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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捉奸在床
  轩辕征愣了愣,要推门的手僵在半空,呼吸都停了下来,他深爱的女人,竟然在房里与别人发出这样妩媚的声音!轩辕征怒火喷发,一脚踢开内室的门,大步走向屏风。
  然而他才走到屏风边,就听得里面一个男子说:“站住!”
  听见轩辕修的声音,轩辕征更为恼火,一把抓在屏风上,就要掀倒屏风,又听轩辕修厉声说:“你若是想让她死在媚毒之下,就尽管动手!”轩辕征手下顿了顿,龇目欲裂,手上一用力,生生掰下一角桃木制的屏风。
  “轩辕修!”轩辕征怒吼一声,圆瞪的双眼中恨意弥漫。媚毒,他也是知道的,无情花和玲花香混合,就成为媚毒,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停了下来,然而心宛如被撕裂一般,满是痛楚和愤怒。
  还在欲望之中苦苦挣扎的慕映萱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抓着锦被的手突然握紧,稍长的指甲翻了过去,有血从指甲缝里渗出来,甚至于她眼睛都变得有淡淡的红色了。“萱儿!”轩辕修焦急地叫了一声,转头对着轩辕征说,“算我求你的,事后你要怎么处置我都行,但是现在要先救她!”
  轩辕征咬紧牙关,脸上的青筋都根根鼓起,强自镇定着没有冲上去把轩辕修打一顿,听得慕映萱痛苦又快乐的声音,轩辕征终于甩袖离开,却让画意守在内室,自己去了前厅,坐在首位上,脸色阴翳狰狞。庄凡灵见轩辕征的脸色着实难看得很,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却不明白为什么轩辕征却选择了隐忍,思索了一下,她还是上前明知故问:“皇上,怎么气冲冲的出来了,慕贵妃呢?”
  轩辕征看都没有看庄凡灵一眼,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滚!”之前那温情早就烟消云散不见踪影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慕映萱躺在自己弟弟身下呻吟的样子,他恨不得把轩辕修杀了,大卸八块才解恨,他怎么能,他怎么能!
  庄凡灵早料想他会迁怒,只是没想到前一秒是含情脉脉,下一秒就可以是冷漠无情,人说伴君如伴虎,何尝不是呢,即便是她陪了他走过来这么多年,仍然只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庄凡灵含着眼泪离开。不管怎么说,她想要的目的还是达到了,她等着慕映萱被处死的消息!
  轩辕征这一等,就等到了子时,好几次他都想冲进去把轩辕修抓出来,可是想到慕映萱又生生忍住,杯子都不知道被他捏碎了多少个,他手心的伤口连画意都感到心惊。所以轩辕修从内室走出来的时候,轩辕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去狠狠打了他一拳,然后抓起他的衣襟,又是一拳,将他打得一下撞在桃木的椅子上。
  轩辕修闷哼一声,吐出嘴里的一口血,面色平静地看着轩辕征,淡然说了一句:“她中了媚毒,不这么做,她必死无疑。”
  “那你怎么会在!”先不说她怎么中的毒,即便她中了毒,他轩辕修为什么会在她身边!轩辕征气得眼睛都红了,冲上前抬手又要打,却被轩辕修挡下。
  “你怎么不问问你宫里的女人,是谁设计让我们去了长信宫的废殿,又害得萱儿中了媚毒?”轩辕修冷着脸,突然一拳打在轩辕征脸上,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这是他极少露出的一面,当年面对亲手杀了他母亲的一名皇子露出过一次,这是第二次。犹如修罗,大有大杀四方的凶狠。
  轩辕征擦了擦嘴角的血丝,俊秀的脸上满是阴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许久不用的拳脚功夫这会却用得熟练,每一招都是向着致命的要害攻去。轩辕征和轩辕修小时候的教武师傅是同一人,所以使的招式都差不了多少,只不过这些年来,轩辕修每日勤修,而轩辕征却是已经荒废了,不过几十招下来,轩辕征就已经落了下风。
  轩辕修看着倒在地上的轩辕征,微微眯着的双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杀意,察觉到心中那不该有的情绪,轩辕修闭上眼睛,镇定下来,才居高临下看着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冷声道:“我说过,随你处置,可是你要答应我,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轩辕征强行站起来,阴冷地看着轩辕修,狠狠道:“她是我的,轮不到……”
  “可你别忘了,她原本是我的!”要不是那一纸圣旨,她何苦受这些罪!说到底,横刀夺爱的是他轩辕征!轩辕修一时没忍住,又是一脚狠狠踢在轩辕征腹部,却被轩辕征一个后退避开。
  两人站在前厅的两侧,犹如两头野兽,凶狠地对峙着。
  仁治二十三年六月中,仁治帝蓦然大怒,一道圣旨将胞弟宣王派往北疆。护国大将军文徐铭主动请缨代替宣王前往,却被仁治帝以抗旨为罪名将文徐铭禁足在将军府。
  慕映萱撑起身子,将画意递来的参汤一口饮尽。昨夜的事她不是不知道,隐约中听见轩辕征的怒吼,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只是她没想到,轩辕征竟是将轩辕修派往边疆,而她安然无事,昨夜之事被他严禁外传。这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轩辕征竟然能把这件事都压下来,这么说来,他果真是对她有情的。
  七月将近,北方蛮子怕是按捺不住了,轩辕征将轩辕修派往北疆,不过是想借蛮子之手杀他罢了。
  慕映萱叹口气,想把碗还给画意,没想到手指无力,连一个碗都抓不住了,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画意吓了一跳,就要去请太医,却被慕映萱拦住。从她醒了之后就是这样的状态,四肢无力,身体空虚得厉害,想来是元气大伤,修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画意,他什么时候启程?”
