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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引鱼上钩
  “何人擅闯此地!”
  苏沉央话音刚落,房门被猛然推开,欧阳晟一脸怒色,却见来者竟是梁言和苏沉央二人,犹豫片刻,径自将门关好,上前道。
  “你二人怎会来这儿?”继而瞥一眼那四具尸首,欧阳晟顿有所悟:“莫非想插手此事?”
  梁言瞄了苏沉央一眼,若非方才她那一声嚎叫,他们又怎会被发现?
  苏沉央自知此事千错万错,皆错在自己,忙弯了一双细月,凑近欧阳晟,扯过他的衣袖晃着:“欧阳公子,自从得知采花贼的恶行后我便寝食难安,实在是想为京城中受害的女子讨还一个公道。你就大人有大量,让我跟梁言协助你一同办案吧!”说罢,直冲着欧阳晟挤眉弄眼。
  “扑哧”一声,梁言见苏沉央这副尊容,双肩微微耸动,露出一排润似羊脂玉般的牙齿。
  欧阳晟虽说是极易交好之人,但事关刑部,他不得不谨慎为之。
  “梁言,苏大小姐所言当真?”
  梁言不予回应,转过身去。
  苏沉央见状,气急败坏般挥手,朝着梁言便是一拳。
  “苏大小姐,此案是刑部专办,梁言乃是宫中之人,想必不会犯这等职责之误!但如今,你二人夜闯置尸房,已然酿成大错,倘若我同尚书大人禀报,你二人必定难消此案嫌疑。可未免因小失大,我便以刑部督捕之名罚你二人夜闯之罪,禁足于府衙之中!”欧阳晟出言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苏沉央定然不会乐意,吵闹着:“欧阳晟,你胆敢如此!我可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小姐......”
  “来人!将苏大小姐请回府衙房中歇息!”欧阳晟不以为意,一声令下,当即便自房外闯入几名官兵,上前将吵闹的苏沉央带离了此地。
  见苏沉央被带走,耳根总算清净了些的梁言一脸释然,居然摆出一副恭敬之相,凑上前。
  “欧阳晟,有你的!若不是你出手,这丫头我还真拿她没法子!”
  欧阳晟轻皱眉头道:“梁言,此案......”
  “欧阳晟,你可打住,我之所以前来是因皇上吩咐我暗中保护那丫头,我可对这案子没兴趣,”梁言连连摆手,他甚是了解此人,哪怕欧阳晟一皱眉头,他便知面前之人有何话要说。
  因着采花贼一案,欧阳晟已然几夜未能合眼,自是满面倦意。
  梁言将手搭在欧阳晟肩上,笑道:“罢了,看你也提不起精神,倒不如将此案暂且放放,陪我去小钓怡情一番,如何?”
  “不了......”欧阳晟轻叹。
  “欧阳晟,我看这尸首上线索寥寥,倒不如去外面碰碰运气。况且,我鲜有这般盛情邀你,你总算也得给个面子吧!”梁言劝道。
  欧阳晟终是点头,却一拍手,面露憾色:“坏了,我这儿空有鱼竿,却没有鱼饵。夜色已深,想必街坊早已空无一人,鱼饵是无处可觅了。唉,今夜怕是钓不成了。”
  “我从不用自集市中买来的鱼饵,钓鱼的鱼饵最是图个新鲜,不如自己挖蚯蚓作饵,”梁言得意一笑,就要拉着欧阳晟前去。
  欧阳晟则面露疑惑,似是不解。
  “梁言,我还从未听说这等法子,当真好用?”
  “若是由着我自行揣摩,我是不信。然,记得有一日我与皇上路经岸边,见一老翁临江而钓,所用引诱鱼类之物并非鱼饵,而是刚挖出来的蚯蚓。纵然如此,那老翁却能钓起鱼儿无数,皇上也啧啧称奇。今日没有鱼饵,我们便不如效仿老翁,兴许比那鱼饵好用得多!”
  欧阳晟闻言此事,亦是称奇,正欲走,却似是想到些什么,猛然停下步子。
  “鱼饵,钓鱼......梁言,我突生一计。既然那采花贼专挑新婚女子入手,倒不如假办婚宴,以婚宴为鱼饵,钓出采花贼那条大鱼来!”
  梁言见欧阳晟目中熠熠生辉,亦点头称道:“不错,只是据我所知那采花贼狡猾得很,此计绝非必然奏效。”
  “无论如何,也要一试,不过,”欧阳晟看向梁言:“你与苏大小姐同是夜闯府衙,便委屈你也在此处多逗留几日了。”
  梁言变了脸色,大呼:“欧阳晟,我本以为你够意思,帮我摆脱傻丫头,未料此次你居然是认真的!”
  “梁兄,得罪了!”
