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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落胎下
  刚到院子里,就听到老夫人悲戚的声音。心里一个咯噔,快步向里屋走去。进屋之后,看到苏默然躺在床上低声啜泣,老夫人坐在床边淌着泪花,不住用帕子抹眼泪。老郎中已经不在,丫鬟小兰正端着一碗药进屋,扶起苏默然准备给她喂药。
  苏默然闻着药味极其苦涩,以前穿越之前宁愿吃西药打吊针都不要碰中药的苏默然对此谨谢不敏。再加上刚刚知晓自己那还未长成的孩儿就这么离自己而去,顿觉天都塌下来了,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就跟随着那未曾谋面的孩儿一起走了算了,于是偏过头不理会丫鬟递上来的中药。
  老夫人见了很是伤心:“媳妇儿,孩子会有的,不要着急啊,咱们现在先把身子养好,养好了身子以后孩子还愁没有么,乖,把药喝了啊!”其实老夫人内心也很苦涩,说着忍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
  莫良俊听着这话有点迷茫神情严肃的问丫鬟小兰:“怎么回事?老郎中不是来看了么,老郎中怎么说的?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丫鬟小兰看着苏默然受这种苦,同是女人,又见大少爷之前对大少奶奶不管不顾的,很是为大少奶奶不平,于是语气也变得不大好:“回禀大少爷,之前我去给大少爷讨主意的时候都没事的,大少奶奶当时只觉得肚子坠痛,后来我回来之后发现大少奶奶落红了,老郎中刚刚给大少奶奶诊脉说了,大少奶奶救治不及时导致的小产,要是刚从水里救上来的时候就及时救治,说不定咱们小少爷就不会没了!”说完也止不住的抹眼泪。
  莫良俊听到此处内心澎湃不已,我起拳头,深呼吸一口气也顾不得丫鬟不善的语气对老夫人说道:“娘,您先回去吧,时辰不早了,您早些休息,默然这里刚刚小产更要好生将养休息,您还是先回吧!”说完还向老夫人旁边的丫鬟递了个眼色。
  丫鬟自然之道大少爷的意思,于是扶起老夫人说:“老夫人,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吧,大少奶奶这里有大少爷在,让大少奶奶早些歇着,您今儿也累了,之前您不是说午时之前还要去祠堂给老祖宗上香祈福的么。”
  “也是,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看着你媳妇儿,玲玲那边,我等下会去看的,你就放心,在这里多陪陪你媳妇儿。”说完老夫人搀扶着丫鬟的手臂就往外走。
  见老夫人出了门,莫良俊接过丫鬟小兰手里的药碗对小兰说:“你先下去准备热水,这里我来喂就行了,下去吧。”
  “是!”小兰说着将盛满药的碗递给莫良俊,退出了屋子。
  莫良俊看到苏默然在哪里低低的啜泣,眼神木木的,每眨一次眼睛,眼泪就顺着往下掉。再加上苍白的脸,莫良俊本来一肚子的气都消了一大半。
  “默然,先把药喝了吧,咱们先把身体养好好么?”莫良俊轻轻的扶住苏默然,将手中的的碗递到苏默然嘴边。苏默然还是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根本没看到人一样。莫良俊无法,只有将药含入口中,嘴唇对着苏默然的嘴,将药渡入苏默然的嘴里,虽然有部分药最终被苏默然吐出,但总比什么都不喝强。
  强制性被灌了药的苏默然这会儿终于有了反应,看到柔柔的望着她的莫良俊,苏默然终于撑不住了,哇的一下扑进莫良俊的怀里。
  “良俊,我们的孩儿没了,是我不好,我都不知道,让他受苦了,他觉得我对他不好,所以他要离开我了,我太笨了,我都不知道。我的宝宝!”说完哇的一声哭得越发凶猛了。莫良俊听到苏默然的话更是触动了内心的弦,觉得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不恰当的地方,没有及时救治苏默然自己也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
  “默然,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孩子会有的,我们现在好好的将身体养好好不好?”莫良俊说得细致温和,带出浓浓的柔情。
  “良俊,我们的孩儿,我还没见过他,还没感受过他的出现,你知道么,我很早以前就想好了的,以后我有孩儿了,我要给他做虎头帽,还有虎头鞋的,虽然我不会女工,但是我想好了好多漂亮的花样子的。还有我要给我们孩儿做之前我们做的那种家庭装,你知道么,我都想好了的,到时候你一件,我一件,玲玲一件,我们的孩儿一件,我们这次做一模一样的,大家都可以穿的那种款式,我都想好名字了,我要改名叫亲子装呢。我们可以穿着亲子装一起坐马车去郊游,我们带上好吃的,一起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玩儿奔跑,玩耍,无忧无虑的,我真的很向往这种日子、。是宝宝它不要我,它是不是觉得我不好,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我好难过,他真的不要我了。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好想他,好想见见他,真的好想见见他啊!”苏默然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自责。
  莫良俊听到前面,想象着苏默然描绘的美好的画面,觉得很温馨很美好,但是听到后面觉得不对劲了,这个小女人,不要一头撞入死胡同,九头牛都拉不会才好:“默然,我给你保证,我们一定会的,待到我们有孩儿之后,我一定带上我们全家人,穿上默然给我们设计的亲子装,坐上大马车,带上食材,我们一起去一个风景别致的地方郊游,好不好?这个孩子没有了,我也很心疼,我知道,在你心里,你肯定是比我更疼的,因为这个孩子来了,我们没有发现,他悄无声息的来,甚至不给我一个知道的机会就走了,难过时必然的。但是默然你知道么,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在呢,默然我莫良俊会在你身边一直陪伴着你,守护着你!待你身子养好之后,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一个两个的,咱们好还待他们,给他们最好的,等到我们都老了,走不动了,我们的孩子长大了,都成家立业独挡一面了,甚至我们都有孙儿孙女了,到那时候我们才是真真正正的欢实呢!你说是不是?”莫良俊轻抚着苏默然的脸庞,将那落在面庞细碎的头轻轻挽到苏默然耳后“所以不要悲伤,不要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未来会更加美好的,我莫良俊准备好了,未来想要和你携手同行,默然,你能给我这个机会么?我们一起为这个家,为我们的未来一起努力前行!”
