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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兽潮
  在帝国,最让人头痛除了鬼族之外,就属兽族。
  在帝国北边就是兽族广阔的领土,但是兽族却是分布在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当兽族结在一起冲击人类的驻地时,往往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帝国的北边最容易爆发巨大的兽潮,基本上每天都会有兽潮爆发,在过去的一年里,曾经有一次是三年以来最大的兽潮,那一次北方的大军根本无法防住,不仅重新任命一个将军,而且还排除了十万大军才勉强击退了这一次的兽潮。
  这也是十年以来,兽族突破帝国纵深最大的一次,这一次的兽潮从北边的草原一路南下,跨过平原直接朝着皇都赶去,好在还没有到达皇城就被七大主城给拦住。
  帝国北方的军队在遇到兽潮的时候,一般会选择守城和狩猎,不止兽族会发起兽潮进攻帝国的土地,帝国也鼓励城中的百姓和军人在不是战急的时候,结队外出狩猎。而对于北方狩猎获得的东西,诸如毛皮、兽骨等,一直都是内陆世家和皇庭的消耗品。因此,北方不仅以他们纵横草原的骑兵闻名,也以他们贩卖的野兽商品而出名。
  但是在南方虽然也会出现小规模的兽潮,但是威胁最大的还是鬼族。
  赵弦紧握住手中的短刀,这两把刀时那两个矮人留下的的,虽然看起来只有一米长但是却惊人的重,好在赵弦的身体经过一番适应后,也能灵活运用起手中的短刀。
  人群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就在众人看到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之后,人群的最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声,不一会,惨叫声越来越多,其中还带着不少的怒吼和咒骂。队伍前面的人听见后面传来的惨叫声,只觉得双脚发颤,脸色发白。
  赵弦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身子突然一侧,一只两米长的金豹就从巷子中扑了出来,扑在赵弦身侧的那个人身上。
  经过筋骨的淬炼,赵弦的感知力也远超从前,以往没有办法是用元气的时候感知力就超人,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能在一次次的困境中活下来,现在他能使用元气之后,对于身边的危险感知也越发的清晰。
  赵弦大吼一声,朝着金色豹子挥动手中的短刀。豹子看见赵弦拿着短刀朝着自己冲来,身子一跃,朝着赵弦扑去。赵弦嘴角冷笑,左手短刀一挡,右手将豹子拦腰斩断。
  原本以往还会费些功夫,不过赵弦在挥刀的时候运气体内的元气,将豹子的身子拦腰斩断的时候就如同用利刃切开豆腐一般,丝毫不用太大力气。赵弦拿起两把短刀警惕得看向四周,刚才那一个豹子之所以被赵弦一刀杀死完全是因为它只会扑咬着一个攻击姿势,赵弦赶紧朝着车队的方向赶去,离开了那个小巷。
  虽然赵弦觉得只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但是在周围的人看来就如同战神一般,不少的人朝着赵弦靠了过来。其中一个大汉带着两个人走到赵弦身边,三人都是身材魁梧,手拿长刀,与这三人比起来赵弦确实显得娇弱一些。只是有赵弦刚才那一刀,三人没有一丝瞧不起赵弦的意思,而是走到赵弦身边说道:“在下铁豹子,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在下认为现在形势危急,兄弟几人能否合在一起这样逃出丽城的机会也会大上几分,不知道兄台的意思是?”
