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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屏月
  绿莹真的不知道怎样说下去了,于是她将话锋一转,说道:“公主,奴婢认为,皇上也对公主很好啊?”
  灵韵不想要提及这个话题,于是她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道:“什么皇上的,我们两个是兄妹,不像你们两个,男未娶女未嫁的,什么都有可能。”灵韵很机智的将这个话题推给了绿莹。其实在灵韵心中,特别是在看了以前公主记忆之后,她就觉得夜冰辰对自己的所有好都是因为有所亏欠,如果说两人真的有点情意,那么夜冰辰又为何要将灵韵封为公主,而不是妃子?
  绿莹一件灵韵怎么又说起自己了,于是她说道:“公主,奴婢有一件事,一直憋住,想跟你说说。”
  灵韵很是奇怪,什么情能让这个直肠子的小丫鬟憋这么久。不过也是,自己才刚醒来,她要说话也要等到自己醒来后,有个对象才好说话。于是灵韵说道:“不会是你喜欢上那个人了吧?”
  灵韵说的当然是玩笑的话,可是刚好绿莹说的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玩笑,所以这次绿莹可笑不起来。绿莹沉下声音说道:“在公主昏迷中,王太医说要皇上的血来做药引,我们都觉得王太医说着一句话的时候就是在找死。哪知道皇上竟然没有生气,反倒是立刻放了血给公主。那时候,奴婢真的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听到这里,灵韵脸色一沉,问绿莹说道:“你说药引?是外敷的还是内服的?”灵韵一想到如果自己喝的药是夜冰辰的血,想想都有点想要吐了。
  绿莹看公主这么紧张,可是紧张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也就先回答了他的问题:“王太医将皇上的血分成了两次,公主你在昏迷中都喝下去了,这次醒了过来。”
  灵韵一听到自己喝了别人的血,胃里一阵恶心,她万万没想到太医竟然趁她睡觉的时候给她喝这些东西,突然有一种被人鱼肉的感觉。绿莹对灵韵的反应更是不愤,本来想要将这件事告诉公主,让公主好好感动一下的。哪知道公主不单只不感动,反倒是觉得皇上的血恶心。绿莹觉得,如果能让皇上这样对自己,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觉得很高兴的,怎么会像公主这样啊。绿莹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时候太医说皇上流了血,可能会对国家有不利之处。可是皇上只说这是钦天监的事情,你太医管这些干什么。而且,那时候所有的人都觉得皇上对公主真的是面面俱到啊。”
  灵韵一笑,说道:“那只是因为我们是兄妹罢了。”
  “你们真的是亲兄妹吗?”绿莹以前就知道突然有一天多了一个公主,谁都知道那个公主是民间来的。可是不管是以前的公主,还是现在看了以前公主记忆的公主,都是对皇上没有什么男女之情,这让绿莹很是好奇:“公主,难道在你看到的记忆里,皇上跟公主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绿莹以前听老宫女们讲故事,最喜欢将那些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的,最后发现两人其实是兄妹的故事,绿莹觉得这个公主对待皇上的态度,就像那些故事里面的女主人公啊。
  灵韵被他这么一问,不禁笑了,说道:“如果我是皇上的亲妹妹,那个静嫔就不用从防我到害我了。不过不是他的亲妹妹也好。”说到这里,绿莹还以为公主是觉得不是他的亲妹妹就可以做一些什么事情,哪知道灵韵继续说道:“不是他的亲妹妹,就没有了皇室里的很多剪不断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争皇位也罢,手足相残也罢,都不关自己的事情,不也是挺好的吗?”
  “而且。”灵韵继续说道:“在这个地方活一辈子我不愿意,随便找个皇宫贵族之类的嫁了我也不愿意,和亲塞外我更是不愿意。”他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低到绿莹认真听才可以听清楚:“如果哪一天我对这样的生活厌倦了,我就想办法离开这个皇宫,那时候因为我不是皇家的血脉,相信想要将我找回来的人也不会多了。”
  两人说到这里,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嬉笑声,灵韵听像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公主,昌平公主病了,现在不能陪你玩。”
  可是那个小女孩还有理会,侍卫也不敢拦她,跑着跑着,就跑到了门前。
  “灵韵姐姐,快开门。”
  绿莹小声地跟灵韵解释道:“这位是卫和公主,平日里很喜欢跟你玩。”
  灵韵说道:“既然这样,你去开门。”
  绿莹才刚开门,那个小女孩就跑了进来,跑到了灵韵的床前站着说道:“灵韵姐姐,你真的病了。”语气有点儿低沉,好像是不开心了。“
  灵韵笑着说道:“我没事,只是不能下床跟你玩了。“
  那个小女孩大大的眼睛一亮,说道:“柳妈说你病了,再也记不起我了。可是灵韵姐姐你还是对我很好啊。“
  “对啊,我记不起你们任何人了,不过我可以重新的认识你,对不对?”灵韵沙哑的声音也不算难听。
