门下试试杨小鱼的修为再作决定,青年狞笑一声,伸手一招,脚下一柄飞剑就飞到了手中,青年刚欲挥剑而来。
轰隆!放佛在耳边炸响的春雷,不远处的直插云霄的山峰突然拔地而起,山腰处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喊。
“不好,那些修为低微的门人还在山门之中!”老者霍然而惊,双目瞪得滚圆。
就在此时,杨小鱼出手了,一道剑光从手中激射而出,闪电般掠过这群男女老少,出现在山峰的山腰处,化为一个圆罩将那里沿着陡壁修建的人为建筑笼罩,随后护着建筑拔地而起,朝杨小鱼飞来,这个建筑是庞然大物,数十座楼阁,有平台,有演武场,是一个整体,也不知怎么修建在陡峭的山壁上的。
阁楼、广场上都有许多人在惊呼,有男有女,大多年轻。
“我无意杀生,你等速速离开这里吧。”杨小鱼言语清淡,伸出手指朝那个圆罩轻轻一点,圆罩破裂,里面的情形都显露出来,云天宗的掌门,也就是那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当先冲上去,脚下一柄长剑猛地扩大,能够容纳数十人同时驭乘,其他明显也是云天宗的高手也纷纷冲下,各施手段,让云天宗修为低微的门人都能当空飞跃。
“你留下!”杨小鱼对那个目高于顶的青年也是轻轻一指,一道剑气勃发,瞬息将那个桀骜、想要出手对付杨小鱼的青年禁锢在原处。
“前辈,晚辈门下弟子不懂事,得罪了前辈,还望前辈慈悲为怀,放过他。”老者的剑载着数十个不会飞行的弟子,已经有些吃力,额头都在冒汗,但还在为那个青年求情。
任谁也看得出来,杨小鱼的修为远远超越这里所有人,拔山而起的修为境界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所以老者成为杨小鱼为前辈,以为是一位老古董。
“慈悲为怀?”杨小鱼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有些茫然,记忆的融合还远未完成,只知道自己是剑帝,要来无尽大山深处处理一件事,但他现在还不知道什么事,放佛有一个人在身体里面指挥他的身体行动一般。
老者飞快点头:“祈求前辈慈悲为怀,放过这个不懂事的小辈。”
杨小鱼随着记忆一点一滴复苏,智慧在增长,无时无刻不处于修为增长的地步,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不,他必须死!冒犯我的威严,任何人都要死!”
嘭!青年的身体陡然爆炸,没有任何征兆,就这样陨落,但没有一丝血气,好像不是血肉之躯,瞬间变为齑粉,他体内的骨骼、经脉、血肉在万分之一的时间内被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量震成了齑粉了,细胞破裂,微不可见,就好像一截日久风干的木头,风一吹,随风而散。
“华儿!”老者脸色涨红,有些撕心裂肺,这个青年跟他关系匪浅,很可能就是他的孙儿,所以伤心,甚至还那瞬间,他的脚步前移,想要朝杨小鱼冲杀而来,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但他是一派之长,足够理智,眼眶通红,但还不得不对杨小鱼道谢:“多谢前辈放过我云天宗一脉!”
杨小鱼毫无反应,目光盯着拔地而起、在空中一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的山峰,这座山峰在浓缩,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高不足千丈了。
老者看到杨小鱼没有理会,招呼门人一声,大群人朝无尽大山之外飞去。
可是,在这群云天宗门下飞离杨小鱼百里之外时,突然出现一片黑雾挡在一众人身前,一个娇艳如花的黑裙女人咯咯笑着现出身形,淡淡道:“他不杀你们,本座来替他杀!”
黑雾翻涌,瞬间将所有云天宗门人覆盖,一些细微的惨叫声传出,只有三个呼吸,黑雾一敛,消散,这数百名云天宗门人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半点痕迹。
“沌,你的使命是重振魔界,破灭神界,这些小事就交给我们这些人来做吧,咯咯。”黑裙女人轻声呢喃之后身形一闪,同样消失不见。
杨小鱼眉头一皱,眼中剑光一闪,居然零星斑点地现出一个黑裙女人和一团黑雾以及隐隐约约的惨叫,甚至黑裙女人自言自语的声音都一清二楚。杨小鱼冷哼一声,剑光消散,没有理会这个场景,目光放在那座已经不足十丈高下的山峰上。
再过几个呼吸,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居然化为一柄灰白的长剑落在杨小鱼手中,杨小鱼另一只手在剑身上抚摸,长剑似乎有感觉,灰白二气在剑身上流动,一闪一闪,放佛在述说着什么。
“很快,等我齐聚所有剑体,你就能恢复如初了,届时,我在带你纵横宇宙,这次谁也不能阻止!”杨小鱼双眼微眯,抚剑的手顿停,脑中不知在想什么,“你也不能!”
杨小鱼手中剑光一闪,巨大山峰浓缩的长剑眨眼融入杨小鱼的手掌中,好像也是无形之体。一袭灰色布衣,杨小鱼好像外表也不算神骏,但一直面无表情,眼神透露出一切都是淡淡的,显得有股愈是平凡愈不平凡的味道。
收了长剑,杨小鱼身下再次化为一道灰色细线,朝着无尽大山更深处极速飞去,这次速度更加快速,几乎一闪就掠过一座山峰,几个闪烁身形就彻底地消失在极目处。此时,一缕缕光明从天际掠过千山万水,给无尽大山带来了白天,盘龙山一带无数山村陆续有村民出村狩猎,新的一天开始了。
杨小鱼的身形在无尽大山中纵横,一座座形如剑体的山峰都在杨小鱼拍打出一道灰白二气的时候无限浓缩,化为长剑,融入杨小鱼的体内,好像杨小鱼就是一个藏剑阁,可以容纳无数长剑,等于是间接容纳了不知多少山峰。
杨小鱼的飞行速度越来越快,往往听到呼啸,人影已无,无尽大山像发生地震一般,惊起滔天巨浪,引得整个尘土星都在剧烈摇晃,无数修为强大的修士从五大城池中掠出,追星逐月般赶往无尽大山,想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星辰震动。
更有甚者,以为有惊天动地的至宝出世,所有修炼有成的门人都拼命往无尽大山赶来,一时间,包括人族的万族都在奋勇争先,升仙城内的远程传送阵光芒闪烁,尘土星附近的强大修士都通过传送阵赶来,风起云涌,不知是否又是一场龙争虎斗。
第十五章 剑帝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