  欧阳晟不再听他多言,径自离去。
  翌日,京城之内又发现一尸,人心更是惶惶。
  而此时,欧阳晟意图假借婚宴捉拿采花贼的计谋也悄然进行。
  京城郑府于白日大张旗鼓地操持完礼节之事,不知不觉,便入了夜。
  婚房内,一身着赤色绫罗婚嫁裙,头戴红盖头的女子踌躇不安地坐于喜床之上,两片红唇微微发颤,双手十指露于袖外,脚踩的绣花红鞋似是血染般艳丽。
  窗外哑静无声,见状倒是采花贼行凶的最佳时辰。
  然而,一夜无风,又无雨。
  醉红楼的姑娘鸳鸯于郑府的婚房内睡了一夜,安然无恙,亦无任何可疑之处。
  见计谋失败,欧阳晟怅然若失。
  “有劳鸳鸯姑娘了,”欧阳晟朝着面前已换上一身翠裙薄纱的鸳鸯,颔首道。
  鸳鸯欠身,一汪含情脉脉的美目微微低垂,柔声道:“欧阳大人不必如此见外,小女子亦是想助大人一臂之力罢了。”
  不得不说,醉红楼的姑娘个个温婉伊人,只怕这世间鲜有男子不会沉溺于此温柔乡中,流连忘返。
  突有一捕快上前禀报公事,欧阳晟方才发觉失礼,面有歉色地看向鸳鸯,却见鸳鸯倒丝毫不介意,拜别了欧阳晟后,便在官府的庇护下离开了郑府。
  欧阳晟缓步进入毫无破绽的婚房,不由陷入了沉思。
  受害女子除却同为新婚娘子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相似之处了吗?倘若凶手当真只是仰仗新婚娘子这一身份锁定受害女子,那今夜何故缺席?既然如此,便说明了一点,受害女子间除了同为新婚娘子,必然还有其他相似之处!
  想到此处,欧阳晟赶忙吩咐捕快,前往盘查几位受害女子生前所到之处,所遇之人,以及所做之事,望能从其中查获些线索。
  梁言得知欧阳晟计谋失败,只觉得虽在情理之中,然觉得亦有不对劲的地方。
  “梁言,方才从郑府回来我便发觉,原来因着采花贼一案,京城中近期婚宴大多推迟,亦或直接散了,兴许是此事令凶手有所忌惮,识破了我们的计谋?”欧阳晟自怀中掏出一坛酒,递给梁言,道。
  梁言惊喜地接过酒坛,过足了嘴瘾之后,遂抬起衣袖擦了擦下巴,继而摇头道:“不,采花贼一案早就传遍了京城,据我所知,在我与傻丫头发现第五具尸体之前,京城内的婚宴便停的差不多了。而哪怕被官府牢牢盯住也要作案之人,怎会在意这些?”
  “那便怪了,京城昨夜只有我安排的一家婚宴,且毫无破绽,凶手如何轻易避过?”欧阳晟一时抓耳挠腮,没有丝毫想法。
  梁言沉吟片刻,既然问题不在于事上,那便出在人身上,他仿若留意到什么,问道:“欧阳,此计扮作新娘子的姑娘是哪户人家?”
  闻言,欧阳晟想起在郑府时自己竟对着鸳鸯一时失神,面颊不免有些发烫,支支吾吾道:“是......是醉红楼的鸳鸯姑娘。”
  “啊?竟是青楼女子!”梁言一拍腿,大笑起来:“欧阳晟,我该如何说你,你怎可找青楼姑娘呢?”
  欧阳晟见梁言反应如此之大,抿嘴道:“梁言,有话直说,为何偏偏不能找青楼女子?”
  “欧阳晟,我问你,青楼是何许地方?”梁言收了笑,摆出正了八经的神色,问道。
  “是,是男子寻欢作乐之地。”欧阳晟将头扭至一边,避开梁言。
  “凶手又是何人?”梁言又问。
  “我哪知道凶手身份,只知是个采花贼罢了。”话一出口,欧阳晟立马意识到何处不对,恍然大悟。
  梁言双手一拍:“既然是采花贼,十有八九是流连青楼之人。你让鸳鸯扮作新娘,若凶手凑巧正是她的恩客,一见鸳鸯便知是个陷阱了,你们又如何得手?”
  欧阳晟闻言,懊恼十分,忙起身道:“唉,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办一场便是!”
  “引蛇出洞一计不得再用了!既然采花贼已然知道你们有所动作,必定会有所收敛,就算你们依前计再行一次也是白忙。”
  “那就没法子了?”欧阳晟气极,如坐针毡。
  梁言皱眉,回想着这一连串的细节。
  既然欧阳晟在此计中步步为营,若凶手当真认出了鸳鸯......而临时逃走的话,此人除了武艺高强之外,还要熟识鸳鸯。不然,在鸳鸯头戴红盖头的情况下,常人又如何认出?可醉红楼的姑娘身形相较下,差距不多者比比皆是,凶手定不可能是靠着鸳鸯外形认出她来。
  梁言双目一瞪,起身问道:“欧阳,你可知鸳鸯身上有无明显特征,能让人不必看容貌,一眼便识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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