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丽带着人破门进入了何瑞的家,何瑞一个人住,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房子里面倒也干净整洁。虽然房子很小,他们进去之后还是感觉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因为在这房子里面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客厅除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再没有其他。卧室里面也就只有一张床,床边放着一张简单的电脑桌,电脑桌上放着一台破旧的台式机和一台崭新的苹果笔记本电脑。
她觉得,台式机是何瑞以前的生活,而笔记本是他现在的生活。
技术科的人对电子产品非常敏感,一看到电脑就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李华丽站在客厅里,看着客厅的地面,拖得真是一尘不染,地面没有铺瓷砖,深色的水泥地面裸露着,水泥地面并不平整,上面有许多细小的气泡,即使是这些细小的气泡也清晰可见。她觉得,何瑞也肯定是一个有着强迫症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听到有人在喊,走进卧室。
卧室里,技术科的人正一脸诧异的盯着那两台电脑,在两台电脑的屏幕上正在执行相同的程序,电脑的显示屏变成了黑色,电脑进入了DOS系统,电脑中所有的内容都在被飞快的删除。
“没有办法么?”李华丽喊道。
技术科的人飞快的敲击着键盘,可电脑依旧无动于衷,飞快的删除着文件。
终于,文件删除完了,电脑停了下来,只剩下了左上角的一条光标在跳动。
技术科的人沮丧极了,坐在电脑前的那人,低着头,默默的说:“对方显然是个高手,他早就在这电脑里面种植了自毁程序,一旦出现了任何意外,他们就可以立刻把这两部电脑变成两块废铁。”
李华丽坐在了床上,揉了揉脸说:“不怪你们,是我们太轻敌了。”
公安局,审讯室。
李华丽站在玻璃的旁边看着审讯室里的杜鹏帅发飙。杜鹏帅捶打着桌子冲何瑞吼道:“面具组织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你到底说是不说!”
何瑞恐惧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就没有见过面么?”
“没有!”
“骗鬼去吧,你到底交不交代!”
“我是真的没有和他们见过面,我们都是在网上联系。”
“一次都没有见过面,他们让你杀人你就去杀人!你觉得这说的通么?”
“……”何瑞把嘴闭得紧紧的,一个字也不肯说了。
“喂!我给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李华丽小声说道:“他杀人并不是为了面具组织,而是为了他自己。”
会议室。
杜鹏帅摔门进来,火冒三丈,气得不行,所有人的心情都和他一样,只不过不敢表现出来。所有人都觉得这次终于可以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了,可谁知道,线索又断了。
杜鹏帅站在黑板的前面,盯着黑板上的资料看了半天,指着杜哲明的名字说道:“杜哲明的嫌疑现在基本可以排除了,但他还是本案的一个关键人物,所以,他的调查还要继续下去。”
他长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情况我们非常被动,面具组织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我们这边的行动,我们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了,但愿这次不要再死人。”
会议室里,所有警察均神情暗淡。
略显凌乱的会议室,连续奋战了几个昼夜,警察们都休息去了,只有李华丽一个人站在那里,盯着黑板上的资料卡片,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的谋杀案,只要凶手作案,就肯定会留下线索,可秋明案,面具组织留下的线索是什么呢?
她正看着资料卡片思考,同样不信邪的杜鹏帅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支烟,正准备点上,一看李华丽还在这里,就把烟又放到了烟盒里,装入了口袋。
李华丽瞥了一眼,疲惫的靠在了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你想抽,就抽吧。”
杜鹏帅把烟盒拿出来,又放进了口袋,说:“不抽了。”
“面具组织,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呢。”
“他们是带着面具的人?或者他们觉得自己活在面具的后面?肯定是他们觉得自己活在面具的后面!你想呀,他们是杀人犯,能不活在面具的后面么?”
“面具……”李华丽思考着。
杜鹏帅顶不住了,摇摇头说:“不行了,我得去睡会儿了,实在是顶不住了。”
他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李华丽一个人。
李华丽一直想着面具,既然这组织叫面具组织,他们杀了人,有给死者戴上面具,那面具会不会有特殊的含义?试想,如果一个组织的名字叫面具,那面具对他们来说肯定有着特殊的意义。
想到这里,她再次朝那两张面具的照片看去,照片上两张面具上的图案非常复杂,线条非常凌乱,她总觉得这面具的图案像是在意味着什么?
模仿!
她忽然觉得,凶手是在模仿什么,说不定是在模仿一个小说中的杀人情节。她赶紧打开电脑,查阅了一些和面具相关的案件,查阅了《福尔摩斯探案集》,还查阅了《洗冤录》,也没有发现一个和案件中相似的面具。
没有收获,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这种感觉真让人沮丧。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可最近这种感觉却一直与她同行,形影不离。
拖着疲惫的身体,李华丽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非常不甘心的最后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资料卡片,一张面具的照片一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张面具反面的照片,她忽然觉得,那面具反面的图案好像是某一个拼图的一部分,再看看另一张面具反面图案的照片,两张照片里面的线条看上去很相似,难道面具里面的图案是拼图?这拼图最终会组成什么图案?会是这案件的真相么?
她试着把两个面具后面的图案拼在一起,可那照片上的图案实在是太模糊了。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