  铁豹子并没有认出这就是之前自己送烧鸡的那个少年,主要是赵弦现在脸上带着不少的血迹,而且也决计不会将他和之前那个文弱少年联系道一起。
  赵弦看来一眼铁豹子三人,向着三人点了下头。三人看起来很是高兴,铁豹子对赵弦说道:“兄台既然不会愿意说出名字也没什么关系,既然兄台已经同意了,那么我们长话短说,我已经联系好了十三个手艺人,甚至其中还有一个修士,所以兄台一会跟着我和兄弟们,一会大家一起冲出城去。”
  说完,指了指车队后面不远处的那一伙人,快步朝着那里赶去。
  那伙人也看到了赵弦刚才那一刀,望见赵弦走了过来,心中想到一会逃出城去的机会又大上了一分,不禁欣喜地朝着赵弦打招呼。赵弦向着众人点头回应,扫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一直在人群中不说话的那个修士,经过铁豹子的介绍,赵弦知道这个修士姓陈,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感受到赵弦的目光,陈姓修士转过头来,像是知道赵弦的厉害,也朝着赵弦笑着点头示意。赵弦抱拳回礼,赵弦之前不是没有见过修士,只是知道现在自己也成为了修士,赵弦就很想知道自己现在在修士中又多厉害。
  就在赵弦想着这些的时候,从耳畔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身望去,脸色突然凝重起来,朝着那边快速赶去。
  ……
  车队停在了城墙边,朱龙擦了下额头间的汗水,带着丁三和城防军的几个好手来到了城墙边上。冯路侯在后面跟着马车,望见了前面的那堵墙,骑着马来到了马车旁边,下马走到贵妇所在的那辆马车,向着马车里的贵妇询问道:“夫人,已经到了,末将一会轰开那堵墙之后,请夫人护住自己周全,我马上让玉龙和梁老守在马车身边。”
  马车里的贵妇听了冯路侯的话,思索了一会,说道:“冯校尉,记住我昨天跟你说的话,放心去做吧,尽快离开这座小城。”
  冯路侯原本还想再说,不过看见车队后面的人群已经乱了起来,不再犹豫,骑到马上朝着城边赶去,对着城边的人说道:“玉龙,速速回到夫人身边,其他的人准备迎接兽潮,让我来轰开这堵墙。”
  从身后拿出一支箭,冯路侯运起体内的元气。箭尖带着丝丝白晕,箭一离弦,转瞬就命中那一堵城墙,不消片刻,城墙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忽然向外轰然倒下。
  冯路侯又抽出一支箭,向着城边的城卫军命令道:“迅速清理出一条马车能经过的路线,一会我来做掩护,全队冲出小城。”
  不用冯路侯说,朱龙便带人清理着城墙倒下后堵在路上的石头,不止城卫军,也有十个骁骑营的战士一同清理,而且这十人力大无比,不用一会,整条道路就被清理了出来。
  看到路面已经可以允许马车经过,冯路侯将照明弹绑在箭上,朝着城外射出,向着众人喊道:“出城。”
  ……
  赵弦离开铁豹子等人的身边,来到人群之中,只是因为他听到了人群中那个熟悉的声音,而那声音正是他的师姐楚丝竹的哭声。赵弦来到楚峰身旁,只是楚峰此刻已经奄奄一息,胸口、腹部流出涓涓的鲜血,浸染了楚峰那白色儒袍。
  楚峰望见走过来的赵弦,露出来一个安慰的笑容,口角带着暗红色的血痕,一阵咳嗽又吐出一口暗红的血,对着赵弦说道:“没想到,我在最后一眼还能才看到你。”
  赵弦望着躺在地上的楚峰,心中隐隐作痛。一直在身旁哭泣的楚丝竹望见是赵弦过来,带着哭腔向赵弦哀求道:“赵弦,你能救救爹爹嘛?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了爹,是我不好。”
  楚峰脸上涌起一丝病态的潮红,忍住胸间的疼痛向赵弦说道:“赵弦,当初为师将你赶出学堂是为师不好,希望你不要怪为师。原本,我是打算将丝竹许配给你的,只是可惜……我还记得当时那是那么的聪慧懂事,事后我也调查了一番,最后为了保全你,不让那些人害你性命,只能将你逐出学堂。这几年我知道丝竹一直在暗中接济你,我也没有干预,我知道自己恐慌怕是命不久矣,我在昆南城还有一个兄长,我希望,你哪怕是看在这几年丝竹对你暗中接济得情分上,能不能答应我……答应我将她送到昆南,如果要是可能,我还是多么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说着,楚峰就只剩下进的气,看着楚峰现在的状况,楚丝竹伏在楚峰的身上不住地哭泣。赵弦握住楚峰的一只手,朝着他点了下头。楚峰看见这些,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子现在更是陷入了沉寂,双眼微闭却再也抬不起来。