  画意经过昨夜,自然知道慕映萱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当即就道:“今日巳时。”
  卯时下的旨,巳时就让人走,连这点时间都忍受不了了么……慕映萱强撑起身子,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着实是好天气。“画意,来,扶我去树下躺着。”
  画意应了声,小心翼翼让慕映萱避过没来得及扫去的碎瓷片,扶着她到前厅外院子里的树下,让她躺在躺椅上,又听她要看前日没看完的书,便去书房取了来。前厅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妥当,完全看不出徐离国的两位帝王曾经在这里厮打过。
  慕映萱躺着,双眼轻轻闭上,脑子里却转个不停。徐离前两代的国力还算强盛,到了轩辕征这一代,已经被败得差不多了,国库空虚,大小官员贪污受贿,别说常年安稳的北疆,就是战事连年的西疆军队也是军饷被严重克扣,兵器兵甲缺斤少两,质量严重不过关,文徐铭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连连取得胜利,甚至将戎夷赶出西疆之外,着实是不容易。
  慕映萱不是对轩辕修没有自信,可是他毕竟不是文徐铭这样的军事奇才,即便他身手高超,可是在两军对垒的情形下,一个人的身手根本不能影响整个军队的成败。而且,北蛮已经休战多年,一方面是徐离的衰败,一方面是北蛮的日渐强盛,即便北蛮人口不足徐离十分之一,也足够打破北疆的大门,侵占北疆城镇。轩辕修他该怎么办……
  兴许是媚毒的药性过强,伤了她的根本,身体一直感觉疲惫,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她就拿着书睡着了。轩辕征来得时候,就看见慕映萱躺在树下的躺椅上睡着的样子,绝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眉头微微皱起。画意才要行礼,就被轩辕征拦住,只小声要她找快薄毯子来,轻轻给慕映萱盖了,然后坐在她身边默默看着。
  小题虽然不知道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大早上就看见轩辕征带着一脸的伤,阴沉沉地让他笔墨伺候,然后拟了旨意,破天荒上了一次朝,却是将宣王派往北疆镇压北蛮子。轩辕征早膳也没用,在御书房里关了自己一早上,然后便领着他来了未央宫。小题也只是在心里猜测,轩辕征的反常,一向都是为了未央宫的这位主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轩辕征的目光过于专注,睡梦中的慕映萱突然叮咛一声,半睁了眼,看了看轩辕征,有些迷糊地说:“你来了。”见到他脸上的青紫,慕映萱也不吃惊,想来昨夜两兄弟肯定有一番争执打斗,若没有才是一大奇闻。
  就因着这句话,轩辕征所有的怨怒突然烟消云散,只是心里那股子酸疼却怎么也抹不去。轩辕征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憋出一句:“你身子可好些?”
  慕映萱虽然犯困,但是还是坐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平日里平静清明的双眼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疲乏。慕映萱低头想了想,虽然自己是不介意这种事,但是毕竟是在古代,在民间被抓到就是浸猪笼,皇家之内更不允许,一杯毒酒三尺白绫都是客气的,可是轩辕征却连惩罚都没有,甚至于还来看她,她怎么着也应该给个说法才是。
  “轩辕征,你不要打断我,等我说完了,你再表态也不迟。”慕映萱让画意给她倒了杯凉茶,醒了醒神,才把昨夜的事情原原本本跟轩辕征说了,轩辕征只是沉着脸不说话,握紧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
  “我可以原谅你。”轩辕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起身背对慕映萱,未了又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走出了未央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慕映萱苦笑一声,重重地躺下,眼前一阵晕眩,树叶间隙投下的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轩辕征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明白轩辕征的意思,他可以原谅所爱的她,但是却不容许自己的弟弟出现在那种情况下,所以她求情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就已经拒绝了。
  轩辕征走出未央宫没多远,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慢慢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小题在一旁看得心惊,忙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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