  小女孩说道:“对的,灵韵姐姐,我是屏月,他们都叫我卫和公主。我们以前一起玩很开心的,屏月本来想找姐姐去放风筝的,不过既然姐姐病了,就算了。”说着,又坐到了床边,说道:“让屏月给姐姐捶捶背吧。”刚说话,两只小手就搭上了灵韵的肩膀,轻轻地捶了起来。
  灵韵对小孩子一向都是兴趣不大,只是自从不做佣兵后,来到了那个小镇上,根小镇上的一些小孩子玩得多了,才改变了小孩子都是熊孩子的看法。这个卫和公主看起来不过七岁,可是还真的很讨灵韵的欢心。
  屏月的奶娘柳妈从后面拿出一晚杨枝甘露来,跟灵韵说:“公主,这是我们公主最喜欢吃的甜点,我们公主总是觉得自己喜欢吃的你也会喜欢,所以就叫奴婢跟公主带来。”说着,将那杨枝甘露递给了绿莹,绿莹拿来了两个小碗,分别都倒了一小碗,然后递给了公主跟那位卫和公主。卫和公主拿起碗,很快就将杨枝甘露吃完,这边绿莹还在慢慢的给灵韵喂着,屏月看着剩下的,说道:“姐姐,不如剩下的我也吃了吧。”
  灵韵觉得这个小孩子还真可爱,将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拿给别人,最后还是自己吃了一大半,于是灵韵故意跟她说:“姐姐喜欢,姐姐不想给你了怎么办。”
  屏月嘟着小嘴,最后还是说道:“既然姐姐喜欢,屏月下一次就拿多点过来,姐姐快吃吧。”然后跳了下床,坐在椅子上看着灵韵在那里吃她最喜欢的东西。
  因为灵韵身体的原因,还是不能跟屏月玩了,于是屏月就在柳妈的多次劝告之下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屏月离开后,灵韵终于问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绿莹,刚才那个公主,是先皇的女儿还是皇上的女儿?”灵韵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纯粹是八卦的心理在作怪。
  绿莹说道“那个是先皇最小的女儿,先皇在世的时候,很是宠爱。不过看着也挺可怜的,这么小的就没有了爹……”
  “还是那句话,有得必有失罢了。”灵韵一个翻身,说道:“我想睡觉了。”
  屏月的笑容还在灵韵脑海里,她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基本上都是被人陷害的,还没有遇上一个除了绿莹外好的女人,令她总是觉得这个世界的好女人是不是都不在皇宫了。只有这个公主,虽然还是一个小孩子,不过小孩子也好,对人比大人真诚,就像一汪活泉,给灵韵的生活带来一些活力。这样,灵韵也明白了为什么以前的那个公主也喜欢这个小公主,灵韵心里想着,等到自己好了之后,趁着这个春天,一定要跟屏月放个风筝才好。
  灵韵发现,这几天夜冰辰的样子好像都不那么好,有点像是遇上了什么难题。可是不管再怎样,夜冰辰还是会抽空过来看看还在病床上的自己。灵韵的病其实也差不多了,不过每次看着外面的景色很好,自己却不能出去看看,总是觉得有点遗憾罢了。
  终于,当榴瑜宫外的紫兰都开花的时候,灵韵的伤也好的差不多的。夜冰辰跟灵韵出去逛逛,灵韵突然跟夜冰辰说道:“皇兄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灵儿总是觉得皇兄总是一把苦瓜脸的。”
  夜冰辰勉强一笑,说道:“只是一些政事上的有点烦而已,反倒是你,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为什么还是这样闷闷不乐的。”
  灵韵有点不好意思说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前两天拿了一面镜子看看伤口,那个疤痕很难看,所以心情才不好而已。”说着,她以为夜冰辰会取笑自己,哪知道夜冰辰反倒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夜冰辰才说:“朕记得好像有一种西域进贡的药对去疤痕很有效果的,等下朕让人给你送来。真是的,朕真的被边疆的事情弄晕了,竟然连灵儿你这些小小的事情都没有留意到。”
  “如果皇兄不是因为政事上是麻烦,你就会想到我这些小事吗?”灵韵反射性的说了,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冲动,竟然将自己放到这样一个位置上来。
  夜冰辰毫不犹豫的说:“当然。”
  等到灵韵的伤基本上都好了,夜冰辰终于带她去见静嫔。
  这次不是在大牢里,而是在一间很普通的屋子。夜冰辰只是觉得静嫔在大牢灵韵就要到大牢去看她,这样好像也不好,于是这天就将静嫔移到了西边宫的一间屋子。
  刚看到静嫔的时候,灵韵觉得这几天自己是死里逃生,转世为人了哪知道静嫔的变化也是极大的。这时候的静嫔被锁着,可是她很乐意走来走去,将锁链发出声音。灵韵看她这样子,披头散发的,很是恐怖。一边的狱卒解释道:“静嫔疯了。”
  “什么?”灵韵脱口而出,也不是很长时间,为什么静嫔这就疯了呢?夜冰辰问道:“你们问出了她为什么要杀公主吗?”
  狱卒回道:“回皇上,我们什么也问不出,静嫔一直口中说着‘欧阳,欧阳’,渐渐地,就疯了过去。”
  夜冰辰看着灵韵,灵韵此时试图过去跟静嫔说话,夜冰辰想要阻止,不过看静嫔此时手脚被缚,还是大胆让灵韵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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