  赵弦望着楚峰的尸体,他在丽城牵挂的人只有三个,一夜之间就离开了两个,赵弦握着楚峰的手,只觉得他的手越来越冷,心中自嘲地说道:这就是将她托付给我了?我一定会将她带到那里,哪怕是为了自己。
  赵弦在这里陪着楚丝竹呆了一会,望着楚丝竹的身影暗自伤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师姐,师姐,老师怎么样了?赵弦?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弦抬头望去,正是那一个一直跟在楚丝竹身侧的那个少年,赵弦没有理会他,对着眼前伏在楚峰身上流泪哭泣的楚丝竹说道:“师姐,老师已经离开,我们现在也该走了。”
  楚丝竹擦拭去眼角的眼泪,仰起脸望着赵弦说道:“赵弦,你走吧,我不想再走了,就让我陪在父亲身边,我不想连累你。”
  赵弦看着楚丝竹梨花带雨的面容,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对着楚丝竹劝慰道:“师姐,老师临死前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如果你不想老师死后不能安心的话,还是听老师的话,先跟我到昆南城去,这样好吗?师姐。”
  那少年听着赵弦和楚丝竹的对话,总觉得自己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机敏的他选择了暂时沉默,仔细地听两人说的每一句话。
  楚丝竹摇了摇头,咬着嘴唇说道:“赵弦,你不用在意父亲刚才说的话,你自己走吧,带上我有可能你也逃不出去。”
  赵弦那里不知道楚丝竹到现在都还在为自己着想,他忍不住对楚丝竹大声说道:“师姐,老师已经走了,我答应了老师就一定要做到。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但是答应了的就要去做。师姐,起来,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
  说罢,也不管楚丝竹愿意与否,便拉着她站了起来。望着躺在地上的楚峰,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将他抱起扔到旁边已经燃着烈火的屋子,不顾楚丝竹的拉扯和哭诉。
  赵弦站在一边,拦住想要冲进去的楚丝竹,劝道:“师姐,快走吧,就让师傅烧作烟灰也胜过被野兽用来果腹,师姐,快走,否则一会就来不及了。”
  楚丝竹低声哭咽着说道:“为什么?”
  赵弦知道形势紧迫,只得拉住她朝着铁豹子他们那里赶去,好在楚丝竹只是望着那间房屋流泪并没有反抗赵弦。少年在一旁听见了两人说的话,望见他们快要离开,知道楚丝竹现在伤心并没有理会他,看了一眼已经冲入人群中的那些野兽和怪物,也悄悄地跟在了赵弦的身后。
  原本赵弦过来的时候那群手艺人还挺高兴,以为出去的机会又大上了不少,望见赵弦带着一个女子回来,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悦,好在知道现在并不是内讧的时候,所以大家都只是与赵弦保持距离,防止被他拖累,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众人望见城墙被轰碎,马车朝着那边滚滚驶去,骁骑营和城卫军都涌了出去,铁豹子连忙招呼所有人往外赶去。
  赵弦望着城墙边,对身后的少年说道:“你一会出去的时候护住师姐,我在前面开路。”
  少年心中微恼不过想到赵弦自己承认到前面去开路,于是走到楚丝竹身旁跟在赵弦的身后往外走去。
  赵弦不是没有想过少年是否可靠,但是也没心思想,赵弦可是知道那股兽潮有多少,刚才他赶来的时候甚至看见几个巨大的身影平推下房屋,赵弦很担心但是他也有些安心。
  三人跟在众人后面走出来城墙,那怕是赵弦,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城墙外,马车底下伸出一个像羽翼一般的铁板,铁板上燃着熊熊的巨大火焰,在火焰照亮了周围的景象,而骁骑营众人就绕着马车驱赶围拢过来的野兽和矮人。野兽锋利的巨齿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寒霜一样的凉意,骁骑营的士兵用长枪将野兽挑开摔在一旁。车队缓缓地朝着前方的黑夜驶去,只是在兽群的包围下,每走一点距离都要费上不少时间。
  寂凉的夜色下,一阵腥风吹得人心寒,一场惨烈的厮杀就在丽城边上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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