  也许是莫良俊的声音特别有感染力,也许是苏默然现在的状态像浮游在水中的人,急需抓住一根稻草,稳住身形,带着她浮出水面重见阳光,苏默然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嗯!良俊,我要我们好好在一起!”苏默然说完将头埋进莫良俊的胸膛,双臂紧紧地抱住莫良俊健硕的腰身。整整一个晚上直至苏默然沉沉睡去,莫良俊才起身将苏默然好好安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去沐浴更衣。
  莫良俊更已完毕之后吩咐丫鬟好生看着大少奶奶,自己又急匆匆的去玲玲那边看了一眼,到玲玲哪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玲玲昨天晚上高热退了之后喝了药沉沉的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这会儿醒了也精神了,莫良俊陪着玲玲吃了早饭过后又急匆匆的回屋看苏默然。
  苏默然或许是作恶梦了,睡得并不踏实,眉头紧皱,身子左右摆动,头不住的摆动,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不要不要,手挣扎得更为厉害,像要摆脱到桎梏一样。莫良俊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状态。莫良俊大步跨入,一手紧握住苏默然的手,一手不断抚摸苏默然的额头,希望她能感受到他并且平复下来:“默然,怎么了,我在这里呢,是不是做恶梦了,没事我在呢,在这儿呢。”
  可能感受到莫良俊的善意,挣扎中的苏默然逐渐放弃了挣扎,又沉沉的睡去,但是手还是紧紧抓住莫良俊的手不放开。莫良俊无法,只好合衣躺在苏默然旁边打盹,他这一天一夜下来确实也累了。
  待苏默然醒来已过午时,苏默然醒来之后动了一下,这时莫良俊也醒了,吩咐丫鬟将吃食准备好端进来,亲自喂苏默然吃。
  苏默然吃完之后又躺下休息,她实在是没有精神,的确,小产之人是要好生调养的,索性这次孩子比较早,比那些好几个月小产的妇人要好很多。
  “对了玲玲怎么样了?她没事了吧,哎,昨天我还给她准备了蛋糕的,我们老家那边以前诞辰都要吃这个的,在吃之前还要点燃蜡烛,唱着诞辰歌,小寿星就要在心里许愿,许完愿要一口气将蜡烛吹灭,这样子她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下面的蛋糕是要切开分享给亲戚朋友,越多人吃,小寿星得到的祝福就回越多。”苏默然想着自己以前生日的时候小伙伴儿们给自己过生日,有一种住不了口的感觉。
  而莫良俊听着听着有点赧然,原来是自己误会了:“玲玲没事了,你放心,至于你说的那个蛋糕,以后我们再给她做一个更好的吧!”
  “嗯,这次没有好好的给玲玲过个好生日,实在是对不住了,待过段时间我们带她出去好好玩儿玩儿补偿补偿吧!”苏默然说者往莫良俊怀里靠了靠,现在两个人像是多年的夫妻一样,彼此给予温暖和安慰,也给彼此有力的臂弯和保护。
  “昨天晚上老夫人来看过了,也去了玲玲哪里,听说今天老夫人要去祠堂向先祖祈福,这会儿应该也完了,你现在身子不舒服,这段时间就好好呆在房里好生休养,娘那边我会去说的,娘是个明白人,她很心疼你的,昨天还给我说让你好生歇着,这段时间府里的事情她会协助处理,你也不用每天给她请安了。玲玲那边有珠珠照顾,早上我去看了下,已然没事了,孩子小,回府也快,我让她好好养着,好了之后可以先玩儿几天再去跟着夫子将落下的功课不上。”莫良俊说着府里的一些大小事情和安排,让苏默然放心。
  “嗯,我听你的,只是我是媳妇,这样子会不会不太好,老夫人对我好让我不用每天过去请安,但是我这边身子好些了还是应该去探望老夫人的,前段时间老夫人病了之后听丫鬟说平时看着挺好,但是夜晚老夫人有点咳嗽,只是持续时间不长,最开始也没在意,后来连续几天都在咳。”苏默然依偎在莫良俊怀里说道。
  莫良俊听到老夫人有恙,有些急切,双手扶住苏默然的双肩,扶起苏默然,与之平视:“娘怎么了,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当时我想着第二天就是玲玲的生日,有很多宾客过府,请郎中不太好,再加上老夫人白天看着没有大碍,厨房那边我也差人问了下的,说一切都正常,我想着说可能是感冒,等玲玲生日过了隔天就请个郎中给老夫人好好把把平安脉来着,没想到发生了这个事。”苏默然说着又想起没了的孩儿,经不住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好了好了,没事的正好待会儿老郎中要来给玲玲复诊,完了之后我们请老郎中给老夫人也把把脉就好,这事儿我来办就好。你好好休息就行。”莫良俊说完就将苏默然轻放到床上准备去请老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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